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成元緩緩睜開眼,沉聲說道。
不知為何,他有些心緒不寧,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為何?我們做了那麼多布置,即使宗師前來,若是不小心,也沒有好果子吃,此時說些喪氣話,未免太過掃興了吧?”
顧得山皺眉看著一臉擔憂的許成元,沉聲說道。
要知道他們等人敢留下來最後嘗試解決爭端,自然不是什麼準備也沒做。
譬如那從蜀州唐門購置的絕命毒器,譬如堡外的焚香花,萬毒陣,等等稀罕密物,都是種種準備。
再加上許成元如今的實力,並非不能打。
要知道他們三人私下切磋時,其幾乎可以以一敵二,除了未突破那層膜,說是宗師也不為過了啊。
“你發現了什麼嗎?”許國文臉上若有所思,輕聲問道。
許成元搖了搖頭。
“我隻是擔心來者不止風行盜那幾人.....”
推己及人,之前,他曾一人打死了兩名風行盜的半步宗師,其實可以說暴露過實力。
若風行盜稍稍有點腦子,也不會像葫蘆娃般來送菜。
再加上萬毒陣雖然在拖延時間,但對於對麵來看,未嘗也不是在給予調兵遣將的機會。
呱呱。
此時天邊正好飛過一群凸嘴鴉,呈之字形,遮住陽光,在地麵留下陰影。
許成元忽然臉色一變,一個起身,兩手一抖,十數道銀針驟然急射而出。
噗噗噗!
顧得山等人還未來得及反應,隻見空中十數道常人手臂粗的弩箭從一個奇詭的角度射來,最終與銀針相撞,發擦出朵朵火花。
最終落於地,發出乒乓的聲響。
這時周遭的護道堂藥師也反應過來,齊齊起身,手持鋼刀,麵露凝重地望向四周。
“殺!”
這時一聲重吼,猶如雷霆炸響。
百餘名綠衣壯漢從周遭的院落中飛撲而來,身著鱗片甲胄,手持長刀,直接朝許氏眾人衝來。
沒有人知道明明焚香花花期未過,風行盜等人是怎麼闖入的,也沒人知道為何敵人已然進堡,卻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眼下狹路相逢,唯有殺!
“爆!”
最外圍的桑忠立最先反應過來,伏身彎腰抓住其腳下的圓環,向上一提。
轟!
巨大的爆炸聲響徹天地。
最外圍,廣場四周處瞬間火光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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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連環雷爆,直接將奔湧而來的綠甲壯漢炸得往後飛了數米,撞倒身後數人方才停歇。
隨後則是一輪毒網潑灑。
這類武器原本是許氏於山中開辟藥田,防備大型山獸時所創造,由金鐵絲製作,不僅鋒利無比,還韌性極強,加上其上的毒藥,殺傷力很大。
一張張巨網借助弩箭射出,風行盜一行人陣型瞬間被打亂。
“殺!”
之後則是真正短兵相接!
孫行烈怒吼一聲,氣血勃發,一棍狠狠將一名衝在最前麵的風行盜人砸倒在地,隨後棍勢一轉,往後方上撩。
嘭!
鋼刀鐵棍相接。
一個獅虎般的辮子大漢獰笑著上前,瞬間裹持著其往他處衝去。
“殺!”
伴隨著不時的暗雷炸響,兩方人馬開始真正碰撞。
血肉在橫飛,殺聲已陣起,刀光四濺下,根本分不清你我。
這是真正的亂戰。
許氏一行人憑借地利之勢,竟然堪堪與風行盜,何氏一方僵持而住。
隻是兩方人都知道,此戰真正關鍵處在於最頂層的對決。
此時顧得山與許國文已經分散開來,牽製住風行盜中的其餘幾位大盜,唯剩許成元居於正中。
嘭!
他如今一身白衫早已變成血色,一掌將身旁的一名五臟境黑河衛腦袋拍碎,正欲身形換位之時。
嘭!
遠處,一道黑矛如閃電般破空而來。
“嘿!”
許成元腳尖連點數下,身形翩然如蝶,臉上如今蒙上一層淡紅色的花紋,雲袖一擺,一道軟劍從袖中探出,似青龍出海,卷起層層氣流,
軟劍陡然變硬,連點數下,與黑矛相撞。
轟!
黑矛當即改變軌跡,被砸至它處,一連砸死數名黑河衛與許氏藥徒方才止歇。
呼!
忽然平地狂風大作。
許成元目眥欲裂,來不及歉疚,眼前便出現一個胸前飄著濃密而花白絡腮虎須的老人,對其森然一笑。
老人眯著眼看向前方,注視著許成元。
“果然是雞窩裡飛出的鳳凰,嗬嗬。”
他話音剛落,腳步一踏,整個人便如炮彈般急速穿過場中紛雜的眾人,出現在許成元身前。
手一擺,一條雙麵宣花大斧便出現在其手中。
“殺!”
霎時間,巨斧掀起層層氣流,淡青色的意勁凝成實質,呈詭異鳥翼狀,使得整個人再次加速,跨越數米的距離,當頭朝許成元劈去。
軟件灌注意勁,淡紅色花紋覆蓋劍身,當頭一蕩。
噹!
震耳欲聾的聲響,一下子蓋過了周遭的喊殺慘叫聲。
兩人一觸即分,各自倒退數步。
宗師?!
許成元卻是臉色難看,心中忽地一沉。
眼前這名宗師,不同於他了解的任一位。
這意味著....
他一時隻覺四周有無數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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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末此時麵無表情,在山中奔襲。
依著地圖之便,他一路緊趕緊隨,循著條密道,繞過了雲夏城,走進燭草原,最終停在一片低矮的丘陵之前。
這座丘陵成凸狀,不算太高,一眼望去,明明是秋季,底部淡黃,頂端卻常青,猶如春季。
這便是許家堡所在的丘澤嶺。
林末兩腳踏上一棵古樹的頂端,眺望山峰。
許家堡正好在山的背陽處。
已經不遠了,若是從許氏修築的一條密道出發,隻會更快。
隻是,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趕上....
“若是不能,便隻有怪成元你時運不濟了....
當然,也請放心,真是如此,會有人為你送行。”
林末負手而立,眼前似乎出現了那一抹紅衣,下一刻,目光一凝,整個人化作一道虛影,朝山頂奔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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