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它出聲警示,難保這個陌生人會回頭對李忠德下手,所以小黑才會克製住自己對詹青禾的敵意,也不敢把敵意顯露出來,李忠德不懂它,但是將它從小養大的李良又怎麼可能不明白,李良輕聲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玄心。”
“嗷~”小黑用腦袋蹭了蹭李良的手。
“現在你準備怎麼做,玄心。”李良諄諄善誘著詢問小黑的意見。
小黑沉思了片刻,它轉過身,從樓道的窗戶向外看了過去,隻聽它輕輕地汪了一聲,同時後腿做出了向後刨土地動作,並用鼻子向前拱去,見狀,李良頓時會意:“好!”
既然小黑有心去把那個可疑份子揪出來,那麼李良這個做師父的自然是支持它,不過就以李良對小黑的了解,單憑它現在的手段,恐怕還不足以應對詹青禾,這可不是隻用蠻力就能戰勝的對手。
李良做出了一個決定。
“去把曼曼叫過來,我有東西交給你們兩個。”
而在另一邊。
一臉微笑的詹青禾從單元樓中走出。
這副溫和的笑容,就像是一張虛假的麵具,戴在了詹青禾的臉上,他來到了院子門口左右看了看,隨後腳下加快步伐朝著某個方向趕去。
詹青禾先是穿過了兩條街道,過了一個路口之後,走進了一條狹小的胡同中。
“咯吱……咯吱……”
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從胡同某一戶平房中傳出,來自十二號的心靈感應就在屋內,詹青禾保持著臉上的笑容,輕輕推開了虛掩的房門,他悄然走進了前屋,先是看了一眼灑落在地上的碗筷和食物,然後才繞過這些穢物來到隔壁的內屋。
滿地的鮮血映入了詹青禾眼中。
從地上拖行出來的血跡去看,可以想象到受害者當時有多麼絕望,無路可逃,無處可躲,隻能在巨大的痛苦和恐懼之中,眼睜睜看著惡魔將自己按倒在地上,開始啃食自己的身體。
誰能想到一個長相甜美的女人會是個惡魔?
滿嘴是血的女人,在不停吞咽著撕咬下來的新鮮血肉,女人並沒有立刻殺死男子,而是在男子維持著生命體征的情況下,正在活吃對方,牙齒撕裂了男子的皮肉,血液從她下巴滴落,在無與倫比的痛苦之中,男子緩緩仰起頭來,似乎是想要求饒,然而不等他發出聲音,女人便一把按住了他的下巴,將他重新按回在了地上,順便捏碎了他的下顎骨,令他難以再開口說話。
詹青禾悄無聲息出現在了林雪梅身後。
他看了看地上那個還沒死透的男子。
力從地起,貫於腰馬,詹青禾抬腿便是一腳往林雪梅臉頰踹了過去,至少有1.5噸的衝擊力當場就把林雪梅踹飛到了牆上,他來到地上這個還留著一口氣的男子身邊,蹲下來,神色中帶有一絲歉意:“不好意思,弄疼你了。”
說罷,詹青禾扭斷了男子的頸椎,徹底結束了對方的痛苦。
這就不會再疼了。
詹青禾默默起身向林雪梅看去。
林雪梅掙紮著從牆根下爬起來,對視上了詹青禾的雙眼,她先是迷惑,後又麵帶愧色,最終一聲不吭的低著頭從詹青禾麵前離去,詹青禾望著她一路從視線中遠去,這才重新看向滿屋狼藉。
詹青禾趕走了十二號,自己則是留在了捕食現場。
他開始思考。
這種時候該歎氣嗎?
十二號總是忍耐不住饑餓,見到可以吃的獵物就會走不動道,並且在捕食的過程中她還會有意留下獵物的性命,喜歡用從下往上吃的吃法,把最有營養的腦子留到最後再吃,在給獵物帶來極致恐懼的同時,也讓獵物在臨死前承受了最大的痛苦,以前詹青禾不乾涉十二號,是因為十二號起碼還保留著一點底線,隻會按照特定要求去捕獵。
地上這名男子剛好觸發了她的捕食條件。
換做其他時間地點,詹青禾不會打擾她的進食,但是這次可是在李良的眼皮底下,她前腳剛從李良家裡離開,後腳就在附近捕食了一名人類,這份無知的膽識,恰恰證明了十二號的智慧還不成熟。
“十二號在心靈網絡中告訴我,她遇到了一隻擁有先天真氣的黑狗,既然是李良親自培養出來的,那條狗能察覺到十二號的異常之處,也算是在情理之中。”詹青禾在沉思中默默脫去了身上的製服,他將外套疊好,放在了男子的屍體上,隨後從屋子裡走了出去:“算算時間,那條狗也該追上來了。”
胡同裡,家家戶戶大門緊閉。
詹青禾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來到了門外。
當他想要從胡同的南頭出去時,一隻黑狗從路口走了進來,詹青禾立刻站住,他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快步走去,然而早就有一位少女在胡同北邊的路口等著他了。
少女默默挽起袖子,她從褲兜裡掏出紅領巾,將其當做忍者護額綁在了腦門上。
“九天玄門弟子柳曼奉師門之命前來降妖,妖孽,速速束手就擒!”少女左手負於身後,右掌緩緩探出橋手,橋手指鋒直指詹青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