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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ker!”
“eader!”
“不行,他看起來聽不到的樣子。突然發生了什麼?”
“也許是病情出現了反複,我跟你說過的,unar。”
“記憶閃回麼?還是情緒突然崩潰……”
很快幾雙手就接住了伏倒下去的唐澤,試圖喚回他的注意力。
而這些交談的聲音,帶著遙遠的、空洞的回音,環繞在唐澤耳中嘈雜響動之外,縹緲得似乎根本無法觸碰到。
他的注意力,依舊停留在那些像是幻聽,又像是某些清晰回放的聲音上,努力想要分辨出每一個聲音的來源,克製不住的苦悶則慢慢侵染著他全部的理智,令他頭痛欲裂。
熟悉的焦慮感和過呼吸的狀態襲來,但哪怕情緒劇烈波動,哪怕再多紛亂的動靜試圖擊潰他的理智,唐澤依舊努力保持住了自己的意識,沒有隨著這些充滿乾擾的信息而有分毫動搖。
這關乎到他的秘密,這個世界的秘密,關乎到許多似是而非的真相,他必須堅持住,必須抓住其中的重點……
隨著他的努力,淩亂的聲音越來越小,割裂的情緒逐漸解離,一個場景,漸漸在他的眼前變得清晰起來。
“看我發現了什麼。”銀發的男人彎下腰,看著被自己踩在地上的孩子,殘忍地勾起了嘴角,“一隻羽毛都還沒長齊,卻以為自己能帶著寶物逃走的雛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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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知訶學?我當然聽說過,那不就是你們要我和庫梅爾從唐澤昭那裡帶回來的東西嗎?”整理著手裡的紙箱,安室透調節了一下耳機,隨口回答著,“怎麼,又有什麼需要調查的東西嗎?我以為這些話題你會更樂意去找庫梅爾說。”
“哼。”耳機的對麵,琴酒失真的冷笑傳了過來,“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找上伱。”
“哦?聽上去像是什麼,隻有我才能做到的任務似的。”安室透眨了下眼,向著泡沫箱裡裝飲料的動作沒有一絲停頓,“說說看。”
“你不需要了解那麼多,你也沒有資格了解。三個小時內抵達發送給你的地址,接受針劑注射,接下來的事情與你無關。”琴酒難得的沒有被他輕慢的口氣激怒,隻是平鋪直敘地說完了要求。
接受針劑的注射,而且是在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他對認知訶學了解多少之後。
安室透背上的肌肉慢慢繃緊,說出口的話卻隻是帶上了少許不滿:“喂喂,突然要我去紮一針,卻不告訴我是什麼,未免也太無禮了。我以為我早就過了還得時不時打兩針吐真劑的階段了。”
“既然敢放出向上爬的大話,這就是躲不過的環節。怎麼,波本,”琴酒向後靠了一下,將雙眼藏進了擋風玻璃頂端的陰影當中,露出了嘴角殘忍的笑意,“你害怕了?”
“……所以說,是貝爾摩德提到過的,那個所謂的‘晉升必須接受的考驗’?”安室透捋了一下頭發,臉上的表情已然相當嚴肅,說話的口氣卻依舊笑意盎然,“你可以直說的。還是說,我即將走到更高處這件事,令你如此不高興?”
“嗬。”琴酒對他的挑釁回以了不屑的嗤笑,懶得與這個近日風頭正盛,四處張牙舞爪的家夥打嘴炮,直接按下了掛斷。
組織的權力分配,資源安排,說實在的,和他的關係不大,那都是那位大人親手操辦的實務。
貪心不足,整日耍些不入流手段的朗姆也好,虎視眈眈,仗著個人能力衝到了前列的波本也好,不管他們兩個誰能笑到最後,權看那位大人的想法。
這可不是什麼論資排輩的公司,組織,是蟄伏在巨大黑海中的冰川,誰能走到高處,都在那位大人一念之間,那些爭權奪利的伎倆,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坐在副駕駛上不敢吱聲,聽著琴酒撥出去數個電話安排工作的伏特加,直到此時,才終於喘了口氣。
他想了想,挑了一個不涉及核心機密的問題,折中地問:“大哥,難道說,波本真的有可能取代朗姆的位置?”
雖然他們和朗姆的體係相去甚遠,人員如何變動也不會影響他們的行動,不過,要是情報方麵的負責人,真的從朗姆這個上傳下達的關係戶,換成一個手腕強硬的新生代,很有可能成為新的不穩定因素,這一點還是值得顧慮的。
“誰知道呢,與我們無關。”叼起一根煙,琴酒摸出打火機,看著手中銀亮的金屬物件,冷淡地評價著,“要說波本真的做對了什麼,隻有牢牢將庫梅爾控製住這件事本身。”
在組織,擔任情報方麵的負責人,就意味著必須在各個方麵都能保守住秘密。
一個能被利用其他手段挖出機密的廢物,是沒有資格成為組織的智庫的。
這就是為什麼庫梅爾的意義與眾不同,他是個比庫拉索更加優秀的人選,能把握住他的忠誠,無論用什麼手段,大概能頂上朗姆手下十個廢物。
“……看樣子,那位大人還是相信認知世界確實存在的。”伏特加聽出了琴酒的潛台詞,也很清楚朗姆究竟是怎麼接過了父輩的權柄,忍不住小聲說了一句。
“慎言,不要妄議那位大人的想法。”琴酒將嘴裡的煙點燃,沒有多餘分一絲視線給伏特加,卻令對方一下子噤若寒蟬起來。
認知世界,當然是存在的。
隻可惜,有些機會稍縱即逝,8年前他們沒能抓住機會的尾巴,現在想要逆向去破解已經近乎神秘學領域的理論,注定難如登天。
吐出了一口煙氣,看著灰白色的粒子在午後的陽光中散開,琴酒勾了勾嘴角。
不過沒關係,那位大人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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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已經沒事了嗎?”宮野明美伸手碰了碰唐澤依舊有些濕潤的臉頰,擔憂不已地說,“既然搞明白了路線,還多的是機會調查,彆勉強自己。”
“真的沒事了。”深吸了一口氣,唐澤從幾位隊友的攙扶中掙脫,“我就是,被突然的幻聽影響了一下情緒。嚇到你們了麼?”
“joker,我都沒聽你提過你最近有什麼病情反複的跡象。”星川輝眉頭緊皺,不信任地保持著對唐澤狀態的觀察,“是因為最近太累了嗎,還是在美國島的經曆給你造成了壓力?”
“已經沒關係了,我搞明白壓力的來源了。放心,我會調節好我自己的。”唐澤搖了搖頭,環視了一圈周圍無數象征時間的物品,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一次次的幻覺和夢境,一次次的多餘的情緒,他已經無法繼續欺騙自己了。
——或許,此時的他已經是二周目的攻略者了也說不定。
或者說,他繼承的存檔,並不完全是自己以為的,從那個世界帶來的遊戲的存檔,還包括了一些“上周目”的他遺留下來的東西。
這也許才是裡昂那麼諱莫如深,又能那麼確定地告訴自己,他是作為“存檔”一樣,存在著的裁判的原因。
而一如之前的測試結果那樣,具備“刪除唐澤一部分記憶”能力的人,會是誰呢?
唐澤他自己嘛!
“真是的,要不然就把記憶都留下,要不然就把記憶刪乾淨一點,要刪不刪的,說又說不明白,整天在這擠牙膏一點精神都沒有……”
“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這裡看上去不像是我們想要去的,地下鐵的底層呢。”徹底恢複過來的唐澤自然地看向還在對著周圍試探著碰來碰去的隊友,“總之,ark,你既然已經走進來了,應該能感應到地圖情況了吧?”
“嗯,已經完成記錄。沒有任何敵對生物的痕跡,這裡看上去就是一個空房間。”諾亞用散發著綠光的眼睛默默掃描著周圍,確信地點頭。
“研究不明白就緩緩再說,認知訶學搞不明白的東西多了去了。今天一口氣走了這麼遠,大家也都很辛苦了,先回去吧?”唐澤點了點頭,做出了決策。
看樣子唐澤確實需要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