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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在這裡就可以了嗎?不需要再加一些贈語什麼的?”
“不、不用了,這樣就可以了……”
當柯南靠近約好的地點時,就見到坐在太陽傘下的明智吾郎正被兩個女孩子圍住要簽名的場麵。
手邊放著厚厚一疊資料冊的明智吾郎明顯十分忙碌,所以他抬起頭的樣子有些無奈。
但迎著兩個女孩充滿期待的閃亮眼神,他還是露出了和善的笑意,伸手主動接過了女孩手中的照片,寫下一行飄逸的字跡。
“感謝你的支持,不過,還是學生的話,不要花費太多錢財在這些無意義的地方哦。”他將手裡的照片遞還回去,打量了一下女孩子們胸口的學校銘牌,像個儘職儘責的偶像一樣,聲音溫和地提醒。
“我知道,我不會給明智君添麻煩的。”拿到了簽名照的女孩指尖微微發著顫,看得出來心情很激動,“我、我會想辦法多去事務所照顧你的生意的!”
明智吾郎一副被她逗笑的樣子,綻開了一個相當燦爛的笑容:“小姐,有機會照顧我的生意可不是什麼好事。你知道的,我已經不接普通的委托了。不要為了無謂的事情傷害自己,想要支持我的話,下周我還有新的綜藝節目會去參加的。”
“知道了,還、還請繼續加油!”
不知道是被他說的還是被他的笑容震的,女孩一下子麵紅耳赤起來,抱著書包用力鞠了一躬之後,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啊,不許逃課來電視台哦,我會記得檢查的。”衝著女孩跑遠的背影喊了一聲,明智失笑地搖了搖頭,重新翻開了手裡的文件檢閱起來。
站在一邊旁觀了全程的柯南撇了撇嘴。
這家夥真的像唐澤說的那樣,缺乏正常的情緒回路嗎?他就沒見過比這家夥還會裝模作樣的人了。
在公眾和外人麵前的時候,這不是很知道怎麼做一個讓人根本挑不出錯處的完美偶像嗎?
微妙歸微妙,柯南手上還是使了點力氣,拽了拽手裡牽著的人,示意他該過去和明智打招呼了。
戴著兜帽,將整個臉藏在裡頭的黑羽快鬥翻了下眼皮,好歹是控製住了表情,拉著手裡的小學生走過去,坐在了明智吾郎的對麵。
既然說好了要和明智吾郎談一談,而且要聊的還是關乎到組織機密的大事,柯南當然不可能真的用小學生的身份湊過來。
雖然理論上叫上唐澤一起才是最穩妥的選擇,但這畢竟是涉及到組織的事情,他也擔心萬一明智吾郎言語間透露出什麼不合時宜的消息可能會給唐澤造成影響,斟酌再三,他還是選擇了“工藤新一”這個身份。
同為偵探,而且是素未謀麵,王不見王的另一個東京的著名高中生偵探,想要見明智吾郎一麵並且聊一些深刻的話題,更合理也更保險。
於是他選擇了聯係黑羽快鬥這個稍加偽裝連小蘭都能在短時間糊弄過去的朋友,用屬於他自己的身份,來一場正麵的談話。
聽見桌對麵的椅子被拉開的聲音,明智吾郎輕輕抬了下眼睛,掃了一眼藏頭露尾的黑羽快鬥,又斜過眼睛看了看戴著口罩的柯南,眉毛挑了起來:“怎麼,現在在東京做偵探,帶一個小孩子作為吉祥物或者助手是什麼流行的風尚嗎?謝謝提醒,我有空也留意一下。”
接觸次數並不多,覺得對方應該看不出自己身份的柯南眉心猛地跳了兩下。
他這話就是在明確指出柯南和毛利小五郎的關係,所以在諷刺這位聯係到自己的工藤新一的意思。
他是真的看出來了什麼,還是隻是單純想要嘲諷……?
說完這句話不友善的開場白,明智吾郎就重新低下頭,根本不在意他們接下來會說什麼似的,嘴裡不鹹不淡地問了一句:“說吧,找我是為了什麼事情?先說好,就算看在唐澤的麵子上,我也是不會給你們打折的。”
柯南的眉心又是狠狠一跳。
明智吾郎,由於在電視上極高的展示度以及長相帶來的人氣,委托收費已經比毛利小五郎還要高了。
他的業務能力怎麼樣不好說,但安室透的這次創業是肯定賺的盆滿玻璃了。
黑羽快鬥同情地瞥了眼表情僵硬的柯南。
這波這個倒黴的小偵探能不能靠著言論說服明智吾郎他不知道,現在看起來,對方已經暫時取得上峰了。
不得不說,這種言辭交鋒裡,確實是沒素質的更占優勢。
撥弄了一下手裡的開關,他的兜帽中就傳出了工藤新一的聲音:“你好,初次見麵,我是工藤新一,是個偵探。雖然過去沒有接觸過,我猜你應該聽說過我的名字,我就免去自我介紹了。”
“當然聽說過。仔細算下來,我好像應該多感謝你才對。沒有你打下的基礎,我們這種年齡的人想要成為私家偵探,可是要麵臨很大的阻礙的。”明智吾郎點了點頭,態度依舊略顯敷衍,“不過伱都這麼久沒出現了,外頭可都在謠傳你,已經死了呢。”
說到這,他才總算抬起頭正視坐在對麵的少年人,露齒一笑。
那笑容看在柯南眼裡,卻好像是野獸在展露獠牙似的。
不能把談話的節奏交給對方,柯南深吸了一口氣,很快調整好了呼吸,也開始用好整以暇的口吻說:“你對我好像很不滿。為什麼呢?我自認過去沒有得罪過你。或者說,你是在因為我發現了你和唐澤的聯係而不快?”
他和唐澤的“友情”本身就非常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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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唐澤所說的經曆都是真的,他們兩個人一開始認識的時候場麵肯定稱不上愉快。
一個是實驗人的孩子,是整個實驗的中心和最重要的被治療對象,另一個則是被自己的父親拋棄給了組織當做耗材的人體實驗受害者,他們兩個人其實處在截然不同的地位上。
偏偏因為實驗和藥物的影響,他對唐澤的信任又是發自內心的。
唐澤就仿佛是這給他帶來了痛苦的實驗造成的後遺症一般,硬生生人為地給他製造出了枷鎖,被發現這一點的明智吾郎感到了威脅,繼而表現出攻擊性倒也不奇怪。
對此,明智吾郎發出了一聲嗤笑。
“你好像搞錯了什麼,這位,‘前輩’。”托著下巴,明智吾郎將嘴角譏誚的弧度藏在手套的遮掩下,“不論你如何幻想我們兩個的情況,我說過,唐澤是我的朋友,真正的朋友。你可彆在這裡以唐澤的拯救者自居,自以為是地認為我是需要被隔離的危險。”
“你難道不是嗎?讓我們開誠布公一點。你和傷害了他的那群人,根本就是一樣的出身。你可不是什麼值得信任的好人。”柯南直接地說。
拋開唐澤主動提供的信息不提,工藤新一在明麵上也是接受了唐澤的委托,正在調查他案件的偵探,所以哪怕說一些驚人之語也沒什麼問題。
仗著這層身份的遮掩,柯南直言不諱地點破了明智吾郎可能與組織有關的事實。
不論他是不是會因為被吞口重彥扔進組織裡當實驗品和自己的父親離心離德,都無法否認他和宮野誌保一樣,出生時父母已經是組織一員的事實。
宮野誌保難道就是主動加入組織的嗎?不也還是在被發現才能之後,完全被視作了組織的一員,或者說,組織的財產。
當她試圖反抗這種命運,脫離組織的掌控時,她就被視為了叛徒,遭到了無情的追殺。
多可笑的定義,叛徒,說的好像她過去有的選似的。
“怎麼,這就是你找到我的原因,因為你覺得我和那些人是一夥的,我會傷害到唐澤、我的目的從一開始就不單純?”
說到這,明智好似被逗樂了,笑地彎下了脊背。
那笑容毫無陰霾,簡直像是真心感到了愉快一樣,讓柯南總算生出了一些這家夥也許腦回路確實哪裡不對勁的實感。
“彆搞笑了,他知道我的過去,知道我現在的處境,他比你想象的要更了解我。”止住了笑聲的明智吾郎重新挺直腰,平淡地回視著柯南,拋出了一個震撼性的回答,“如果真的存在什麼需要被隔離的風險,那也是你才對,本應該死去的,‘工藤新一’。不讓我來,換任何其他人,你以為唐澤還能活到現在嗎?他早就應該在抵達東京後沒幾天死於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