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村。/P
這個深藏於大山之中村子,看似與世隔絕,實際上外人根本想象不到這些瘋子都乾了些什麼,單說拐賣人口都算是輕的,人體改造、**祭祀、供奉鬼神,這裡麵每一樣都充斥著血淋淋的恐怖,那都是一條條人命填進去的祖輩傳承。/P
像是吳仇這樣的個體,隻不過是吳王村曆史長河中的一顆砂礫。/P
吳仇的母親是村裡從外麵拐回來的女人,原本就是被當做用來生孩子的繁衍工具,根本沒有人權,而她私自放走女童的行為更是為其招來了殺身之禍,幼年的吳仇親眼目睹母親被殘忍殺害,並於第二年逃出了村子。/P
如果真如吳仇所說那樣,他十一歲時母親被殺,十二歲逃出家鄉,那麼從他十二歲到成年的這段時間,期間必然是發生過什麼,若是沒有足以逆天改命的機緣,一介凡人又怎會練出這一身奇門遁甲之術,甚至還供奉上了仙家,修得敬仙之道。/P
每個人都有獨屬於自己的秘密。/P
李良不會去深究吳仇年少時期的奇遇。/P
但如果吳仇確實獲得了方士的真傳,那麼他就有可能一並繼承了“敬仙籙”的製法,想到“敬仙籙”這個好寶貝,原本已打算離去的李良又逗留了下來,他心中盤算著如何與吳仇交易,從吳仇手中換到“敬仙籙”。/P
“請上仙納拜!”吳仇五體投地虔誠祈求。/P
無論是暴露出方士的身份也好,或是透露出關於“禍方”的情報也罷,這個名叫吳仇的術士如今已向李良展現了價值,並且吳仇很懂如何供奉一位仙家,知道如何為仙家當牛做馬,此時吳仇向李良下拜,還在祈求李良接受他的供奉,成為他孝敬的仙家,助他報仇雪恨。/P
李良哪能看不出來這人在打什麼主意。/P
“你我本就殊途陌路,今夜隻是恰好同行。”李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吳仇:“我對你的供奉沒有任何興趣,此事不要再提。”/P
聞言,吳仇頓時麵色慘然:“上仙所言極是,賤民這等汙穢之身竟敢妄想侍奉上仙,是賤民……不知好歹了。”/P
什麼賤民不賤民的,這個術士能修出這一身本領,根本沒必要在李良的麵前妄自菲薄,眼看吳仇被拒絕後的失魂落魄,李良對這人的心性再次有了一番了解,這人確實有真本事,但是心性太敏感了,李良隻是拒絕了他的供奉,又沒反對跟他交易情報:“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妄自菲薄作甚?既然你是方士,可懂‘敬仙籙’的製法?”/P
“……什麼籙?”吳仇前一秒還沉浸在被一位仙家拒之門外的冷落中,突然聽到這個陌生詞彙,他先是怔了怔,過了片刻才意識到李良所指是何物:“恕賤民愚鈍,上仙說的可是‘請神符’?是不是那種可以在激活符籙之後向仙家借法的符籙?”/P
“嗯。”/P
一個地方一個叫法。/P
或許名稱不同,但是不管敬仙還是請神,兩者都是功能性相通的產物。/P
“如果是製作請神符,賤民倒是略懂一些,不過……”吳仇說到這裡欲言又止。/P
李良追問:“不過什麼?”/P
“請神符乃是敬仙者的大忌,此法不屬於玄門正道,怕是會冒犯了仙家。”吳仇談及關於方術的專業話題,言語頓時流暢了起來:“正統方士在施法時,需要向供奉的仙家獻祭其所鐘愛的祭品,換取仙力加持,有時候方士為了抵抗仙力對自身的侵蝕會選擇將一部分仙力灌注到符籙中,借助媒介來減輕仙力對身體的影響與傷害,因此在驅動請神符時,不用祭祀也可以臨時激活符中儲存的仙力,但這種行為終歸是對仙家的不敬,屬於是在請仙儀式過程中偷摸儲存仙家法力的偷盜行為。”/P
正統的請仙儀式需要獻祭仙家鐘愛的祭品。/P
例如“漓”就喜歡新鮮的屍體和鮮血,吳仇可以通過“漓”偏好的祭品換取仙力加持己身,在他進行請仙儀式的過程中,當然也可以小手不太乾淨的偷偷把一部分仙力儲存到請神符中,後期如若他有需要,便不用再進行祭祀,直接激活請神符中的仙力即可。/P
仙家通常都不會喜歡這種行為。/P
事實上,隻要仙家的供奉者不是太過分,仙家往往會念在供奉者多年的孝敬上,對自己的供奉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若是個外人敢用“請神符”,仙家就會讓這種白嫖者深刻體會到什麼叫做“請神容易送神難”。/P
仙家可不是什麼無私奉獻的好脾氣。/P
即使是正統方士都不敢過多使用請神符這種玩意兒。/P
此時李良一開口便向吳仇問起了請神符的事,由不得他心裡不發毛,然而李良卻是一心認準了吳仇所描述的請神符:“不用去管什麼忌不忌諱,隻要你能製作請神符,我可以用三次出手機會,作為你給我製作請神符的酬勞。”/P
“三次?!”吳仇頓時雙眼圓睜。/P
李良反問:“嫌少?”/P
“不敢!”吳仇眼中流露出一絲為難之色:“以賤民如今的修為,一時之間,最多隻能製作出十張請神符,這還是在上仙願意配合的情況下,敢問上仙……十張可夠?”/P
真是個奇怪的仙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