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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要阻礙我!我的帝國、我的偉業——為什麼,要來妨礙我!”
在他們的下方,烈火中焚燒崩塌的樓宇上,身上穿戴滿了金色飾品,妝容充滿了非人感的陰影常磐美緒正在發出不甘而恐懼的怒吼,不斷射來的各類彈藥瘋狂敲打在怪盜團棲身的板塊上。
配合上天空中回蕩的警報聲,與下方建築物坍塌發出的崩裂,在這片隻有怪盜們所能見到的天地間敲打出了由金屬構成的死亡交響。
“不,現在明明是……”站起身的諸伏景光上前兩步,頭上此刻銀色的短發被氣流吹得胡亂飛散,“你,在阻礙我的腳步!”
“前輩——”伸手想要阻止他走出掩體的淺井成實剛剛抬起手,聲音就卡在了喉嚨裡。
那道無形的氣浪,在諸伏景光麵前組成了一張淡金色的護盾,將所有激射而來的子彈攔截在了半空中。
一腳踏在前方突出來的板塊尖角上,他將手裡的狙擊直接托起,借著膝蓋的穩定,瞄準了下方站在花苞般的金色王座上的常磐美緒。
他的指尖摸向了扳機,耳中,則響起了一道憂鬱細弱,卻又略帶癲狂的女聲。
「向命運發出嘲笑,向神明舉起尖刀。」
伴隨這道聲音,諸伏景光麵前的金色護盾,慢慢展現出了它真實的形態。
那是無數細小的絲線,以一種微妙的纖維結構編織出的網。
而他的槍口,則在被絲線不斷纏繞、包裹,金色的線條像在給槍械裹上金色的繭。
「他們若對你的狂妄予以譏嘲……」
心無旁騖的諸伏景光,眼睛緊緊貼在瞄準鏡上,用金色的準星,對準了下方極儘奢華,渾身尖刺的殿堂主。
銀灰色的麵具從絲線中生長而出,爬滿了他的瞄準鏡。
「……那就告訴祂,落敗亦是反抗命運之道!」
「呼喚吾的姓名,擁抱死亡與犧牲的纏繞!」
「吾乃——」
“阿剌克涅……!”
下一秒,裹挾著氣浪的子彈刺破數絲線的孔洞,刺破銀灰色的堅冰,如同破繭而出的蝴蝶,帶著湛藍色的火光,擊穿了陰影常磐美緒權杖上的球體。
眼疾手快的星川輝毫不猶豫地跟隨著子彈,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穿越過陰影的身側,將那顆金光璀璨的圓球抓在手中。
微縮的建築虛影於球中一閃而過,一擊得手的星川輝發出了一聲響亮的口哨聲,而後抓緊了上方垂下的飄忽絲線,被扯回了天空中。
“不、不!我的帝國,我的權杖!”
在陰影那破音的淒厲慘叫聲中,幾位怪盜攥緊得手的秘寶,立刻退了出去。
滔天火光與氣浪瞬間遠去,屬於夜晚的冷風重新吹拂在臉上,令沉浸在某種氛圍裡的諸伏景光回過了神。
“臥槽,黑百合……”趴伏在宮野誌保的肩頭,心安理得被妹妹抱著跑的唐澤一看見諾亞轉播過來的攝像頭畫麵,登時脫口而出。
“什麼黑百合?”抬起手不太適應地撫摸了一下臉上銀色的目鏡,諸伏景光不明所以地反問耳機那頭的唐澤。
“沒什麼,誇你很帥的意思,前輩。”唐澤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同時在心裡給諸伏景光的怪盜裝點了個讚,同時也確定了他們團是真的沒有傳統怪盜的想法。
諸伏景光的雙眼,被一副很有科技感的銀灰色目鏡包裹,金色的鏡片勾勒出了眼睛的輪廓,黑色的緊身衣與用子彈帶組成的交叉腰帶非常有超級英雄的味道,很符合他狙擊手的定位,兩條帶著鉤子的鎖鏈從他腰上的裝備中垂落到膝蓋,這既是很適合狙擊手的靈活道具,也非常像貓尾巴,與他的形象配合得很到位。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個很具科技感的造型讓唐澤總覺得他下一秒會說一句“戰術目鏡已啟動”或者“我看見你了”之類的……
“因為足以驚動神明的技藝,挑戰密涅瓦,最終落敗後化身蜘蛛的凡人什麼的……”目睹了諸伏景光覺醒的全過程,也親耳聽見了對方喊出的名字,淺井成實想起驚鴻一瞥間見到的半人半蛛的麵具形象,聳了聳肩,“看不出來,您也有如此的一麵啊。”
“沒有挑戰神明的決心,是當不了臥底的。以凡人之身挑戰不可能之事,對吧,這才是當臥底的樂趣。”唐澤笑了兩聲,隨口替臥底又造了一句謠。
“當臥底,可沒有什麼樂趣。”諸伏景光苦笑兩聲,不太適應地摸了摸自己現在的銀色短發。
由於來的時候習慣性做好了易容的原因,他現在依舊用的是真田明彥的身份,所以他的怪盜形態也保持了銀發的狀態。
倒是確實與本人的形象拉開了距離,也不錯……
“好了,你自己終於能感受到我們的體驗了。想好你的代號了嗎,前輩?”唐澤聽著耳邊踉蹌著離開了樓梯的宮野誌保的劇烈喘息,提醒道,“時間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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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由來自毛利蘭op賦予的技能,在沒有服用臨時解藥的前提下,灰原哀可以短暫地成為20分鐘宮野誌保。
這個短短的變身時間,在平時非常雞肋,甚至不足以支撐宮野誌保針對自己變化後的身體進行一圈檢查,但在如今的這個時刻,一個能隨時出現、隨時消失的宮野誌保就變得至關重要了。
這將是完美的,可以吸引到琴酒注意力的目標,也很方便在達成目的時候恢複原樣。
現在,她已經順著樓梯跑動到了66層,消耗了七八分鐘的變身時間。
前方,即將踏上聯絡橋的時刻,就是最完美的現身時機了。
“……我覺得,簡單一點就好。”趁著覺醒的後勁還沒消退,諸伏景光的目鏡上亮起了微弱的金光。
於暗中窺伺,在影子中潛伏,這是他的職業,也是他死去時的樣子。
三年後的現在,他依舊無法站在陽光下,依舊注定要脫離平凡的生活,走在情報戰的最前線。
這曾經是他的陰影,更是他的烙印,是伴隨他終生,或許將要延續到不知何時的身份。
“就叫我spy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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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過再次下行的電梯當中空無一人,伏特加放下手裡的高倍鏡,輕手輕腳地繞到了另一邊,重新舉起它,不敢打擾專注中的琴酒。
也不知道大哥是怎麼判斷的,但總之他從一開始就認為,雪莉不可能坐電梯堂而皇之下樓。
大哥的原話是:“活在暗中的小老鼠,和另一群陰溝裡的家夥混到了一起,隻能學會藏頭露尾,故弄玄虛。她不敢直接露麵的。”
所以,在伏特加觀察完會場裡遊客的逃生路線,給出了參考的時候,琴酒毫不猶豫轉移了狙擊方向,牢牢盯住了他們即將經過的66層的聯絡橋。
過於高聳的建築麵對緊急情況,沒有多少選擇,如果不想在這幢危樓裡前進,他們就必須要通過聯絡橋,去往目前相對安全的另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