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林末不由目光落在了眼前的精壯漢子身上。
此時他能想到的,便隻有這因大威天龍法結緣的靈台宗。
“怎麼?害怕了?”齊孫察覺到林末的目光,不由捧著肚子笑道。
“你小子當時可是把我也震驚了,比我當年可都囂張。”
“害怕倒不至於,大不了鑽進深山,逃到它州,混跡個幾十年再回來,千山宗總不至於能強到跨宗逮捕我吧?”林末沒有理會一臉玩味的齊孫,搖頭平靜道。
“你倒是能跑,林氏這麼大一家子人怎麼跑?”齊孫點頭,沒有否認林末的說法,隻是反問道。
林末沉默了會,
“沒有人能陪伴一個人一輩子,如若他們真因我而死,我會為他們報仇。”
齊孫又笑了笑,剛想說,人家傳承千年,底蘊驚人的傳世道統,你拿什麼報仇,可看著身旁一臉平靜的男子,卻又不知覺咽了下來。
“放心,千山宗號稱群山來朝,玉清獨秀,威名響徹淮州,但我靈台宗也不差,三脈齊首,靈台金頂,道蘊天池,卻也強者無數。”
他笑了笑說道。
“那我與千山宗結下如此大仇,宗門是否又願意..庇護?”林末沒有拐彎抹角,直接了當地問道。
要知道他殺得不是誰,而是一個宗師,好像身份還非同尋常。
這等人物,交際肯定十分廣泛,盤根錯節間,說不準師兄弟間就有幾個大佬。
他有些怕入宗後反倒被賣掉。
“若是不能,還請師兄告知,我自會記住這份情義,日後必有厚報。”林末正色,沉聲說道。
“你不用擔心,老頭子雖然不喜與人爭鬥,但一向說一不二。”齊孫笑了笑,
“他曾欽定你為龍部眾尊主,便意味著一定會護你,論及地位,已經相當於宗內道子,這點,即使其他兩脈脈主也更改不得,
若是一大教派,因單純害怕報複,出賣門中道子,那才是真正滑天下之大稽,從未有過的事。”
“當然,你也彆太高興,半路出家的和尚,總歸不受人待見,加上我靈台一脈處境不怎麼妙,估計到時候,你得拿出點方才的狠勁,站穩腳跟才行。”
“這點我明白...”林末聽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當然,也不是讓你真逢人就打,這年頭,打人是恩怨,打臉是結仇,和尚道姑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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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惹人慘了,彆看一個個人前淡泊佛性,都得紅著眼珠子找你拚命。”
這精壯的漢子,又想起林末一掌拍死力癡時的場景,下意識提醒道。
“齊師兄你放心,我生平不喜歡與人殺戮,最愛獨處,潛心武道。”林末看出了齊孫的擔憂,鄭重地承諾道。
他能問心無愧,雖然手裡至今已經沾了不少鮮血,但皆是他若不下狠手殺人,便會被人殺,
儘是正當反擊而已。
“對了,師兄,我若是加入靈台宗,林氏族人也是一同遷徙而去,還是....”林末再次問道。
“這一切隨你,當真登記造碟,入靈台門牆之後,家人親屬都會受人保護,不比毫無根腳之輩,都會講規矩,
畢竟你今日能動手殺我親屬,我明日也能坑害你好友,互相傷害而已,損人不利已。”
“多謝師兄解惑。”林末抱拳行禮。
他打定主意,此間事了,安置好族人後,便跟著齊孫去一趟靈台宗,真正把這張護身符拿穩後,再做其他計較。
“都說了謝什麼謝,我的好記在心裡就行了!”
見林末如此,這一刻,齊孫又是笑了笑,抬手想要拍一拍林末的肩膀,可惜他矮了些,於是不露痕跡地拍了拍他手臂,
“行了,我知道你有事情要忙,我也就不叨擾你了。”
“?”林末皺眉。
齊孫指了指天上,“你師兄我也有事,倒是想停下來歇一歇,整天遛狗玩鷹,逍遙自在,可惜這世道,停不下來啊。”
說著便搖了搖頭,兩手背在身後,挺著肚子,大踏步山下走去。
“大人,此人要離開了嗎?”這時,率先回到住地,正在幫忙重新修築柵欄的錢一才瞥見這一幕,連忙走上前,詢問道。
話音剛落,還沒待林末回話,已經走遠的齊孫,卻是驟然回頭,驚得錢一才差點跳起。
身穿破襖子的男子啞然失笑,伸出手,用力地揮了揮,看得錢一才一愣一愣的。
抱劍的苦悶男子怔怔少許,突然想到什麼,持著劍的手抬起,揮了揮,可發覺有些彆扭,連忙將鐵劍換到另一隻手。
看見這一幕的齊孫,忍俊不禁,轉過身,沒多久便消失在影影綽綽的林間叢裡。
..........
就在林末與齊孫兩人交談之際,依舊是淮平郡,玉侯府,那寬敞的演武場。
哈!
一聲齊喝,猙獰的血氣蛟龍升騰而起,磅礴的氣勢甚至驚碎了天邊的薄雲。
遊元磊與王蘭兩人卻是一動不動,低著頭,看著那修長的身影坐在那,隻覺心底如壘巨石,被壓得完全喘不過氣。
“怎麼?任務失敗就算了,這一遭走過,連話都不會說了?”玉天衡躺在紫竹條編織的躺椅之上,漫不經心地說道。
“世子此事確實不......”
啪!
這位遊家新一輩中,才華足以排到前三的天才,話還沒說完,便被一巴掌甩到臉上。
他白皙的臉上隻覺多了個血色手印,下意識便眉頭倒豎,另一隻手伸進袖裡,哼哧著粗氣,死死地看向玉天衡。
可下一刻,臉上又不再有任何情緒,兩手附在身側,恭敬地低下頭,仿若不敢直視眼前的男子。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乾不了就滾回遊家享福,反正憑你爹的能力,這一輩子你也能過的很舒服!”
隨著這一聲怒喝,又是啪的一巴掌。
這一下,對齊了。
“你說你明明如此天才,遊氏的百煆遊靈法年紀輕輕便大成,為何,為何做事卻是如此.....你太讓我失望了。”
低著頭的遊元磊,隻聽到玉天衡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聲音。
“我明明已經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也與你說道了,此事最為重要的是平衡二字,
你借口那林君末強的出乎意料,難道不會出手幫那尚虛白?這他娘的是借口?”
“最後倒好,尚虛白死了,千山宗一眾人死了,反倒那林君末還活得好好的,事已至此,你也跟著走就是了,偏偏特意去自曝身份,你說你乾的是什麼事?”
“乾恁娘!裡外不是人!”
“你說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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