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這樣的話,柯南就很難認同他的選擇了。
“我就知道你們會這麼想。所以剛才,我才覺得不想要聊下去了。”唐澤搖了搖頭,卻也沒有貶低或者否定柯南的想法,“我和你們的想法略有不同。如果換作我是羽賀響輔,我可能連這麼溫和的選擇都做不出來,我可能會忍不住直接殺死他們。”
聽見他如此直言不諱地挑明,柯南有些吃驚地轉過頭。
唐澤是個多熱心,多重視生命的人,他是知道,並且見識過不止一次的。
組織設計出來的那樁真實性存疑的冤案,雖然很可能不是真實發生過的事,但捏造出來這麼久卻都沒引起其他人的懷疑,足見唐澤日常的性格和行事風格了。
這是個為了救人敢跳上溜坡的大貨車,敢不顧受傷抓住下墜的人,能為了救下人命,罔顧自身安危的家夥,簡直有些奉獻者人格的意思在裡頭,簡直讓柯南快要忘記了發生在相遇之初兩個人關於正義和立場的分歧。
“我都差點忘記了,你是個認同同態複仇的人。”柯南聳肩,“好吧,響輔先生現在的做法同樣沒有違反法律,最多有些擦邊誘導的嫌疑,不是什麼大問題。”
“他就算真的激進一點,我也不覺得他有錯。換作是我的話,我可能會做的更過分吧。來自親近之人的背叛,遠比陌生的惡意更加令人痛苦。”唐澤眼神很平靜,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就比如,我如果站在殺死我父母的人麵前,有機會能直接殺死他的話,我一定是會毫不猶豫舉起屠刀的。有些東西,光是懺悔和歉意有什麼意義,後悔能換回他們的性命嗎?就像那句話一樣,原諒他們是上帝的事,我隻能負責送他們去見上帝。”
“唐澤……”柯南張嘴想要說什麼,想起了他具體的仇人,想起唐澤身上發生的種種事,後麵的話他又隻好咽下肚去。
害死唐澤父母的人一定是組織裡的人,按照他們聽說來的他父母的重要性,這個決定說不定還不是一個人做出來的,說不定經過了許多人共同的同意和策劃。
他的父母對他而言是何等重要,從過去的隻言片語裡已經能窺見一二了。
唐澤從出生開始就不是普通的孩子,他與這個世界存在隔閡,是他父母堅持不懈的努力,不厭其煩地傾注愛意,才一點點將他喚醒,他們是他在這個世界最初的錨點。
失去了他們的唐澤沒有陷入瘋狂和失序,已經是他們的基礎打的牢固,教育的好的原因了。
唐澤一低頭,看見他臉上凝重的像是去參加葬禮的神情,不由一樂:“你那是什麼表情?彆緊張,我這不是還沒找到嗎?還沒發展到那種程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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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已經乾掉過了一個。
唐澤會突然做出這樣的發言,自然不是無的放矢。
愛爾蘭目前正在海外流亡,連環殺人案也找到了真正的凶手,被陷害的水穀浩介還有被營救下來的新堂堇都已經回到了日常的生活當中去,但他那樁案件的餘波其實依舊未消散。
與原本的發展情況截然不同,這一次,趁著水穀浩介帶著存儲卡去赴約,愛爾蘭還沒找上來的空隙,唐澤依照貝爾摩德透露的內部訊息,和安室透一起偽造了一張虛假的存儲卡,並且將原本的存儲卡替換了下來。
現在,那張存滿了要命的人名和資料的卡片,就躺在公安的數據庫裡,正在由密切相關的受害者諸伏景光一一加以甄彆和確認。
他們已經挖出了組織在警政界的又一個利益鏈條,其中的人有的依舊隻是平平無奇的職員,有的和身亡的家夥一樣,爬到了距離大人物很近的地方,有的甚至已經身居高位,根本不是他們能輕易撼動的程度。
但有了名單,一切就都好說了,真相遲早是要浮出水麵的。
正式在這個過程中,諸伏景光傳來了一個消息。
唐澤夫婦的死亡,除了卡爾瓦多斯這個負責了實際執行的劊子手,還牽扯到了組織內外的很多高層人物。
最核心的決策者,目前最有可能的嫌疑人,正是波本和庫梅爾的頂頭上司,組織的二把手,朗姆。
想起那個家夥,唐澤就幾乎要控製不住內心的惡意了。
他所說的“還沒找到”,不是還沒找到人的意思,是他還沒找到一個,能乾掉對方的機會。
你最好彆讓我知道你的殿堂在那裡,朗姆,否則你是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柯南自然聽不懂他這句話背後複雜的心路曆程,也感知不到暗中與組織的對抗正進行到何等激烈的程度,但是他聽懂了唐澤最淺顯,也最直白的意思。
隻要給唐澤機會,他一定會直接殺死組織的成員的,不計代價,不計得失,化身複仇的惡鬼,真正的身入深淵中去……
柯南抿了抿嘴,心生明悟。
看樣子,他還是不能和對方分享自己關於組織成員的新發現和新推論,會出事的。
想到這,柯南清了清嗓子,理所當然地將關於庫梅爾的新發現,甚至包括明智吾郎那邊的新消息都咽了回去,換了一種輕鬆的語氣。
“看樣子,為了不讓你有一天要用上妃英理阿姨的辯護,我隻能再努努力,在你找到那些人之前,先把他們送進去了。”
唐澤微妙地瞥他一眼,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等到兩個人結束商業街的例行踩大街,各自提著書和飲料回去之後,柯南立刻給服部平次撥去了一通電話。
描述完今天發生關於送進去還是送下去的對話,柯南抓了抓頭,煩惱地表示:“……所以我都說了,這種事不能找明智吾郎去問。問了他,唐澤不就全都知道了?你那邊調查水無憐奈的情況怎麼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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