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龍門……?”林末忽然舉起手,跟上輩子上課,想要發言般。
“我難不成真是半龍人?隻是……半龍人是什麼?”
撒多斯慎重地點頭。
“你不知曉半龍人很正常,如今的半龍人,多於海淵,陸地很少有,因為若是暴露身份,必然會被陸上之人打殺,或許這也是你父母消失的原因,其中牽扯到曆史問題……我也不好多說。”
林末見此張了張嘴,好像很想說什麼,可又一言不發,俊美的五官開始扭曲。
他身子在顫抖,雲袖下,已經龍化了大半,準備偷襲的龍爪,慢慢恢複原樣。
“我……竟然不是人?那我一直考取功名又是為了什麼?這世上,我……我究竟算什麼……”
“你……”撒多斯跟著歎息一聲,海族與人族之間其實很難有結果,而結合生下的混血海人,生存環境也很微妙,在兩麵都不討喜。
即使在海淵,地位也不高。
尤其是一些海族上族血脈,當然,也有例外,不得不說,這林采臣的運氣真好。
“你跟著我等回海淵吧,無論如何,那比陸上好,即使暴露,也無性命之憂,等到七海盟建立,我等舉旗,你再自由地生活。”撒多斯道,
“海淵那裡有諸多海族,甚至有諸多開發你海族血脈的功法秘術傳承,對你也有好處。”
林末痛苦地閉上眼,卻是搖了搖頭。
“我沒有家人,不屬於陸地,也沒去過海淵,讓我一個人隨便找個島嶼終老吧,海使大人。”
開玩笑,彆看他現在偽裝混過去了,可這不代表能一直蒙混過關。
那湖泊上的存在,絕對是真正的頂尖高手,他惹不起。
而那什麼海淵,屬於海族大本營,高手絕對更多。
真若跟著去了,那簡直是找死。
還不如直接離開,甩掉邪心書生這個身份,重新做人。
“這……其實你可以和我們一起回海淵,作為海人,也是海族的一份子,在那裡,你就不會覺得孤獨了。”撒多斯猶豫了下勸道。
林末麵色木然,搖搖頭。
“海使大人,你不用多勸了,我一個人來,最終也一個人走,無事的,當然,以後若是有事需要采臣,海使儘管吩咐,小弟必然快馬加鞭趕來相助。”
當然,前提是你能找到我的人。
林末一副看透一切般,臉上有知曉自身來曆後的了然,喜悅,也有喜悅過後,知曉自己依舊獨身一人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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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此時,頭上的綠冠崩開,黑發披肩,顯得整個人很是頹廢。
說著,便擺了擺手,轉身,佝僂著身子,離去。
“等等……”撒多斯連忙高呼。
可林末沒有停留,也沒有回頭。
應該是受了極大的打擊。
他有些遲疑,看了看林末,又回頭看了看身後。
不知如何是好。
而前方的林末見對方沒追出來,整個人鬆了口氣,腳步暗暗加快。
“留下吧,你……並非孤身一人。”
忽然,就在這時,一個淡漠的聲音響起。
林末腳步剛剛抬起,隻感覺身體周遭的水汽好似都忽然凝固成冰,讓他無法下腳。
而眼前,忽然出現一道人影。
那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女子。
不,說是漂亮,倒不如說是高貴,高貴到讓人不敢直視。
女子身材火辣,一身藍色水晶一般的精致甲衣,甲衣下擺有些像裙,又有些像褲,遮掩著部分渾圓修長的白皙大腿。
而一頭湛藍色的頭發如寒冰一般,流淌著薄薄的微光,使得本人氣質很是脫俗。
女子一出現,林末皮膚便開始出現雞皮疙瘩般的物事。
同時氣血流動速度加快。
這是身體本能的應激性。
林末麵上出現疑惑之色,心裡警惕性提到最高。
心神更是勾動穀外的石蟬,種子,隨時準備將其喚醒。
“你不是孤身一人,孩子,你還有我。”女子目光落在林末身上,眸子眯了眯。
“郡主!”
身後的撒多斯,敖桀等人連忙單膝跪地,朝女子行禮低頭。
林末腦海中思緒紛飛,頓時反應過來,這海族人來這小蓬萊島,根本不是找什麼高手傳承,而是為了找尋這位封印在這島上的海族大佬!
靈台宗情報人員弄錯了!
“林采臣,見過郡主!”他念罷瞬間,迅速跟著單膝跪地,恭敬行禮。
這種層次的高手大佬,他打不過,惹不起,隻得委屈一下。
“林采臣嗎?姓林……要是姓敖就好了……”
林末沒有說話。
女子慢慢走近,仔細看著林末,注意力落在他胸膛上的鱗片之上,眼中流露出感慨,慶幸,也有不解,心疼。
她完全沒想到,不久前才在感傷自身族人幾近滅絕,這馬上就來了個龍血傳承極好的後人,隻可惜是不是純血,而是海人。
“孩子,你是練過人族的龍類功法嗎?”她問。
林末乖巧地點頭,順勢運轉了大威天龍神力典。
“這就能解釋了,人族中也有一些傳承,會影響自身血脈,而作為混血,血脈本身也會出現異變,雖然不知曉你之血脈,為何給我熟悉中,又有些陌生,但觀鱗片確實是黑龍一族。”女子微微點頭。
“你應該掌握了半龍化了吧,你血脈濃度很高。”
“半龍化……?”林末疑惑,遲疑了下,“是這樣嗎?”
黑色的鱗片慢慢爬滿他的身體,肌肉開始鼓脹。
不知何時,他的瞳孔變成金色的豎瞳,如流淌著的,炙熱的岩漿。
一旁的撒多斯,敖桀等人,隻感覺一股壓抑感襲上心頭,忍不住倒吸口冷氣。
“這是我最近掌握的,我也不知為何會這樣。”林末聲音變得沙啞。
見此,女子身上氣息劇烈波動了下。
林末隻感覺一股徹骨的寒意撲麵而來,如刀子般刮在他身上。
“這個純度的血脈,你的母親,應該是我的嫡係後人。”女子喃喃自語。
她再次看向林末,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好半晌不說話,最終,數息過後,輕輕吐了口氣。
“孩子,從今日起,你便跟著我吧,畢竟像我等血脈之人,若是行走於世間,隻會在自己的世界裡,感受無儘的悲哀與孤獨,
那孤獨,就像海淵底部的冰川,在年複一年的海風中越堆越高,永不融化,越來越高峻,越來越鋒利,不過還好的是,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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