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視線看去的那個方向,一個高挑的黑色短發的女人站在那裡,還在不斷朝周圍的人群喊著這個名字,像是和人走散了似的。
混在人群中努力嗅聞著熟悉的硝煙氣味的本橋洋司聽見這個聲音,臉上原本愉悅的表情微微一變,近乎凶惡地看向呼喚的方向。
真是的,當個警察是什麼很了不起的工作嗎?玩什麼命啊,蠢貨。
親眼看過諾亞記錄的灰原哀抬了抬眉毛,不置可否。
“嗯,畢竟行為模式完全不同。”將手裡的郵件發送出去,柯南認真地分析道,“之前佐藤警官他們和我們聊起過這個案子,我在,呃,某個人的要求下,替他稍微做過一些分析。”
要是死在上頭的人職位再高一些的話,一定就會有人深究案件的起因,然後把七年前警察與電視台合謀,惡劣釣魚的事情挖掘出來了吧。
疏散的人群還在順著警方的引導,沿著欄杆慢吞吞地走向jr站的方向,接受交通分流,正午的陽光直直照射在身上,拂去了一些寒意。
真是,迫不及待想看見這個場麵了。
————
“七年前,也是該案犯第一次犯罪的時,他和他的同夥試圖利用炸彈威脅勒索警方。他們二人在兩個不同的公寓樓中安裝了炸彈,以此勒索巨額贖金。在交涉和拆彈的過程中,因為一些誤會,其中一名犯人在逃亡途中意外身亡。於是,另一人因此認定,是警方故意製造陷阱,害死了自己的同伴,當即啟動了仍未拆除的那一枚炸彈……”柯南說到這裡,短暫停頓了一下。
怎麼回事,這是、這是怎麼……
偏偏這個“孩童”手中,掌握著足以奪走許多人生命的武器。
柯南打量著他們的表情,不由失笑:“搞不好,他真的認為自己沒有錯呢。其實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罪犯,都認為自己是個好人。”
在那之後,他沒有再為自己尋找類似的合作夥伴。
“這個案件,應該是心之怪盜團的新目標。”果然,柯南的下一句話直接道破,“與引爆高木警官車輛的家夥,各方麵的特征完全不吻合。”
不可能,他從來沒有因為殺死了幾個無足輕重的小警察感到過愧疚,內心深處,他甚至有些埋怨這些人的不配合。
“不,比起遷怒,根本是發瘋啊。”抱著胳膊的圓穀光彥撇了撇嘴,“是他們自己先製造炸彈,試圖用居民的安全勒索錢財,開始犯罪的好不好?怎麼,難道犯罪是沒有成本沒有風險的事情嗎?”
他與幾步遠的島袋君惠隔著人群對望了一眼,相互點了點頭,順著本橋離開的方向,接著慢吞吞地跟進上去。
“所以,你想說的是襲擊高木警官的炸彈,與這個犯人的犯罪目的不同咯?”灰原哀有點理解了柯南的意思。
知道他們隻是自己煙霧彈的一部分,了解他們目的的本橋洋司還是強迫症發作一般,來到了這個吵鬨的地方。
這些年,他吃得好睡得好,連場噩夢都沒做過,爆炸的火光帶給他的從來都是愉悅和快樂,他又怎麼會因為這種事情陷入負麵情緒當中呢?
有什麼東西觸怒了這個家夥。
“但我剛才聽目暮警官那邊說,現場發現的炸彈殘骸已經被證明,和三年前的炸彈非常接近了。”圓穀光彥托著下巴,苦思冥想,“這又是為什麼?還是說,炸彈犯也有什麼老師、學生的關係嗎?”
灼熱的火光瞬間席卷而來,爆炸的巨大衝擊波讓本橋洋司感覺自己的麵皮正在高溫與劇痛中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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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剛剛發生的爆炸,它的目的是想要高木警官的命的。”
所以,剛才那是……
“悠著點,直接連阿鼻地獄的灼燒都加上去了,當心他撐不到下午三點……”
“不好說哦,搞不好是那個人在賣自己做的炸彈呢。”小島元太摸著後腦勺,小聲抱怨,“就和那個、那個,森穀帝二一樣。”
“誒,這樣的嗎,好過分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湊到了他們身邊的吉田步美一下子皺起眉,“這完全是遷怒啊!”
本橋洋司這麼想著,用很小的力度輕輕拍了下女人的肩,準備瞅準空隙,把袖子裡那團小小的橡皮泥塞到合適的地方去。
像是這起案件的犯人,不管他是真的這麼想還是把同夥的死亡充作借口,起碼他在說服自己的名義上,是一個向警方發起複仇的“勇敢之人”。
雖然背影的身材也沒有很好,但莫名的,本橋就是覺得這女人長得大概不錯。
在需要注意力專注的時刻,他還是更習慣點著煙的,但當著未成年的麵抽煙什麼的,他還沒那麼缺乏公德心。
“啊——!!!”本橋洋司拚儘全力,發出了一聲淒厲的絕叫聲。
在失去視覺的最後一個瞬間,他看見了一雙金色的眼睛,穿過火光直直向他看了過來。
不等本橋洋司看清她的長相,一串尖細的笑聲突然傳進了他的耳中當中。
能力都或多或少與精神狀態有關的他們,在確認到了目標位於認知世界和現實世界的本體之後,想要重現把風戶京介逼瘋的種種幻覺,一步步擊潰對方的精神強度,進而削弱他在認知世界的力量,不是什麼很困難的事情。
沒兩分鐘,又是一聲變了調的慘嚎遠遠傳來。
導致了一位正在進行拆彈作業的警官死亡。
“是說,那個世界?”
“嗯哼。嘉年華、主題樂園,多有童趣的一個人啊,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既然是如此頑皮的孩子,那就讓他做一場有趣的夢好了。”
“鬆田、鬆田——”
下一秒,站在他麵前的女人突然爆炸了。
鬆田陣平在心中判斷著這位臨時出現的隊友現在的狀態,麵上保持平靜地點了點頭,從對方手中接過了沉重的工具箱。
“但是因為某些影響,可能是這個網站吧,這家夥的野心肯定是進一步被放大了。所以這一次,他又為自己物色了一個‘起爆器’。”唐澤如此分析道,“所以一旦這個起爆器被連根拔起……”
赤井秀一同款的,應該適合他們這些老煙槍,他猜。
她猜到柯南在給誰發消息了。
那是一個叼著煙的、黑色卷毛的男人,手中的鑷子越靠越近,越靠越近,伴隨著爆炸的聲浪一起,狠狠刺進了他的雙眼中。
本橋洋司猛地驚醒,本能地後退了兩步,也不管身後差點被他踩到的人的驚呼和斥責,保持著和警察的距離,艱難鑽進了人群的更深處。
反射性地摸到了口袋裡的煙盒,鬆田陣平垂頭看了看手裡嶄新的工具箱,又看了看悠閒地站在麵前,完全不像是準備離開的joker,遺憾地縮回了手。
“他就又要發作了。”鬆田陣平眯起了眼睛,看向巷子出口的方向。
“沒問題,之前拍攝的影像都很清晰。”藏在他帽兜裡的諾亞布偶回答道,“拍得很好,一定能把這個混蛋嚇死。”
“接下來交給你了。”似乎早有預料的唐澤在口袋裡摸了摸,抽出了一根棒棒糖,遞到了鬆田陣平的手裡。
“放心吧。我們不是什麼蠅營狗苟之輩。”唐澤眯眼微笑起來,“隻是那邊的戰鬥,你暫時沒有參與的必要而已。”
“很有自信啊。”
一點微小的變動,就能讓世界在自己的指尖變幻旋轉,這種灑脫的快意,就是爆炸的魅力所在吧。
懷抱著崇高的英雄夢想,孤獨死在數十米的高空中,拿來換取晚間新聞裡平板冷淡的三句話的形容……
可能是不想找,也有可能是找不到,他也許認為自己一個人也可以。
他是通過了地下交易渠道,買通人從火藥庫偷走了一批烈性爆炸物的。
現在的情況,是否是因為還沒解除對他的疑慮,所以專門派個人過來監視他,也還需要進一步的觀望。
鬆田陣平無言了片刻,隻好同樣把它接在手裡。
怪盜團的所有人,就這樣跟著這位即將被文火慢燉三小時的家夥,一點點離開了戒嚴中的街道。
時間還早的很,對所有人來說都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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