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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駟馬坊住所,林末照常服用無念檀香,進行羅漢體的修煉。
當然,還多了項工作,那便是自學所帶來的藥書,以及研究那血磨丹的藥方。
藥方極其簡略,除了君臣佐使各式藥物,以及基本的煉製手法外,什麼都沒有。
就好比前世可口可樂,雖然明明白白把配料表寫在瓶子後麵,但期間步驟操作,以及煉製注意事項卻是沒有告知。
不過這也正常,若真全都寫上,藥方也不會那麼便宜,丹藥也不會那麼貴了。
這時,他才更加體會許成元對他的好。
那時,他雖然已經算初露鋒芒,但實際上,他與許成元的差距依舊是極大。
畢竟一個毫無背景,不過煉骨境,隻是有幾分力氣的藥館學徒。
一個寧陽三大家庶子,吃喝一輩子不愁,實際上弱冠之年便立命六腑,更是真正的,甚至能自己改良真功的大天才。
若按常理,兩人差距隻會越來越大。
偏偏許成元並沒有瞧不起,或者假意利用他。
而是即使最後離彆,可能一輩子無法相見,依然把許氏藥書傾囊相授。
那樣可以做傳家寶的藥書,可不是他在青丹坊買的那種隻是闡述藥理,抑或簡單粗略藥方的出版刊物能比擬的。
林末搖了搖頭,輕輕歎息一聲,看了眼窗外的月亮,繼續設計煉藥方案。
時間匆匆,第二日,他照常上班。
表麵上自然是毫無波動,仿若昨日的追蹤與反追蹤皆未發生。
而被林末列為重點懷疑對象的寶光寺與黑佛教,也是好像還沒發現此事,抑或將其忘了般。
一切照舊,風平浪靜。
這倒是讓他有些失望。
他沒打算立即貿然直接去寶光寺調查。
原因有二:
一,比起坐落於淮平數百年的勢力,他一個初來乍到不過數個月的新人,地皮都未蹭熱,直接上前,很大可能打草驚蛇。
二,而且他並不確定,最後的藍衣女人到底騙沒有騙他,不排除臨死前擺他一道的可能性。
不過雖然麻煩無法立即解決,但解決帶來麻煩的人,卻是再輕鬆不過。
林末整理好今日謄抄完的卷宗,工整地在點卯冊上簽退。
“大林,今天該你去渡口巡檢?”
身旁同樣在簽退的同事劉傑笑著問道。
“是啊,薛哥要給他女兒辦入學,請我給他代幾天班。”林末回道。
巡檢人員外出巡乾時,都需要申請專門的職務牌,不然根本進不了渡口重地。
而他現在簽退,也是特意選的人流密集之時。
“你啊,就是心太好了,要是我,非得薛貴那小子狠出點血才乾。”劉傑看著點卯冊上一個個潦草的簽字,又看了看一本一眼寫著自己名字的林末,隻覺其太過老實,感慨道。
在劉傑眼裡,林末這樣憨厚老實,除了上班便在屋裡修煉的人,好雖好,但卻有點不太適合於衙門工作。
畢竟在這,練的是人情世故,不是你乾事得力便能出頭,隻會是你能乾事,就一直讓你乾。
當然,有關係另說。
“藍裂魚商隊雖然勢力大,在玉州背靠著一夥宗師勢力,但底子不太乾淨,若不是實在缺錢,儘量與他們少點接觸。”簽完退的劉傑忽然說道。
“謝謝傑哥了。”
林末一怔,看著目光飄散,好似剛才什麼也沒說過的劉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謝謝就算了,找時間請我吃頓烤肉比什麼都強。”
劉傑哈哈大笑。
隨後兩人一齊往外走,他倒也沒吝嗇,將一般巡檢時的重要事項,以及一些不為人知的潛規則悉數說給了林末聽。
作為在駟馬坊衙門混跡了兩年,又善於交際的老油條,這些門門道道可以說早摸得清清楚楚。
一通講解下來,林末肅然起敬。
或許單論打人的手段,劉傑連他一根指頭都比不過,但在人情世故方麵,他卻差的有點遠。
“謝謝傑哥了。”他再次感謝。
言語中再次多了幾分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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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對他示好的人,林末並不吝惜善意。
“好了,該說的差不多就這些了。”
兩人走出大門,劉傑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
一副好大哥的模樣。
其實這才是混跡官場多年的老油子,最正常的表現。
與人為善,便是與自己為善,道理很簡單。
當然,這個善意並不是誰都能接受,在他看來,林末卻是值得。
紅塵誘惑極多,能恪守欲望,矢誌武道的人,或許在一方領域會有所失意,但一旦遇見某種契機,很容易便能在另一個領域忽然發光發熱。
通俗點,這是投資,代價,隻不過一點點時間,以及一番口舌而已。
劉傑說罷,也沒再多言,揮了揮手,便抬腳走人。
林末一臉感激,同樣揮手,目送其背影消失,隨後才往渡口方向,腳步輕緩走去。
一路上,還與碰見的同事,熟悉的商戶打招呼。
慢慢走,越走人流越少。
不經意間拐過一個人煙稀少的胡同。
片刻後,一個頭戴鬥笠,身高足足三米的威猛壯漢龍行虎步而出,往城中心方向走去。
其腳步越來越快,來往行人攝於威勢,無不慌忙躲避。
轉眼便混入人流,消失不見。
........
江景結束了一天的修行,相約著三兩好友,外出就餐。
他心情不錯,今日在無念檀香以及從教中獲取的供養下,羅漢體終於入門,之後隻需要資源累積,以及刻苦修行便是。
而一顆向武之心,他從來不缺,豐厚的資源,一方大教支持,也不在話下。
再加上之前血身長老與他的承諾,這次進入靈台本宗,可以說板上釘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