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原川這樣的魔怔人,秘寶究竟是什麼樣的形態,唐澤也很好奇。
二十分鐘後,趕到了殿堂地點附近,成功載入進度最靠前的安全屋之後,唐澤看著外頭的景象,也忍不住感慨道:“皮斯科,確實挺好用的。”
他這主要不是真的誇皮斯科,而是想誇他對愛爾蘭起到的一個怒氣值抬升作用。
透過殿堂灰蒙蒙的天空,木原川痛苦的呻吟聲隱約傳了下來。
“什麼庫梅爾,我完全不認識啊……我、我隻是想要教唆他們……你是枡山憲三的養子?我、我完全……”
“木原川和皮斯科還有聯係?”藏在影子中的星川輝驚奇不已地探出腦袋,“木原川加入組織的時間有這麼久嗎?”
“大概是遷怒吧。”唐澤為木原川說了句公道話,“組織代號成員也不能不看心理醫生啊。”
拋開和唐澤一川的糾葛不提,愛爾蘭毆打木原川的動力,說不定比唐澤還要充足。
熟知劇情的唐澤知道,即便沒有木原川的推波助瀾,本上和樹由於妹妹的死亡,一怒之下殺死七個人的事情或早或晚,依然會發生,但愛爾蘭不知道啊。
在愛爾蘭的視角當中,要不是木原川手賤,閒的沒事乾出去拿普通人練手,他這一場無妄之災根本不用經受。
不論庫梅爾的立場到底如何,對待他是寬和還是苛刻,他們的關係都非常明確,是控製者和被奴役者的關係。
這點,從庫梅爾極其輕蔑的“私產”這樣的形容就可見一斑。
對愛爾蘭來說,現在的唐澤屬於亡靈法師來著。
與庫梅爾之間不好說是恩更多還是仇更大的愛爾蘭,肯定是不想給自己找這麼個上司的,全是死人的職場環境也過分惡劣了。
為木原川掬起一捧鱷魚眼淚,唐澤的注意力直接轉移到了前方的核心區域上。
外層的防護已經徹底支離破碎,如同被砸得四分五裂的鏡片一樣,整片空氣都隨著光線的扭曲而微妙扭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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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吧,來見識一下,這位心理醫生的鏡子迷宮。”
鏡子迷宮這種景觀,隨著這種人造景點的泛濫變得漸漸缺乏奇觀感,但它最早,確實是具備代表性的特色地點來著。
稍微見識體驗過的唐澤看得出來,這裡的原型應該是坐落於瑞士琉森市冰川公園內的阿罕布拉鏡子迷宮。
它由90多塊鏡麵組成,是19世紀在瑞士舉辦的國家博覽會的遺產,後來的鏡子迷宮設計基本都來源於此。
穿過防護層的破損,唐澤仰頭,先注視了片刻迷宮正中央的雕像。
高聳的石雕以一種現實不可能存在的反重力方式懸浮於層疊的三角形迷宮中間,其構圖明顯有仿照著名壁畫創世紀的痕跡。
唐澤自己,以及唐澤一川,以類似創世紀當中最著名的創造亞當那一幕的結構,在空中遙遙相望,向著彼此伸出手去。
璀璨的光明從雕像相接的指尖迸發出來,仿佛正如壁畫描繪的故事那樣,傳遞著靈魂,以及更深層的渴望。
忽略這個莫名其妙的腦洞,光是考慮這個畫麵的話,不論是寓意還是比喻,都相當有趣。
“《創造亞當》,用來代指你父親和你嗎?”淺井成實笑了一聲,不過笑聲聽起來沒有多少真實的笑意,“倒是有點貼切。”
在整個創世紀的巨幅壁畫當中,創造亞當作為描繪上帝塑造人類的場景,卻沒有直接去描寫上帝如何捏造亞當,而是用了一種頗具故事性的構圖,將上帝賦予人生命與靈魂的一幕表述為神與人對視並相連,慈愛的創世主喚醒孺慕的青年這樣的畫麵。
將這個場景代入進唐澤一川和唐澤自身,大概就是木原川心目中唐澤父子真正的關係了吧。
“他把你爹比作耶和華?”站在另一邊的鬆田陣平就沒有這麼文藝了,好一陣咋舌,直截了當地說,“那模仿你爹的他又是誰?”
“又被比作聖子了啊……”宮野明美拍拍唐澤肩膀,安慰之情不言而喻。
怪盜團的所有人各有各的感歎,但都不外乎調侃唐澤的意思。
唐澤忍不住捏了下拳頭。
藝術表達到位沒到位他不知道,他現在想揍木原川的渴望倒是空前高漲了。
他轉過身,留給了隊友一個冷酷的背影。
“快點走吧,我不帶路,你們還不知道要迷路多久呢。”
現實的東京,被倒著吊在那裡,大腦充血的木原川神情恍惚地晃動著。
剛揍完一拳,還在等他回答的愛爾蘭看他一副意識模糊的樣子,不禁皺眉。
“跟我裝死是沒有用的。你的回答呢?”
呆愣的木原川眨了眨眼,似乎總算想起了愛爾蘭在問什麼,轉動了一下眼珠,看向愛爾蘭的方向。
失去了偽裝的妝容,他的眼睛和唐澤一川截然不同,此時更是因為挨了一頓胖揍浮腫著,將他的視線擠壓得極窄。
他動了動嘴唇,說話的聲音卻極小,直到走到他麵前,愛爾蘭才總算捕捉到了那氣若遊絲的念叨聲。
“你也和他們是一夥的,你也是……完蛋了,他們、他們……”
木原川的目光徹底失去了焦距,呆呆地望著前方刺眼的攝影燈,像是陷入了徹底的癲狂或者恐懼當中。
“他們找到我了,他們找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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