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普通的人格麵具使,起碼在唐澤生活和接觸到的這個世界觀裡,都是隻有一個麵具的,就算是能力進步、心態變化,也隻是自己的麵具會在再次覺醒後變成另一種形態,依然隻有一個。
但新約的幾位主角是不一樣的,他們能在認知世界當中逮捕其他使魔當做自己的麵具,這種特殊能力,就被稱為wid,也就是不羈。
而為什麼在這個世界會是唐澤,這個問題,唐澤還真的和裡昂探討過。
“與其說我是被這個世界選中,倒不如說,我是被我的父母選中了。”端著高腳杯的唐澤伸手,拍了拍裡昂放在吧台角落當中的那本菜單。
其他人的wid屬性怎麼來的,他不知道,但反正他的wid屬性和唐澤夫婦的訓練大概脫不了乾係。
“他們的初衷並不是想要給你什麼特殊力量,正相反,他們是想要你變得不那麼特殊。”裡昂也拍了拍那本厚重的人格全書,“我想即便沒有遊戲和漫畫劇情的了解作為先決條件,沒有麵板,沒有那些超遊的部分,伱也會是一個wid。”
由於擔心自己的孩子可能會因為自閉症永遠做不了一個普通人,唐澤夫婦絞儘腦汁,試圖讓當時年紀還很小的唐澤即便缺失正常的理解能力,也能通過訓練,為將來遇到的每一個場景找到對應的反饋方式。
什麼樣的表情是喜悅,什麼樣的表情是憤怒,哪些行為應該給出哪些反應,對方和自己的身份關係要怎樣考慮和代入等等,他們恨不得給小小的孩子寫一本指南出來,讓他永遠不會有不知道如何麵對的場景。
“所以,這才是我那麼喜歡說敬語的原因?”唐澤偏頭想了想,“確實,我麵對陌生人會成串成串用敬語來說話,感覺就像是本能一樣。我上輩子可不是這種性格。”
和這輩子雖然精神層麵飽受折磨,但物質條件十分過剩的小少爺生活不同,上輩子的唐澤因為父母雙亡,被迫寄人籬下,甚至經曆過幾年顛沛流離的被踢皮球人生,是個見慣了人情冷暖的人精。
這種家庭背景和環境,可是養不出什麼乖孩子的,太乖巧的小孩在這樣的環境裡容易被吃的渣都不剩,被人輕易奪走手裡的東西。
“是啊,你這輩子的童年就是這麼過來的,這種痕跡同樣很難磨滅。他們的愛成就了現在的你。”裡昂推了推手裡的書,讓吧台暖黃色的頂燈籠罩住它皮質的封麵,“這是他們留給你的人生說明,包含了各式各樣的option,所以它才是一本enu啊。”
唐澤用指尖慢慢撫摸著封皮上那凹凸的燙金字母,閉了閉眼睛。
第(2/3)頁
第(3/3)頁
這是他最想要珍惜的東西,可命運就好像故意作弄他似的,他偏偏失去了不止一次。
他不會放過他們的,所有奪走了這份寶貴感情的劊子手,他會一一討回來的。
————
“你認為木原川是組織的研究人員,但地位不算很高。說說你的判斷。”
晚高峰的客流量散去,坐在隻有零星幾人的咖啡館裡,安室透聽完唐澤的描述,暫且記下了這個結論。
接觸木原川,試探對方的能力和目的,這是他們兩個商量出來的計劃,連病情都是一起策劃的,目的就是現在的這份結論。
這很可能是接觸到組織研究線路的契機,他們都不願意錯過。
“他認識我父親,甚至可以說曾經關係很不錯。假如我父親沒有被組織發現並帶走的話,說不定他會一直處在我父親團隊的核心層裡。可光是這種關係的話,解釋不通他怎麼能那麼了解我父親進入組織之後研究的。”
如果不是組織的橫加乾預,唐澤一川的心理學患者很可能隻會有唐澤一個,他可從來沒有以心理醫生的身份行醫過。
木原川所模仿的不止是唐澤一川這個人,他模仿的已經是後期的唐澤一川,那個深入了解了認知訶學,身上已經具備學術大佬氣質的唐澤一川。
沒有組織方麵的信息渠道,想要搞明白這些細節怕是隻能靠他已經去死的爹托夢了。
“但是你要說他真的很理解組織吧,他根本連一點‘唐澤昭已經被乾掉了’的認知都沒有,他甚至都沒有一丁點組織在盯著我的概念。”唐澤說著,表情非常古怪,“他真的像是發現了什麼大寶藏一樣,就這麼直愣愣衝過來了。”
哪怕是權限不足的組織成員,完全不知道庫梅爾的身份所以創到唐澤屬於正常情況。
但既然都知道了唐澤本人對認知研究的重要性,和組織有牽扯的木原川都沒有仔細考慮過一個問題嗎,唐澤一川都死了,唐澤為什麼還能在外頭當一個自由的小精靈,總不能是琴酒給他扔了襪子吧?
唐澤把奇怪的畫麵從腦子裡晃出去,給出了自己的判斷:“唯一可能的解釋,大概就是他是純粹的研究線成員。也許知道組織是個犯罪集團,在這方麵出了不少力,指不定還在利用自己的能力撈偏門,給自己攢一點馬仔什麼的,在藥品器械方麵的權限給的很高,但是組織具體的計劃,甚至代號成員的概念這些,他完全不清楚。”
酒廠的代號成員有不少,唐澤本人也接觸到了不少,因為業務線的交叉,或多或少還接觸到了一些原著沒有提到過的成員。
但掐指算下來,唐澤發現,這幫子人裡他唯一見過的有代號的研究人員,隻有雪莉這一個。
哦,被實驗的倒是很有多就是了。
連他父母過去都沒有代號,雖然這有可能是唐澤夫婦不願意配合原因,但宮野夫婦、唐澤夫婦這些已經主管研究項目的研究者,在初期甚至都沒太察覺到組織的性質也是事實。
如果說木原川和他們有什麼區彆的話,這個區彆很可能就來自他對組織的配合度上了。
“你還有什麼猜測?”感覺到了唐澤話語裡未竟的意味,安室透挑挑眉毛,乾脆直接問道,“把握不足也沒關係,猜測本身就需要進一步驗證。”
“嗯,我在想,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壓根不知道組織真正的代號是啥樣的?”唐澤眯起了眼睛,“所以,給自己的代號才是,‘心理醫生’。”
/body/ht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