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聲驚天咆哮。
中途,一隻五米多高的巨型猿類山獸猛地從山中奔出。
力量之大,無論前方是巨石,抑或是大樹,通通一齊擊碎。
速度之快,普通人的感官,甚至抓不住其身形,隻能見到一抹殘影,伴隨著粗重的呼吸聲。
恐怖的氣勢,直接驚起一路棲居於樹頂的飛鳥,數不儘的小獸迫於壓力,玩命地往山外奔去。
霎時間,地大地顫動,山石搖擺。
“這就是獸潮的本質起因,獸王出行,萬獸退散,或許其隻是心情煩悶,外出巡視,但對於沿山地區的村子卻是一場磨難。”
看著遠處奔來的巨猿,林君陽輕聲歎道。
林末默然無語,隻是慢慢停下步子,負手立在枝頭,看著奔湧而來的獸潮。
林君陽見此一愣,也是停下身子,站在其身旁。
林末忽然一隻手伸來,壓在其肩膀上。
“彆動。”
林君陽剛想問話,卻聽見這樣一句話。
隻見,數不儘的山獸奔來,方靠近兩人十丈之內,四肢開始無力打擺,勢頭又不減,最後直愣愣栽倒在地上。
氣息全無。
瞬間烏泱泱的黑潮便空出一大片地。
林君陽下意識屏住呼吸,卻忽然發現林末按過來的手臂突然浮現密集的怪異黑紋,若有所思,開始緩緩呼吸。
果然沒受半分影響。
走後方驅趕奔襲的山猿也好像感覺到了不對,步調放緩,雙目赤紅,粗大的手臂捶打胸膛,衝枝丫上的兩人怒吼,仿佛在宣告自己的地位。
“有點像……狐猴?”
林末見狀目露沉思,輕聲說道。
轟!
話音剛落,隻見林末原地所立的枝乾突然猛烈顫抖,身形卻是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他便出現在十數丈外,山猿的頭頂,輕輕一掌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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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猿一怔,似乎完全沒料到人影出現的如此之快,怒吼一聲,直接一拳揮出。
轟!
林末借著反震力,再度躍起,回到原先的枝頭。
而身後的巨猿,此時依舊保持著先前出拳的勢頭,雙目圓睜,怒目而視,如石像般凝滯不動。
轟!
突然之間,身子猛烈顫抖,無數細小的傷口出現,血水如瀑般灑落,隨即重重地倒在地上,掀起大片塵埃。
如來勁與普通磐石勁相比,更強之處便在於其霸道,一旦能破開敵人勁力氣血,隻要命中一擊,便是肌肉破碎,臟器受創,骨骼也會崩裂。
林末看著樹下因山猿倒地,逐漸散去的獸潮,臉上卻沒有半點欣喜。
方才一擊他已經確定了,那山猿,確實是狐猴種類,隻不過是某種變異品相。
由正常而言,不過煉骨境的狐猴,變異成堪比五臟境武夫的山猿。
隻是碰巧獲得某種機緣的個例也就罷了,若是正常變異....
林末眉頭微微皺起。
“好剛猛的勁力!”
就在這時,遠處一個白袍道人悠悠出現,隨意一步便橫跨十餘丈,瞧見地上的山猿,讚歎道。
言罷,便目露欣賞地看向兩人,目光著重看著林末身上。
一頭五臟境的畜生,雖然不怎麼樣,但單論肉身,即使同境的橫練武夫也不一樣比得上,竟然被一掌印碎筋骨,嘖嘖。
“少年郎,你是哪處世家後人,抑或何方門派弟子?”
道人大聲問道。
他頭戴發冠,麵容清瘦,眼睛卻極為明亮,大笑之時,仿佛周邊樹木都興奮了起來,極力舒展枝乾。
對麵林末卻是臉色微沉,沒有答話,肌膚之上,開始應激地顫抖。
因為在他感官裡,眼前空無一人...
如若不是眼睛確切看見,耳朵如實聽見,他甚至以為都是幻覺。
原因隻有一個,對麵這道人,是真正的高手!甚至,可能比林遠山還強。
一旁的林君陽也是兩股戰戰,仿佛遇見天敵般,同樣害怕,不敢出一言以複。
這道人就單單立在那,明明沒有激發氣血,也沒有鼓動意勁,但周遭空氣仿佛都不敢流動般,使得林末兩人,隻覺心臟處,仿佛垂了塊巨石,呼吸都變得困難。
道人見林末等人不答話,也不惱怒,隻是微笑。
“你是何人?”
林末氣血開始勃發,意勁也在急速流轉,眼睛泛起金光,沉聲問道。
荒郊野嶺之中,來個這樣的人物,怎麼都不正常。
道人聽後,臉上笑容隱沒,見林末如臨大敵,既不惱怒也不欣賞,兩手負於身後:
“身心順理,唯道是從,從道為事,你說我是何人?”
說罷,他也不打機鋒,直接道:
“少年郎,你可願與我同行一段時間,我予你一場機緣。”
他沒說拜師,如今的他,對‘師’這個字,很是厭惡。
林末卻是搖頭。
開玩笑,素昧平生,一句同行給你機緣,給你你要?
天上哪有掉大餅的說法。
說罷,便拱了拱手,與林君陽離去了。
道人沒有阻攔,隻是眼裡多了抹惋惜,不過轉瞬卻也消失不見,更多的是振奮。
日升月落,泰淮河去,此間朝氣少年,皆是陸地蛟龍。
方才那少年,強橫的氣血,剛猛的體魄,又是一個難得的天才。
事實證明,他一切所為沒錯。
勸天公抖擻,不如我輩赦令,唯有革新才是正途,其間陣痛再所難免。
本就無對錯之事,那便目中無人,且自認無愧無錯。
道人大笑一聲,往山外走去。
方圓數千米,原本依舊瘋狂奔襲山下的猛獸凶禽瞬間七竅流血,五臟俱焚,倒地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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