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簡直像是什麼不法分子似的。
雖然嚴格來說他們確實是不法分子,指滿屋子黑戶資金來源不明從事非法產業之類的,但是這個仿佛什麼極道成員的口吻也太……
“怎麼能用撂了呢,我隻是去和他聊聊天,又不是去嚴刑拷問的。”唐澤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他想不想對彆人說是他自己的事情。”
在接觸水穀浩介的全過程當中,除了一開始引導他去論壇這件事,諾亞稍微動了點手腳之外,包括在網絡上聯係,通過兩三天的時間溝通交流,用很難預約到的天文館入場券將水穀浩介叫出來見麵什麼的,都是唐澤憑一張嘴,哦不是,憑一把鍵盤自力更生完成的。
他可沒有誘導彆人說什麼不合適的內容,彆誣賴他啊!
鬆田陣平從墨鏡邊緣抬起眼睛,不是很信地看了看他,從善如流地換了個詞:“所以他到底招了沒?”
“……招了。”唐澤聳肩,放棄糾正他的用詞,“他這幾年以來心理狀態一直很糟糕,本上和樹還一直在用他不能為菜菜子報仇,他也是害死菜菜子的凶手這種話向他施壓,他本來也快要到極限了。”
真是的,怎麼可能問不出來呢,體貼5的含金量你懂不懂的啊?
水穀浩介性格柔和,甚至可以說有點逆來順受的意思。
女友因為和他的感情選擇離家出走,這件事他一直自覺理虧,結果和女友同居之後,沒兩年女友就在和他一起旅遊的時候死於事故。
雙重的愧疚與壓力幾乎壓垮了他,有了一個合適的機會,加上線下見麵之後唐澤始終用一種包容理解的態度在引導他吐露心聲,兩杯酒下肚,水穀浩介什麼都說出來了。
除了酒後容易吐真言之外,居酒屋的卡座這種相對私密的談話空間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所以唐澤才會想辦法線下與他見一麵。
這約等於是在變相地檢舉揭發自己女友的兄長,考慮到對方的殺人動機是為了女友報仇,這些話就更加難以啟齒了。
在線上說容易留下痕跡,線下見麵談話的話,這種顧慮就會少了很多。
失去了壓力之後,水穀浩介的負擔感一下子變輕了,畢竟怕是最糟糕的情況,聆聽者聽完了想去找警察舉報,醉後的胡話也很難當真。
“哪有你說的這麼簡單……”鬆田陣平瞟了眼唐澤感慨的表情,搖了搖頭,後麵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
擅長抓住人心的弱點,更擅長捏造合適的環境麻痹和放鬆目標,唐澤簡直像是天生就知道該怎麼做這些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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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句話,也就是唐澤自己觀念還算堅定,不會利用個人能力去作奸犯科,否則光是這一手誘供的能力,這家夥一定能造成比木原川更大的破壞。
“所以那張存儲卡,你是準備晚一點再去換掉?”鬆田陣平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轉而詢問。
諸伏景光正在以喜多川祐介的身份去給藏在神奈川某個地下室的新堂堇送補給,這個問題隻能由他來問了。
雖然諸伏景光自己一副並不著急,等到塵埃落定之後有的是機會解決的樣子,鬆田陣平卻是等不及了。
已經知道好友的死因,更知道它與警界的某些藏得極深的毒瘤有關,鬆田陣平真是一刻都不想等待了。
“新堂堇已經被我們先一步帶走並且偽裝好了死亡現場,凶手接下來的行動一定是會等到七夕當晚的。隻要在那之前從水穀浩介手裡把東西換走就行了,那些東西他又不可能隨身攜帶。”唐澤擺了擺手,“我理解你的心情,不過放心,都來得及的。”
反正諸伏景光已經死了三年又活起來幾個月了,再等這麼幾天還是等得住的。
“諾亞,讓你監聽的內容捕捉到了嗎?”唐澤拍了拍包上的娃娃。
接觸到了水穀浩介後,順著他手機裡記錄的聯係方式找到本上和樹的聯係方式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監聽到了,和你猜的一樣,他定期會給木原川打電話,有時候甚至會直接來木原川的醫院接受治療。”諾亞用稚嫩的嗓音沉穩地回答著,“我節選了一些錄音,按照你的要求處理了本上和樹的聲音。”
“好,就這樣發給貝爾摩德吧。”唐澤攤了攤手,“她知道要怎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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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感到平靜了嗎,本上先生?”
“我沒什麼好不平靜的,醫生。可是怎麼可能呢?那個軟弱的慫蛋,他怎麼可能會敢動手呢……”
再也聽不下去的愛爾蘭關掉錄音文件,相當不忿地用力錘了一下桌子。
他說怎麼庫梅爾如此老神在在,拿來的資料文件都那麼全,搞得好像他真是什麼名偵探似的,整半天,這個凶手會禍害到帶著資料的岡倉政明和什麼政治鬥爭、陰謀詭計都無關,居然是組織裡一個擅自實驗精神控製的研究員挑唆彆人的結果!
貝爾摩德表示,這個研究員現在就住在米花町,和庫梅爾有過接觸。
聯想到過去他曾經目睹過的,庫梅爾挑唆凶手,甚至協助凶手殺人並銷毀證據,布置現場什麼的,愛爾蘭頓時感覺自己悟了。
這次的事故就算沒有庫梅爾的手筆,他也一定已經對前因後果知之甚詳了。
怪不得從任務接觸開始就是那副懶得敷衍他的樣子!
“什麼叫作這是一次心理治療的後遺症,這叫個屁的心理治療啊……”十分憤怒的愛爾蘭點擊刪除鍵的手都格外用力,“等我把東西帶回去……”
現在他的目標是及時找到這個腦回路莫名其妙的受害者家屬,暫時沒空和貝爾摩德糾纏。
等他結束了任務,他一定要這個給自己製造麻煩的心理醫生好看……!
另一頭,收到了回信的貝爾摩德點開消息,不出意外地看見了愛爾蘭冷冰冰的回答。
她勾起嘴角,將含在嘴裡的一口煙慢慢吐出來。
隔著嫋嫋煙霧,她看著郵箱中庫梅爾發過來並囑咐她轉交的信息,輕輕眯起了眼睛。
庫梅爾對愛爾蘭的針對情有可原,可是這樣圍剿並且不斷激怒愛爾蘭,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算了,反正愛爾蘭活不到任務結束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不管這個孩子要做什麼,一切都會隨著知情者的死亡和緘默,重新隱沒進黑暗當中。
她拿起手機,繼續開始編輯準備發送回去的消息。
“小心你的腳步,不要被那些狼狗逮住了啊,庫梅爾。我對你,同樣寄予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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