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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空感受到凶手無言的抓狂,星川輝有些同情地搖了搖頭,又不免好奇:“你讓鬆田先生留下了什麼信件?預告函嗎?可是現在就想辦法給他改心不好吧……”
可是,他們也好,組織也好,行動的根本目的還是調查清楚凶手手中至關重要的人員名單,連木原川之類的人在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都不是那麼重要,隻是順帶需要解決的目標而已。
現在就給凶手發出預告函固然有機會矯正他已經扭曲陷入偏執的思維,但同時也很可能打草驚蛇,倘若凶手過後想通了去自首,更是可能把組織這顆炸彈引向更多人……
依照他對組織的理解,這份名單落入警方手裡引發的問題隻會更大。
“當然不可能是預告函了。”唐澤隨意地擺了擺手,“當然不可能這個時候讓凶手偏離路線,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
將愛爾蘭引到東都鐵塔,誘發琴酒對他的圍剿,這是很重要的一個部分,也是能更準確地找到存儲卡的契機,唐澤自然不會讓它出現什麼偏差。
救下新堂堇,隻是為了儘可能減少一些無辜者的傷亡,已經因為遷怒殺死了六個人的本上和樹早就無法回頭了,何必再用一條人命給他的罪孽繼續加碼。
“那封信裡隻有一句話,‘我來完成我該做的事情’。至於他怎麼想,我就管不著了。”唐澤聳了聳肩。
“哦,你想讓他誤會這是水穀浩介的傑作。”星川輝恍然。
唐澤露出孺子可教的微笑,豎起手指點了點屏幕上捏著信紙大步離開的本上和樹:“新堂堇現在被我們帶走,她是死是活當然是我們說的算,想要蒙騙他一點都不難。”
假若真的是血親複仇,而且死去的受害者確實要為本上菜菜子的死亡負一定責任的話,唐澤也許不會這麼搞針對,最多動點手腳,讓本上和樹的刺殺功敗垂成之類的也就是了。
因為妹妹的死亡而遷怒所有幸存者也好,順便恨上導致妹妹離家出走以及去京都旅遊的水穀浩介也好,這些還能理解成一個失去理智的兄長含怒做出的極端行為,但他試圖將自己在這件事中的存在感徹底抹去,準備把整個殺人案推到水穀浩介頭上這件事,就顯得有些世故的精明了。
不能說這種精明有什麼問題,自保是人之常情。
但在血親複仇的背景下,這種精明就有些不合時宜了,以至於微妙地觸怒到了唐澤。
這麼一想,星川輝就完全理解了。
搞明白唐澤想看什麼樂子的星川輝收回視線,無語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機,拍了唐澤一下:“彆看了老大,警察他們的車要到了。”
“嗯?那好,開上橋吧。釘子扔下去了嗎?”
“扔下去了。”
唐澤點點頭,示意他按開車窗讓出位置,將槍口架在了車窗邊緣。
道路的另一頭,遠遠的亮起了幾束遠光燈,兩輛車正在從東京市區的方向飛速接近。
“最近狙擊練的怎麼樣?”調節著瞄準鏡的方向,唐澤輕聲問著,手裡的槍沒有絲毫顫動,已經飛快進入了靜息狀態。
“……還湊合。”星川輝摸了摸手裡的槍身,不是很確定地回答,“景光前輩說我還差得遠。”
唐澤微笑了一下。
近身槍法和狙擊是兩碼事,一個行程排的滿滿當當,剛接觸狙擊幾個月的新人,對諸伏景光這種見識過真正的頂級狙擊者是怎樣水平的老手,差得遠才是正常的事。
沒有得到更難聽的評價,那就算是已經能湊合看了。
“那就試試吧。你負責左邊。”唐澤沒什麼壓力地隨意說。
反正要打的是車胎又不是人,即便失手了一側,隻要爆胎半邊想要延緩警方行動的目標也已經達成了。
“好……”
下方的車輛當中,尚不知道意外將近的搜查一課警員們還在討論著新得到的消息。
“新堂堇是個新銳畫家,就住在八王子市,東京人。”坐在後排的白鳥任三郎撐著前排的座椅後背,頑強地把自己卡在了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中間,“出發之前我簡單在係統裡篩查過了她的人際情況。還是不能確定她和其他受害者的關係。”
“之前諸伏警官提議過,可以查一下受害人們近期收到的郵包和快遞,有什麼結果嗎?”佐藤美和子嚴肅地詢問。
“沒什麼結果。雖然我也支持他提出的‘麻將可能在受害人死前就寄到了他們手上’,但他們可能並不是通過同樣的渠道收到的。”高木涉搖頭,“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信件或者包裹往來。”
“真狡猾啊……”佐藤美和子看著前方被車燈照亮的柏油路,眉頭緊鎖。
第一案發現場與受害者被綁的現場相隔甚遠,幾乎沒有什麼破綻,各方麵的線索都充滿了故弄玄虛的儀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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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連環殺手,可能就是那些搞心理側寫的偵探們喜歡提出的“具備強迫症等典型精神特質的心理變態”吧。
“當務之急依然是找到受害人身上的共同點。”高木涉一邊開著車,一邊分心回答著,“其實,雖然深瀨稔不是凶手,但是給了我一些啟發。一群近乎完全隨機的陌生人們產生聯係的場合,會不會是類似多羅碧加公園那樣的地方呢?娛樂場所、商業場所之類的……”
“有這個可能,所以諸伏警官和荻野警官正在篩查受害者們近幾年的出行消費等……小心!”佐藤美和子回答到一半,眼角的餘光突然捕捉到了路麵上的黑影,心裡咯噔了一下,高聲喊道。
她的提醒已經足夠及時,但這種速度下的快速道路已經給不出多少反應時間了,不等高木涉及時踩下刹車,他就感覺車身猛地一轉,仿佛失去了控製。
“是爆胎了!”白鳥任三郎猛地晃動了一下,立刻抓緊了側麵的把手,“不要踩死刹車,慢慢靠邊!”
高木涉點點頭,緊張地攥緊了方向盤,開始減速,意識到什麼的白鳥任三郎抬起頭,從後窗玻璃看向緊隨在他們身後的第二輛車。
電光石火之間,第二輛車明顯也步上了他們的後塵,在道路上蛇行了起來。
兩輛車一前一後停靠進了側麵的應急車道當中,幸虧晚間的這條道路上車輛不多,才沒有因此造成什麼事故。
車輛剛停下,佐藤美和子立刻快速下車,檢查了兩側的車輪。
兩輛車的前車胎都已經明顯破損,整個車身都向前傾斜了一些。
她皺眉彎腰確認過,再轉頭看向自己瞥見的黑影。
一個隻有巴掌大的小快遞盒掉落在道路的正中央,由於遭受了先後兩次碾壓,散落出的鋼釘滾了一地。
“是鋼釘紮穿了車胎嗎?”直接跑去道路上檢查並放置警告標識的高木涉很快捧著東西走回來了。
“好像是。”白鳥任三郎拍了拍手上的灰土站起身,“車胎上有明顯的破口。”
“真是的,到底是誰大晚上在快速路上扔鋼釘啊,也太缺乏公德心了。”
“可能不是扔下來的,是路過的貨車遺失的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