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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這兩位,應該確實不是步美撞見的那個人……”
看見帽子下方露出的臉,佐藤美和子稍微有些尷尬。
不管怎麼說,年過半百的老人和國中生,都不太可能是他們尋找的目標吧……
按照步美的說法,她遇見的犯人應該是個25-35歲的男性,聲音和他們誤抓的這兩位圍觀群眾也對不上號。
“至於這一邊嘛……”佐藤美和子看向站在另一邊的安室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記得,你是唐澤的監護人,安室先生。”
垂頭不語,不知道在思考什麼的安室透直到她又一次呼喚,才勉強轉過頭,嚴肅地看了她一眼。
“抱歉抱歉,這應該是個巧合。”很少看見這個黑皮帥哥板著臉的佐藤美和子本能地開始道歉。
真奇怪,這位安室透先生,平時溫溫和和,一看就是個受人歡迎的高人氣男性,但當他這樣繃緊麵皮,一言不發的時候,卻意外得很具壓迫感,讓佐藤美和子會冷不丁想起警視廳裡那些不大好說話的上司們。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平時越好說話的人,生起氣越讓人難以應對吧……
“……我能理解你們的工作。”壓低了帽沿,安室透稍顯生硬地回答,“不過,我今天是在秘密完成委托人的跟蹤任務。這下不好和委托人解釋了。”
這是他提前準備好的行動理由,雖然他的偵探事務所主要是個方便唐澤另一重身份活動的幌子,主要的功能除了做掩護就是走賬,但因為偵探身份確實好用,偶爾他們是會正常處理一些委托的。
現在他打的是一樣的主意,同樣藏頭露尾形跡可疑,當對象變成偵探的時候,大家都會理解起來。
然而,這些理性的邏輯在他腦中不斷盤桓,他用儘全力,還是沒能將表情控製得太好,隻能再一次遮掩自己的臉,避免被麵前的警察看出端倪。
降穀零藏在帽兜中的臉表情一片空白。
他的注意力,情不自禁地向側後方一言不發站在那的男人身上偏移。
被他留心的諸伏景光,此時動作與他如出一轍,都在努力用帽兜擋住自己的臉。
他本來是嚴陣以待,要來等待降穀零不知來自何處的審視的。
雖然闊彆三年,或許經曆了挫折與成長的降穀零多少會發生一些變化,但諸伏景光相信,隻需要給他幾個小時,讓他與降穀零麵對麵接觸,不論降穀零變成了多麻煩的樣子,他都有自信最終說服對方。
為防止自己這位疑心病發作過於嚴重的發小二話不說直接調用武力平推,他才拜托怪盜團幫他準備了趁手的武器,相信哪怕零不願意近距離接近他,隻要他稍微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零都應該能及時意識到他身份的特殊。
所以,這種自信的直接結果就是,他不遠處的貝斯包裡塞著整整齊齊的狙擊槍及配件,根本經不起警察盤問,隻能在這裡努力遮臉。
“我相信您肯定不會是嫌犯,這真是,太巧合了。”在旁邊陪著佐藤美和子做工作的高木涉同樣從他身上感覺到了這股令人頭皮發麻的低氣壓,忙不迭賠笑,“您又正好一副趕時間離開的樣子……”
“肯定趕時間,我是要去找快跟丟了的委托目標。”安室透抱起胳膊,平淡地回答,“需要我額外做不在場證明嗎?”
抓犯人的時候不頂用,給人添麻煩的時候一套一套的。
已經因為種種問題對警視廳的業務能力不滿已久的降穀零眯起了眼睛。
看樣子,對入職的警察做一次重新的年度評定的提議可以提上日程了。
後勁發涼的高木涉本能地縮起脖子。
看來,以前這個半路轉行的偵探先生表麵上脾氣不錯,都是看在有唐澤之類的其他孩子的份上,實際性格恐怕沒那麼好相處吧……
想到這裡,高木涉不由看向了他身後,出手迅速,直接將安室透給按住了的另一個帽兜男。
見幾個警察都開始看向諸伏景光,叼著小學生送的棒棒糖的唐澤收起了一直在錄像的手機,調用自己僅存的微薄良心,上前稍微轉移起話題:“穿著作案時的雨衣回到了警察正在調查的現場。這個犯人膽子很大啊。”
“確實。”原本佐藤美和子還在疑惑地注視諸伏景光,疑惑見義勇為的市民怎麼看起來比造成誤會的警察還不好意思,聽見喜多川的問題,注意力一下回到了案件上,“雖然因為這起連環案件正在不斷升級,確實有專家給出了類似的推測,但犯人真是有恃無恐到了難以置信的地步呢。”
“難道說,他是想來確認一下,步美有沒有看見他的臉嗎?”因為撞到了老人,被數落了一會兒的小島元太聽到這裡,也沒心情在意斥責的問題了。
陰惻惻的、來自暗中的注視,比真刀真槍的對峙聽起來嚇人太多了,步美直接打了個哆嗦,悄悄靠近了唐澤兩步。
“應該不是吧。他敢回到現場,肯定是自信不會被認出來的才對。”柯南否認了這個推斷,“可能是他真的在現場產生了疏忽,發現警察過來了,想來看看能不能補救吧。”
“有道理!”佐藤美和子精神一振,“現場說不定還會有其他發現!”
一群好不容易給人道完歉,處理完市民不滿情緒的警察來了精神,紛紛重新返回現場去做檢查去了。
一場鬨劇結束,因為警察和熱心市民的跑動和堵截,周圍看熱鬨的居民三三兩兩跑到一邊去了,圍在現場的人群總算疏散開些許。
身周沒有了其他人,降穀零終於轉過身,定定地直視向了拎著貝斯包的諸伏景光。
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景三年前的死亡,難道是假象嗎?
可是他真的負責檢查過蘇格蘭的屍體,也從赤井秀一口中聽見了對方篤定的表達……
那麼現在這個活生生站在自己麵前,所有的一切都與過去如出一轍的家夥,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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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的話想要問出口,一個個問題如同氣泡般不斷上升,密密麻麻地聚在他的喉頭,讓他反倒一時間無法言語。
深深吸了一口氣,降穀零有點狼狽地扭過頭,拉扯起雨衣的衣領,衝著通訊的那頭說:“情況有變,收隊。”
“降穀先生!”塞在耳廓裡的耳機傳來風見裕也吃驚的聲音,“意思是暫時不需要支援嗎?可是……”
由於降穀零的要求,零組沒有對他們的會麵地點進行詳細調查,從什麼方向接近信號源也是降穀零自己觀察決定的。
零組這次隻是扮演了一個遠程支援的角色,預備根據降穀零與對方接觸後的談話情況,決定如何變通。
現場的熱鬨出乎了他們的意料,吵嚷的雜音讓他們直到現在才聽見降穀零的聲音,結果一聽見,就是這麼一句宣告行動結束的口令。
“收隊。”強硬地重複了一遍命令,降穀零將隱藏在衣服當中的耳麥一把扯掉,再次定定看向站在幾步之外的人。
仿佛早就預料到了他身上可能存在這些設備,除了撲倒在地時那聲情不自禁的稱呼,這個家夥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諸伏景光靜靜看著他的反應,對上了那雙灼灼發亮的眼睛。
諸伏景光努力扯了扯嘴角,但他猜,自己的笑容肯定不大好看,否則站在對麵的零不會是這副表情。
“好久不見。久等了,z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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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印太多了,亂糟糟的,又下雨,幾乎采不到可用的腳印。”
“這個巷口沒有監控,我們也問過了附近的商家和居民,沒有有效的信息。”
“嗯,下雨天光線太糟糕了,有監控一樣看不清楚。”
“受害人的衣物呢?”
“也沒有提取到有用的證據,凶手是戴手套的。”
回到現場調查的警隊接二連三地傳來不利消息,讓留在原地等待警察消息的小學生們不免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