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道山上,武道場。
王浩纏著白色的繃帶,緩緩地打著拳,模樣跟七老八十的老人還不如。
才不過練了一通半的拳,便感覺達到極限,麵色蒼白,滿頭大汗淋漓,被侍女攙扶著落入桶中藥浴。
武道場外,王震見此麵色複雜地輕吐一口氣。
“已經恢複得不錯了,半邊身子骨碎,即使服用了蛟血草也需要時間,估計最多半年,便能恢複如初,甚至涅槃重生,破而後立。”
畢雪君輕聲說道。
而隨著其一邊說,身旁的王震臉色卻愈加難看。
對於天才,時間便是生命,半年恢複如初,怎能讓人接受?
他不敢想象自己那位心高氣盛的族弟,得知真相,會如何自處。
更令他煩悶的是,這件事也終於傳到了族裡。
前不久,有長輩隱隱有問責之意,雖未明言,但暗裡卻在埋怨為何王震於靈台宗裡,還會讓王浩落得這般下場。
讓他真真無言以對。
“師姐,難道真就無法懲治一下那人?哪怕刁難一番也好?”
王震吐出一口濁氣,再次問道。
“怎麼刁難?如今根據我打聽的消息,我們這位林師弟,雖還是立命,卻已經得了天大的優待,獨身一人立廟坐寺,眼看便是臥山之虎,潛淵之龍,誰願意得罪?
更何況,我那些好友,關係再好,也不免脈係之彆,真若動手,站哪邊都還需另說,怎會幫忙?”
畢雪君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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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獨自立廟坐寺...”
王震臉色有些難看。
“那豈不是意味著,我們想要懲治其,隻能依靠宗規戒律?
也對,現在我們慈航一脈主管宗戒,若能誘使其犯錯,便能從重處理,明麵上還無人能說什麼。”
他一邊說,越說越上勁,臉色不由出現一抹久違的笑容。
至於怎樣誘使,卻是並未細想。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無論是威逼利誘,總能行!
畢竟即使是道德和尚,坐臥經堂,出門在外,也需要金線袈裟,也怕那柴刀臨頭!
“其中宗門戒律有幾條很是嚴重,諸如結交大寇,私會邪教,濫殺無辜,等等,隻要我們用心編織,再見機而動,其必然逃脫不....”
王震開始細細講述,腦袋裡思緒浮動,一個又一個的想法出現。
一旁的畢雪君靜靜地傾聽,聽到一半時,突然有一紫青蜻蜓飛至。
良久,她臉上出現笑容,伸手示意王震停止。
“暫時卻用不著了,如今我得到消息,那位林師弟正好出山辦事,與其羅列罪名,掩耳盜鈴,不如直接快刀斬亂麻,一了百了。”
其聲音柔和,很是動聽,語氣卻森冷異常。
“這...”
王震一愣,有些尷尬。
他雖很仇視林末,卻還真沒有打殺其的心思。
他不傻,其既然以立命之身,便享有坐寺待遇,身上某些手段暫不必說,最少也有真君血意。
真若殺了,他也跑得了和尚,怕不了廟。
王浩雖為他族弟,但又不是他兒子,不,就是自己的崽,也犯不著他拿命來乾。
“嗬。”
畢雪君顯然看出了王震的心思,不屑地笑了笑。
“不用你動手,我這邊早已有了安排,也不怕你多想,林師弟即使有三頭六臂,這次也避不了圓寂坐化。”
“嗯?”王震心頭一喜,並不在意畢雪君的輕蔑,拱手一拜,“師姐可否細說一二,也解師弟心中之惑。”
畢雪君笑了笑,如雪山之蓮花動人,秀口輕吐‘梅山’二字。
王震心頭狂震,下意識看了眼道山之頂,隨後連忙低下頭,再不敢多問。
畢雪君臉上笑意收斂,淡漠地眺望遠處。
那裡,是靈台金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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