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雲天,你往後可有什麼打算?如今你年歲也不小了,也該管些事了。”金花婆婆若有所思,目光落在其手中的洗髓丹上,突然問道。
黃雲天按照以往是毫無存在感的,不過今日,卻是因為手中那散發著檀香的木盒,受到了諸多注視。
他聞言,略作沉默:“回婆婆,原本打算的是料理族中生意,但既然有洗髓丹,雲天想習武。”
“傳聞洗髓丹能改善常人體質,雲天屆時,必將練功放在第一位,不與婆婆丟人。”
此話一出,原本正說笑的眾人,笑容慢慢消失,隻是看著上方位之人。
“練武是好事,洗髓丹也的確極好,我也相信雲天你有恒心,能有一番成就。”金花婆婆緩緩出聲。
“奶奶!”話剛說完,身旁的柳重惜頓時柳眉倒豎,嬌聲道。
“不過……”沒待其繼續開口,金花婆婆繼續道:
“不過雲天你年齡確實大了,武道一途,一步慢,步步慢,即使有洗髓丹,也難以成事,
因此我決意將丹藥留給你重惜,當然,你若想習武,也可,至於你此前說的,我會讓重惜與你每月見上一次,你待如何?”
此話一出,原本柳眉倒豎的柳重惜,當即喜笑顏開。
居然直接上前,一把從木盒從黃雲天懷中奪了過去,隨後美滋滋回到座位,玩耍翻看著。
一眾人對此視若無睹,隻是玩味地看著這一幕。
“丹藥給重惜可以,隻是雲天與重惜名為夫妻,為何一月隻能見上一次,而且還與外人眉來眼去,這成何體統?”
黃雲天麵色不變,輕輕點頭後,卻是搖頭,反問道。
此話一出,在場人頓時微微色變。
薑家為附近另一大城的頂級勢力,與柳氏有多生意往來。
而柳重惜本就對薑家少主有意,隻是因為為嫡女緣故,難以外嫁,隻得招收贅婿。
因此兩人此時郎有情,妾有意,柳氏也算默認。
不過說出來,卻是不好聽。
“所以那便和離吧。”忽地,一道聲音傳出。
把玩著手中木盒的柳重惜,臉上笑容消失,平靜道。
在場之人儘皆大驚,即使是金花婆婆也不由眉頭一皺。
“現在的柳家,黃雲天,你連當贅婿也不夠,而你既然見不慣我,那我便與你和離。”
無人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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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麵色不變的男子此時怔怔地看著眼前之人,似乎完全沒想到其會說出這樣的話。
“柳薑兩家聯姻,才是強強聯合,如此,也好。”此時那薑家少主忽地開口,輕聲歎息。
“賢侄此言當真?”原本沉默的金花婆婆麵色微變,低聲問道。
“在下今日來此,除為老太君賀壽,也有為族中長輩傳話。”
薑家少主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一張金箔信紙,起身奉上。
前者拆開一看,略作沉默,頓時閉上眼睛,輕聲歎息。
數息後,目光複雜地看著站在身前之人。
黃雲天被她眼神一望,也是明白了什麼,麵上露出苦澀的笑容,搖搖頭。
不知為何,卻是給人如釋重負的一股之感。
半個時辰後。
黃雲天走出柳氏府邸。
此時明明正午,卻天色晦暗,幾有大雨傾盆之勢。
他一身簡裝,麵上看不出什麼情緒,走在街上。
身後隱有數道人影,悄然跟在身後。
不過數個呼吸,轉過一條街後,卻是齊刷刷跳了出來,麵露迷茫與驚駭。
原本緊緊盯著之人,卻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直接消失不見。
“樓主,這柳氏之人有眼無珠,為何不給他們個教訓?”花白長發老者沉聲道。
此時街邊樓閣中,頂層。
黃雲天靜靜站在陽台欄杆處,看著街上那一直跟著他的柳氏之人彼此碰頭,隨後無功而返,笑了笑。
“柳雲蒙與我有恩,算是以前的老朋友,若因一點不爽利,便殺好友全家,這可不好。”
“再是如此,那惡女羞辱樓主,豈能就此罷休?”一旁的藍發女子恨聲道。
“原本許諾的支持消失,便已經是最大的懲罰了,眼下,也算對雲蒙兄最後的交代吧。”黃雲天搖搖頭,輕聲道。
說到這,身後兩人略作沉默。
柳氏能在這數年中不斷發展壯大,甚至於雲煙閣搭上線,自然是有原因的。
說起來,任是再聰慧之人也猜不到,這相城柳氏中,那無人在意的贅婿,會是傳聞中雲煙閣,大名鼎鼎的神秘閣主。
隻是……
“樓主,雲煙閣是我們好不容易搭建起的棲身勢力,難不成真要解散?”白發老者沉默少許後,終究忍不住問道。
直到現在他都有些無法接受。
隻有他們這樣的人,才知道,擁有一個正麵身份是多不容易。
“並非我要,而是不得不為之……”黃雲天輕歎一聲。
“如今這重西道的分樓勢力,都被那位悉數找上門了,即使我等早有預料,編織有數重身份,
但能否瞞過對方,卻也是未知數,不如離去,再靜觀其變。”
老者與少婦沉默,自然明白前者的意思。
“對方如此欺人太甚,難道就不怕遭受反噬?”藍發少婦恨聲道。
“總樓那邊難道就眼睜睜看著我們被搞?分配任務一個不落,結果有人找事,卻不見人影,當真沒用!”
“以那位如今的威勢,就連正道那邊都一忍再忍,更何況是總樓?不過在我看來,其應該也在行動了,”
黃雲天轉過身,平靜的雙眼中,浮現複雜之色。
“所以我們隻需等待便可,正好如今天下局勢莫名,我等隱姓埋名,偃旗息鼓,也是好事。”
藍發婦人沉默了下來,她並非蠢人,不通道理,隻是實在無法接受。
是的,這些年來,她們幾人,早便洗白了自身身份,不像其餘黑手樓殺手一般,過著心驚肉跳的刀口生活。
然而現在,努力獲得的一切,卻又要通通丟掉,自然讓人難言。
“放心,不久前,強如明教也四散覆滅,如今江湖武林,總體是魔消道長,那位實力雖強,但這一步卻是走差了,
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會付出代價,屆時便是我等回歸之時。”黃雲天輕聲寬慰。
“你倒是看的明白。”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
“隻是正魔之分,哪能說的清楚,而區區明教,何時又能代表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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