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計劃,他一人便能將伊旭娜與塞波坦一齊解決,再由王遠陽,憐月,古樸道人等,處理其餘人。
屆時,他帶著同道之人離去。
不願與他一同的弟子長老,也能前往他處,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隻可惜……
“人生之艱難,就像那不息之泰淮江,雖有東至七海之誌,卻流程緩慢,征程多艱,將付出諸多代價……”龐大的身軀上,那繁複扭曲的鱗片飛速蛻掉,露出一張臉。
赫然是碧央道人,他神色重新恢複原本的恬靜,看著遠處被海水淹沒大半的金鱉島。
“然江河水總有入海之日,而人生之誌,卻常常難以實現,甚至……令人抱恨終生……”
他喃喃自語。
身上流出的黑色氣流越來越多,金鱉海峽上,那座黑塔也越來越凝實,越來越亮。
撲通!
一聲強悍的心跳聲陡然響起。
五顏六色的湖水,驟然分開。
碧央緩緩走出,沒有再看伊旭娜,而是自古自朝金鱉島方向走去。
每走一步,海水都會自發在他腳下湧起一股浪濤,助他前行。
海界被破,伊旭娜氣息驟然不穩,看著這一幕,頓時麵色大變。
她一咬牙,手一翻,一根灰白色海螺出現在手中。
海螺頂端盤繞著一條粉色小蛇,此時盤繞在螺身,蛇首咬銜蛇尾,螺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密口。
密口裡,依稀可見無數眼瞳。
最上方,則有一張兩指寬的黃紙。
上書赤色怪異文字。
依稀可見六個字:“絕天地與神通。”
粉色的嘴唇輕輕放在螺口之處。
輕輕呼氣。
頓時,悠揚的螺聲響起,五顏六色的湖塘開始沸騰。
其上原本一直在擴散的汙穢與黑暗,開始凝滯,隨後飛速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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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嘿嘿,貧道道成了!!”
半人半魚的‘林遠陽’,即北冥道人狂笑著,
身後的黑色燈塔凝實,不斷有黑色氣息從遠處虛空中流出,融入其中,使得燈塔上方的燈泡發出暗紅色的光澤。
黑光海燈塔,以元石源礦為主材,眾生絕望為火星,高手大佬性命為燈油。
真正點亮後,燈光便能照亮兩界界域,為千羽界的大佬指引方向,接引降臨。
到那時,以七海金鱉島為定點,逐步向外腐蝕,向內與益州成裡應外合之勢,向外則成為侵襲七海的橋頭堡。
一切布置便徹底成形。
他也將順勢成為忘川黑海一脈真正的功臣!
要知道如今千羽界中,海之道脈中,天姥與他們大袞一脈,同樣在爭奪道主之位。
他這一成事,將徹底占據最壓製性的優勢。
或許他能借此得到其父的真正垂愛,真正踏足地解仙之境,就如他的幾位兄長一樣!
然而在狂笑的北冥道人旁,另一人影卻眉頭緊皺。
其身穿黑白交替,如斑馬紋絡般的道衣,頭頂精致木冠,麵容俊美,站在那,一點氣息也不曾顯露。
即使有人在其旁,若不是肉眼觀察,甚至隻會感覺是一團空氣。
其赫然是此前的憐月道人。
如今的他,氣息恢複了原本的強度,但卻眉頭緊鎖,好似藏著什麼煩心事,全然不複昔日的灑脫。
“憐月,你回來之後,怎麼,還沒想通?”
轟!
一手拍出。
巨大的力量,瞬間將空氣錘爆,白色波濤般的餘波,直接將遠處正在奔逃的肖無二等人轟得四處逃躥。
北冥道人見此哈哈大笑,隨後調侃地看著身旁之人。
兩頰滿是鱗片,眉心三道劃痕的臉,籠罩有一片灰色的迷霧。
一雙凸出眼眶的黃色眼瞳猶如某種魚類,不帶有絲毫感情,反而有著某種難以形容的惡意。
“此界雖為化外之地,但如昔日那些界域一樣,地域遼闊,氣運震蕩,總會有一些傑出的化外之民出現,
就如那碧央真人一般,隻不過初識我門黑極北冥淵沉經,便一日一個境界,即使我等也瞠目結舌。
你遇到一些失敗,是正常的。”
憐月道人抬起頭,素手輕撫著腰間的鈴鐺,眼裡此時浮現出一抹殘留的驚懼,隨後搖頭:
“如若隻是失敗,我自然不會太過煩心,畢竟成仙一途,當經九九八十一難,些許挫折,是正常的,
隻是,我不理解,此人是此界化外之民,偷學的是我門中法門,甚至還沒學全,憑什麼能如此……如此難以捉摸……”
他回想起不久前的搏殺,依舊有些心懼。
對方給他的感覺,類似於深不可測的坑洞,往其中投擲石塊,他使用力量越大,得到的回響便越響。
根本不能以之推測坑洞的深度!
甚至直接逼的他使用青極轉生逃命。
要知道作為仙尊記名弟子,他也隻有一次青極轉生的機會啊!
結果一來這邊,直接就用了……
北冥道人聞言略微沉默,他明白了對方的心思,不過卻是搖搖頭,不以為意:
“再是天才又如何,天變大勢在即,他隻會是死路一條,死掉的天才從來都不是天才,
成仙路上,隻有站到最後的,才是勝……”
“所以你覺得你們能走到最後?”
忽然,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話語。
兩人背後,一個邪異的聲音突然道。
“如果真有一條路,終點者才是勝利……那麼那個人,一定是我!”
就在這時,北冥道人身後,一條黑手忽然伸出。
“北冥!”
憐月忍不住驚呼,隨後神情難以置信。
他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出現,手臂直接穿透北冥道人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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