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知為何,迪文拉居然也知曉……
‘道人,情報,結盟?’
林末沉默,忽然想到其亞與凱文銀,兩人作為各族傑出人物,卻被通緝反叛……
“意思就是,那迪文拉的情報,也是這所謂道人所傳?”他再問。
三人少許沉默,也是點頭。
“應該是的。”凱文銀出聲,對方好像說我等反叛,便不作數,以防消息泄露形成損失,便也交與迪文拉那家夥。
他一邊說,一邊咬牙切齒,臉龐兩頰的血痕驟縮,使得模樣更為凶厲。
他不傻,自然知曉事情緣由到底如何。
實際上,其他人也知道。
甚至於他懷疑,即使血鯊一族中,也有人參與其中。
但這就像是陽謀,明知是魚餌,也不得不吃下。
林末默然。
彆看海族與大周如今合夥,在泰州與千羽界交戰,打得如火如荼。
但就連大周本勢力,如今也有不少貌合神離的行為,更彆提族群不同的海族?
這等形勢之下,既給予好處,促使結盟,又不露痕跡,分化海族,不得不說,計謀很高。
不過這與他有什麼關係……
林末不再多問,轉開話題。
“此事你準備怎麼做?”他看向水人,這次任務,其才是占據主導地位。
“能怎麼樣,再難也得迎頭上。”水人麵露苦色,“不過我已經將這邊的消息傳回了組織,後續應該會有援軍抵達。”
聽到此話,林末點點頭。
隨後便不再多言,開始商討起具體操作。
約摸過了一盞茶時間,一切初步商議完畢,便是離去。
林末走至最後,其亞則在他前方。
隻是他在對方將要朝門外走去時,略微加快腳步。
兩人並肩。
後者直接腳步一頓,放緩速度。
“其亞師兄,你離去時,不知島上我老師嵐莉琪如今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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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莉琪大人……大人自上次百離之殤後,便直接閉關,好像要尋求突破,我離開時,其也仍未出關……”其亞兩隻手揣在身前,老實說道。
可以說問什麼,答什麼。
沒法,這不是百離島,他如今也是叛逃海人,林末一個不高興,把他弄死,估計也和那赤山虎一樣,事後寫個報告說明情況了事。
他還沒活夠,可不想早早去世。
林末聞言點點頭,有些感慨,不過還是鬆了口氣。
海族閉關極久,說不得一眨眼幾年就過去,這段時間,他自然不虞對方突然找上門來。
隨後不再多言,拍了拍對方肩膀,先行離去。
*
*
七海島外,一座小島。
島上人為痕跡並不重,除卻一方開辟於礁石中的小型渡口,島上芳草豐茂,樹林叢生,皆是原始地貌。
此時渡口不遠處的小山上,一排木製排屋中,最中央的一座木屋緩緩打開門,其中一個身著道袍的年輕道人走出。
道人手中把玩著一對玉籌,另一隻手則捏著一隻龜甲,明明年輕的臉,額頭上卻有顯眼的抬頭紋。
明明表情平和,皺紋依舊深深,好似眉眼中藏著不為人知的心事。
此人正是李伯溫。
他走出木屋,越過兩旁的田畔,來到山崖前,遙遙看著山下遠處的渡口,看著那藍色的海麵。
這處地點視野極為開闊,對於山下之景,可謂一覽無餘。
“師兄,你的謀劃成了。”
在這時,一個男聲忽然想起。
李伯溫身後,一個同樣身著八卦道袍的男子走出,麵露喜色。
不過此人身形極為高大,體態壯碩,宛如人熊,將瀟灑飄逸的道袍,撐得極為鼓脹。
“這次那什麼龍門,直接在黑海馬一族與血鯊,水龍一族之間埋了道裂縫,
雖然表麵平和,也是事出有因,但一旦再次涉及利益之爭,必將以更加洶湧的勢頭爆發而出,如此一來,海族聯盟便無法凝成一繩,
這個效果,可比拿那不知根底的龍門,培養幾個高手,值當多了!師兄你可真行!”道人漢子樂嗬嗬道,說著不由大附掌。
發出猶如鳴鑼般的聲響。
“不過這海族也真傻,沒想到這麼容易就上當,嘿嘿。”
“儍?他們可不傻。”李伯溫笑著搖頭,“這道不知根底的龍門,即使再差,也算中上,值得一試,而黑海馬一族,本就對血鯊,水龍一族不滿,因此這不過是因勢利導罷了。”
利益,人心,比卦象更難測算,但某種意義上,走向卻更易解讀。
“對了,泰州那邊情況如何了?”他繼續問道。
“開始處於下風了。”說到這,男子臉上的喜色也消散了不少,“對麵緩過神來,開始大軍壓進,那妖淮發展得很快,千羽界治下確實有一套,加上傳承的前期的優越性……”
他說著,沒再說話。
赤縣武道一直到真君,都稱得上中正平和,穩紮穩打,而千羽界傳承,則是前期易,後期難,越是貼近大道,越容易道化。
後者優點便是能輕鬆暴兵。
實際上,赤縣這邊也明白了這一點,這也是新法,異化武道流行的原因。
“新一輪聯軍如今準備得如何了?”李伯溫沒有皺眉,早已預料般再問。
“大周這邊已經抵達益州了,聽聞萬佛寺深處,有數位高僧走出,海族這邊也是如此,血鯊一族直接派出了兩位副族長……”道漢沉聲道。
李伯溫點點頭,如此一來,倒也能保持局麵的相持。
“陸上道會準備的也差不多了,看看如何處置那風水大陣吧。”他這時才輕聲歎息。
“道會,自從周易道在正統龍爭中失利而亡,連山一道天傾一戰所剩無幾,如今傳人,那什麼魚漩渦,不過大宗師境界,這能乾啥?”道漢有些不解。
李伯溫搖搖頭,沒再說話。
確實,赤縣三大道脈,連山,歸藏,周易,如今殘的殘,滅的滅,所剩無幾。
這道會真正主持,不過是以他們歸藏,以及朝廷那位天師一脈為主……
這等成分,完全比不上昔日商議立下九脈風水大陣時的盛況。
可是又能如何……
幼年時,他便崇尚道卦之說,所求不過求一名師指導。
他根本不知曉,他的老師是三大道脈,碩果僅存之人。
如今的今日,先人已逝,仿若時光輪轉,碩果僅存的是他。
除了繼續,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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