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素來滴水不漏的唐澤自不會如此不謹慎。
“所以接下來呢,你故意讓他們對明智吾郎產生警惕的目的,是為了慢慢暴露出明智身上的問題,進而讓他們懷疑到庫梅爾?”星川輝猜測著問,心裡甚至暗暗鬆了口氣。
對他來說,扮演公眾麵前的明智吾郎,是個遠比扮演組織當中的庫梅爾要艱巨的任務。
讓一個不擅長社交,缺乏正常社會生活的人去演社交大明星,也隻有唐澤乾的出這麼有想象力的事情了。
如果柯南等人真的對明智吾郎產生警惕,徹底隔離唐澤和明智吾郎的交集,與他保持距離,對星川輝而言絕對是好事。
頂著偵探們精明的眼睛扮演不擅長的角色,真是一項考驗心理素質的任務。
“那倒不是。本來,他們對明智吾郎的印象也不算很好,最多能讓蘭同學有點顧忌而已。”唐澤搖頭。
至於鈴木園子……伱就看看星川輝這張臉,遠離?不可能的。
“我主要是希望,貝爾摩德能通過這個問題,發現‘唐澤昭死亡’的蹊蹺。”唐澤眯起眼睛,“她與組織核心機密的聯係,比我想象中更深。必須繼續推進下去了。”
隻要取得她的信任,隻要給唐澤一個切入點與機會……
他一定能撬動整個組織,將所有陰暗連根拔起。
正好貝爾摩德即將離開日本一段時間,是時候好好做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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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遇到了赤井秀一?在那個港口?”
“對,絕對是他,我不會認錯的。”依靠在電話亭的玻璃上,貝爾摩德看著外頭寂靜無人的公路。
等到她重新因為胸口的疼痛睜開雙眼的時候,她依舊坐在副駕駛座上,隻是駕駛的位置已經空無一人。
看樣子,庫梅爾這家夥是半路用了點手段隨便搶了輛車過來接應她的,送到了地方,直接把她連人帶車一起扔在了路邊,擺明接下來讓她自己想辦法。
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無夢地睡了兩三個小時,哪怕是現在,貝爾摩德依舊感到不可思議。
這是疲勞與疼痛的功勞嗎?還是說,如同發生在這個滿月之日一切出乎她預料的轉折那樣,帶著神奇的魔力。
但總之,雖然負著傷,獨自坐在荒郊野嶺的電話亭當中,就著頭頂昏黃的燈,她卻感受到了彆樣的安逸。
真是一個奇特的夜晚。
“那個家夥,居然還敢回到日本。”琴酒的聲音冷冽下來。
“那個在追查我的女人也是fbi,發現這點的時候,我就該猜到的。”貝爾摩德喘了口氣,“boss不是說過嗎,那個人,會成為真正的銀色子彈……”
“一擊把我們消滅的銀色子彈?不存在那種東西,”琴酒的回答平靜且斬釘截鐵,“卡爾瓦多斯呢?”
對組織中代號成員的行蹤,隻要權限足夠,想要搞清楚並不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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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警告卡爾瓦多斯彆去幫貝爾摩德,則是因為警告了也沒用。
被食人花的豔麗吸引過去的獵物,融化在消化液裡隻是時間問題,他沒有興趣理會這種供血不供上半身的蠢貨。
而現在,既然隻回來了貝爾摩德一個人,卡爾瓦多斯大概率出問題了。
“……被赤井秀一殺了。”合了下眼睛,貝爾摩德拿出早想好的說辭。
任何一個狙擊手,精銳如庫梅爾,在知曉赤井秀一的真實能力後也會退避三舍,卡爾瓦多斯死在赤井秀一手上再合理不過了。
捂住自己在活動時傳來刺骨疼痛的胸口,貝爾摩德扯扯嘴角。
她自己都傷成這樣了,卡爾瓦多斯為了保護她,折在那裡,簡直合理的過分。
“在身份暴露的前提下,跑來日本摻和進雪莉的事情裡,你的計劃簡直可笑。”琴酒嗤笑一聲,沒有過多評價卡爾瓦多斯毫無價值的慘死。
有什麼好評價的呢,愚蠢的小蟲子如願以償地進入了他想安眠的豬籠草,還要給他摳出來不成?
廢物死在垃圾桶裡,就當是環保吧。
“隨你怎麼說吧。總之,我現在在22號公路沿線的一個電話亭,能麻煩你來接我一趟嗎?到這裡就是極限了,暫時無法行動了。”貝爾摩德無聲地笑了,沒有繼續與琴酒彆苗頭的意思,隻是說明了自己的請求。
“在這之前,有件事要問清楚。”琴酒掃了眼伏特加屏幕,“你認識一個叫工藤新一的小鬼嗎?”
伏特加打開的筆記本電腦此刻正展示著一張報紙的局部,文字邊的照片中,一個劉海亂翹的黑發少年人,穿著校服,正在鎂光燈的照耀中自信微笑。
黑白二色的報紙,讓這意氣風發的一幕像是什麼遺照似的。
挺好,要是這家夥確實老老實實呆在遺照裡,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在那之前,他需要確認過貝爾摩德在此事中發揮的作用。
“哦,不認識。好像是個偵探吧。”貝爾摩德輕輕合眼,“我要求我的那個目標隨便用我的名義請幾個偵探,將警方的視線引過去……怎麼,他也被邀請了嗎?”
“這樣。”收回視線,琴酒興趣缺缺,“呆在那等著。”
既是如此,服部平次出現那並扮演工藤新一就有了解釋。
聽著通話對麵無情的斷線聲,貝爾摩德根本不去費心如何將公共電話的聽筒掛回去,任由嘟嘟作響的聽筒落在地上。
放鬆四肢,她靠在電話亭的一方小小天地裡,輕輕閉上雙眼。
她耳中的耳機,還在斷斷續續傳來微弱的聲音。
警笛造成的底噪已然消失,看樣子初步的問詢是結束了。
兩道柔和的女聲,進入了監聽的範圍當中。
最先傳出的是毛利蘭的聲音,很好分辨。
“……所以,真的是斯德哥爾摩什麼的?類似……對綁架犯心生同情的人質?”
“……還在調查……”
“可是那張照片……”
“……去問本人呢?他一定……”
“我就怕這麼做的話,萬一……”
聲音越來越遠,ange與和她一起接受警察問詢的朱蒂似乎正在漸漸遠離貝爾摩德隨手拋下竊聽器的位置,雜亂的噪音與滾落在地上的聽筒斷線音在狹小的空間回蕩。
貝爾摩德看著逼仄的電話亭,再次疲憊地閉上雙眼。
ange似乎對明智吾郎產生了懷疑。為什麼呢?是那個fbi調查到了什麼?
明智吾郎這個虛假的身份是組織在美國部分的負責人去製作的,為了讓身份儘可能地具備可信度,甚至稍微動用了一點在警政界的資源,不應當被fbi看出來才對。
她需不需要提醒一下庫梅爾……或許並不用,以庫梅爾的能力,肯定能輕易掩蓋住身份的小小問題。
等琴酒騰出手來,這些fbi很快就不得不離境了,想來庫梅爾能解決這點疑問。
給她一些時間處理完那個人的斥責和懲罰,她當然,還會……
意識在疼痛和疲勞中漸漸模糊,貝爾摩德蜷縮在電話亭當中。
仿英倫風格的電話亭側麵被分割成了九等分,如同欄杆一般的木質玻璃框,將她微微顫抖的身體均勻分割。
貝爾摩德如同被裝入籠中的鳥,垂下頭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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