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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搞不懂,為什麼警署要把那種人雇過來。”坐回工位上的佐藤美和子忍不住衝周圍的同事抱怨著。
雖然借著接觸的便利,搜查一課的眾人稍微整治了對方一下,想到柯南在電話裡提到的內容,她還是氣不打一處來。
看守所的環境非常複雜,羈押在其中的犯人林林總總什麼都有,既有因為治安問題接受拘留的流氓混混,也有因為案件暫時收押的嫌疑人。
除此之外,由於看守所約等於臨時收押的機構,是沒有正式的監獄那樣井然有序的安排的,等於是非常粗糙的大通鋪,這種條件下長時間生活本身就已經是折磨了。
唐澤身上的案件從羈押到審理隔了兩個月,以刑事案件的角度而言不算很久,但將一個未成年人關在看守所裡這麼長的時間,他一定受不少苦。
結果,還偏偏有足立透這種向著弱小者揮刀發泄的渣滓出現了!
“這個案件已經拖了這麼長時間,受害者一個接一個的出現,警視他們大概壓力比較大吧。”白鳥任三郎猜測道。
“壓力很大,也不能這麼葷素不忌啊……”佐藤美和子搖了搖頭,倒也沒有再用激烈的言辭抨擊下去了。
設計多地多起的連環殺人案,凶手宣告的意味如此強烈,警視廳方麵受到的壓力一直不小。
選擇在這個節骨眼上啟用足立透這種背景可疑的前刑警,說是病急亂投醫有些誇張,但真實考慮估計也相去不遠。
上一個受害者的死亡現場十分駭人,下一個受害人隨時可能出現,現在他們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偵破掉案件,已經沒辦法拘泥於手段了。
“不得不承認,足立透此人在連環凶殺案上的嗅覺確實敏銳,能讓警署方麵暫時無視掉他一些個人品行上的瑕疵。”已經翻閱過檔案的白鳥任三郎中肯地表示,“非要怪的話,大概隻能怪我們能力不足了。”
如果他們能獨立偵破這種大案,警隊當然也不想請足立透或者毛利小五郎來,更不想把所有涉案地的警察都叫來。
除了本來就在東京活躍,參與案件不跟他們要報酬的毛利小五郎,其他那可都是經費啊……
“哈,長野縣和群馬縣的刑警到了,我要去接一下。”從目暮十三辦公室走出來的高木涉一回到位置上就吐了口氣,“京都那邊的警察估計也會一起到jr站。怎麼辦,要是給他們撞見足立透的話……”
他的言下之意,幾個人都聽明白了。
足立透本來就是攪和進唐澤案件的警察,也就是說,他原本應該是在京都工作的,保不齊來的警察就認識他。
萬一這家夥不清不楚的背景給各地來的警官知道,那警視廳可真是丟人現眼了。
“沒辦法,他去伊豆做現場勘察的路上,又破獲了一起持續了一年多的連環案件,警視那邊肯定會很重視他的看法的。”白鳥任三郎能理解高木的想法,但不免悲觀地說。
能破案,能破長時間的積案要案,警視廳對他的忍耐就會無限提高,在職權範圍內給予一些便利,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什麼的,不在話下。
畢竟刑警的任務就是破案,破不了案,凶手逍遙法外,不斷製造更多案件和恐慌,職業道德再到位,說破天去也沒人會高看你一眼。
這些幾個人都心知肚明,所以也隻能坐在這裡一逞口舌之快了。
佐藤美和子低下頭,捏緊了手裡的筆記,很不甘心地再次翻開了現場的照片。
“不靠這種缺德的家夥就破不了案了嗎,我就不信邪了……”
“佐藤。”白鳥任三郎打斷了她接下來的念叨,用眼神示意他們身後的通道。
手裡抱著一摞卷宗資料的足立透正走出檔案室的方向,穿過他們的工位,慢悠悠走向另一側的辦公區。
路過他們的位置時,不知道是聽見了他們先前的議論,還是感受到了他們幾乎放在明麵上的敵視和針對,他斜著眼睛幽幽掃視一圈,叼著煙的嘴角翹了翹,才慢吞吞地走遠了。
“這個家夥……”知道他這是正式開始了工作,這會兒要被分配到合適的辦公區域去了,佐藤美和子看著他搖搖晃晃並不端正的背影,磨了磨牙。
這個囂張的嘴臉,一副“我就是喜歡你們看不慣我又乾不掉我”的樣子,看得她鬼火直冒。
“我們的排擠已經很明顯了,佐藤,克製一點。”白鳥任三郎勸道,“調查開始在即,警隊不會允許我們乾的太出格的。”
“嗯,我們再搞針對的話,他說不定又要借機跑去找唐澤君的麻煩。”高木涉想起柯南在電話中說的由於足立透的出現唐澤都開始焦慮失眠的問題,側過身,擋住了佐藤美和子憤憤的視線,“先彆管他了。比起他,還有更值得關心的事情。”
佐藤美和子愣了愣,沒明白高木涉的意思:“案件的調查?可是這起麻將牌殺人案不是已經移交給了聯合調查組……”
“不是,佐藤。”與白鳥任三郎交換了一個眼神,高木涉吸了口氣,“醫院那邊表示,本橋洋司恢複的差不多了,我們該把他接回來審訊了。”
十幾米外,倒黴了一整天的愛爾蘭縮了下脖子,一邊用不善的眼神環視著若有似無打量他的其他警察們,一邊在心裡罵了句晦氣。
這又是哪個警察在背後盯著他,準備給他冷不丁來一下呢是吧……
媽的,他就知道,庫梅爾那種一點小事能記仇到二十年前後的小心眼根本不能信任,看看他和波本提供的身份這都什麼和什麼?
貝爾摩德把這個足立透全套的資料和證件交到他手裡的時候,隻說了這是組織在警方的一枚釘子,已經發揮了作用之後辭職了,借著波本的手重新啟用,在警視廳掛了一個閒職,可沒告訴他這個身份背後有這麼大的坑啊?!
走進警視廳的大樓,從他自我介紹了名字之後,撇開搜查一課的人始終朝他行注目禮,害得一直處在他人的目光中,分毫小動作都不敢有不提,他一路上被茶潑、被人踩、被絆倒,打印個文件突然機器前排起了長龍,抽個煙被陰陽怪氣這裡不是吸煙區好幾回,搞得他一腦門的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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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離譜的是,他不過是想去自動販賣機買個咖啡,硬幣剛扔進去,就有警察跑來用“故障中”的封條當著他的麵把整個麵板貼上了,咖啡沒買成不說,找零都吐不出來!
他花費了不少功夫偷聽了一圈,又仔細檢查過“足立透”的履曆,才知道,這個身份居然是庫梅爾如今頂替的唐澤昭的仇家,是當時負責將他抓回基地的黑警。
這波要說庫梅爾提供這個身份的時候毫無私心,打死他都不信好吧?!
也不知道庫梅爾這小子到底是如何騙取了那麼多同情和信任的,整個搜查一課,都快把不歡迎三個字寫在臉上了,完全拒絕配合他的工作。
一想到接下來一段時間當中,他還要為了庫梅爾這個假貨受到多少職場霸淩,說不定還會在對方現身的時候被更為徹底的針對,愛爾蘭就感覺上不來氣了。
由於體型的差異,他身上的西裝本就穿的緊繃繃的有些勉強,現在更是倍感窒息。
他就不該聽信貝爾摩德的鬼話改變原本的行動計劃!他看這個年齡未知的女人,完全被那個小白臉拉攏過去了!
等著吧,他遲早要找回場子……
在心中陰暗嘶吼的愛爾蘭坐在工位的電腦前,用力敲打著鍵盤,鍵入編號和密碼的手指格外用力。
當務之急是運用好這個身份的權限便利,先檢查自己需要的資料。
他還要查找有可能牽扯到琴酒或者庫梅爾的案件,需要檢閱的文本量巨大,暫時沒時間去和庫梅爾比劃。
你們給我等著,庫梅爾,波本,你們這些陰暗的陰謀家,遲早是會遭到反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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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愛爾蘭念叨著的唐澤有所預感,猛地睜開了半閉的眼睛。
他狐疑地觀察了坐在他邊上的木原川片刻,又瞄了一會兒被毛利蘭用回形針悄悄卡在了文件夾側麵的竊聽器,找不到惡意的來源,才重新慢慢放鬆下來。
誰啊,在背後大聲說他壞話呢這是?
調暗了房間燈光,正在一步步引導唐澤的木原川顯然是誤會了他驚醒的反應,無奈一笑,將坐起了身的唐澤不容置疑地按回了躺椅上。
“放鬆,放鬆,深呼吸,放輕鬆……還是很困難嗎,或許,來一點音樂?不過我覺得你的聽覺有點過分敏銳,額外的聲音可能會打擾你的專注。要不然試試看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