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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糟糕了……”
不死心的荒義則死心的回來了,沉重地摸出了煙盒,看了看桌邊的未成年們,才勉強把煙放了回去。
“鬨到已經被警察調查的一清二楚了啊……”黑田直子看了眼氣定神閒侍弄著老鷹的白馬探,扭頭看向滿臉愁容的荒義則,“現在可以講講這次聚會的目的了嗎?”
“就和剛剛這位偵探先生說的一樣。幾個月前,春井風傳在表演中去世之後,影法師表示這是我們的責任。”荒義則吐了口氣,也不再遮遮掩掩,“半年前討論的時候,其實氣氛還是很熱烈的,大家都在興高采烈地討論他過去的逃脫秀,隻是在他是否還有希望再次表演上有所分歧……”
“哦,是那次啊。”黑田直子點了點頭,皺眉思索著,“圍繞著他到底能否保持過去的水平,確實討論了好些日子。有的人說他的技藝沒有退步,但畢竟年紀上來了,想要複現那樣的操作難度太大。也有人覺得,春井風傳表演了一輩子,即便不再巔峰,集中精力完成一場表演的話,還是很有可能的……”
說到這裡,聯想起了影法師那憤憤不平的說法,她的臉色也不好看起來。
這個人會如此言之鑿鑿地認為是他們群組的責任,甚至到了不惜為此殺人的地步,那很有可能,春井風傳突然決定再次表演這件事,與半年前的這場討論有一定的關係。
“看來你也理解我的想法了。”荒義則重重地搖頭,臉上浮現出凝重的不安之色,“我之前就非常介意他的這個說法,於是找西山先生討論了一下,順便排查半年前參加過討論的人,想看看是否有疑似春井先生的人參與其中,但你也知道的,光是靠著網絡賬號想要搞清楚是不是本人也有難度,又或者,是某個人討論的記錄被拿去給他看了……”
“你們這次聚會的目的,就是想要搞清楚這件事嗎?”鈴木園子托腮思索著,困惑地說,“可是……”
“可是,半年前討論這件事時,‘影法師’還沒加入群組吧?”安室透順滑地接過了她的話,避免身份出現不必要的穿幫,“他是怎麼知道半年前的事情的。他是春井風傳先生現實中的朋友或者親人?”
鈴木園子驚奇地看了他一眼。
這件事,她本人當然知道,但她可沒有提前和安室透通過氣,所以安室透這番話單純就是靠他自己猜測或者調查出來的了。
“怪不得他會去開偵探事務所。”鈴木園子小聲向毛利蘭說,“說不定,明智君完成委托時不少的情報都還是安室先生替他收集的呢……”
分心觀察著白馬探的唐澤向她投去了讚許的眼神。
你還彆說,你還真彆說……
不疑有他的荒義則點頭肯定了安室透的說法:“確實很奇怪,所以我才想要辦個聚會,一方麵確實也到了該有點線下活動的時候了,另一方麵的話,我和西山先生都覺得隻有把本人都叫到現場,才好確認情況,把誤會都說開……”
拍了拍額頭,荒義則終於流露出了一種疲憊不堪又略帶悲傷的神情。
西山務,也就是身為群組管理的逃脫王,和他算是認識多年的網友了,這個在他的生活中占據了不小比重的群組,雖然大家隻是遠隔網絡素未謀麵的網友,那也是相處很久的朋友。
為了解除誤會而舉辦的線下聚會,卻好像反過來成了朋友的催命符,還將危險引向了其他無辜的網友們,荒義則的自責溢於言表。
桌上的人唉聲歎氣,氣氛沉重,情緒完全沒有被帶著走的唐澤卻摸了摸下巴,沉吟道:“可是,你們就算查出來影法師到底是誰了,又能怎麼樣呢?假如他的說法屬實的話,那他雖然表達極端了一些,但邏輯上是沒有太大漏洞的。”
春井風傳確實是因為他們的討論,而決定再次嘗試逃脫秀,然後在表演中不幸遇難。
這固然是他自己不謹慎的原因,魔術師也確實應該為自己表演的風險承擔責任,但家屬因此遷怒於他們這個網絡討論組,同樣屬於情理之中。
“不會怎麼樣的。”白馬探將華生放回自己的肩頭,平淡地說出事實,“因為大家隻是動了動手指,在電腦和手機麵前打了一些字,甚至都沒見到本人,怎麼會將一個素不相識的魔術師的死亡和自己扯上關係呢?這就是網絡的可怕啊。”
“你……”荒義則擰起眉頭,“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是想說,假如一切真的是這樣,那我們應該做出一份正式的聲明和致歉,也應該在以後約束這樣的討論……”
白馬探哂笑了一下,伸手擦去了老鷹喙上的水漬:“現在早已不是靠規矩就能約束人心的時代了。要是網絡上的戾氣能少一些,那些什麼許願網站、詛咒網址、心之怪盜之類的東西,又怎麼會如此甚囂塵上呢?你還是早做打算的好,荒先生。”
荒義則被他的話噎住了,可想起慘死在水箱裡的春井風傳,他又確實無話可說。
有些隱晦的猜測,他沒有說出口,但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能基本篤定影法師的情緒會發展到憤而殺人的地步,恐怕和群組裡對春井風傳的不友善評價是脫不開乾係的。
逃脫王不是什麼壞人,但說話風格確實有些刻薄,為人做事也是個非常現實且冷淡的家夥,假如影法師是因為被對方的說法傷害到了,所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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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抽根煙。”荒義則忍不住了,抓起煙盒,有點狼狽地站起身離開了客廳。
他走了,其他人的氣氛更是沉默。
白馬探將視線從倉皇走遠的荒義則身上挪開,開始打量起桌邊的其他人。
桌邊的所有群組成員都表現出了或多或少的緊張和低落,每個人的肢體語言都發生了一些變化。
“……我、我去把洗澡水燒完。”田中貴久惠鬆開了緊緊捏著的雙手,將被掐出幾個指甲印的掌心藏好,同樣起身離開了,“反正,警察的支援明天早上才能來對吧?”
她勉強笑了笑,向浴室的方向走去。
“田中小姐挺負責的,不過看樣子,我的任務是沒必要做下去了。”黑田直子搖了搖頭,“應該沒誰還需要表演節目了吧?”
黑羽快鬥撇了撇嘴,低下頭,沒有說話。
濱野利也有點緊張地左右看看,發現所有人的重點都不在自己身上之後,才悄悄鬆了口氣。
不過,想到那惡心人的觀後感不用寫了,他又忍不住露出由衷的慶幸之色。
光是擔憂影法師的問題已經很有壓力了,他可不想給自己本就岌岌可危的精神狀態搞的愈發糟糕。
“咳,我去幫把手吧。”知道場合不合適的他不好意思把情緒表露出來,隻好清了清嗓子,想了想,朝荒義則的方向走去。
原本在飯後,他們還有一場酒會要參加,宴會上表演的時候,其他人可以品品酒、吃點小菜,度過一個愉快閒適的夜晚,所以荒義則是為他們準備好了酒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