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那一團火燒的感覺還在,那是被新兵攻擊的後遺症,但克裡還是忍受著的下了床。
或許是前世的經曆使然,自從重生後克裡沒有主動睡過一次床,哪怕是當時在廢城搜集物資的那些時間,克裡也基本是找個小死角往裡麵一蹲。
他感覺,睡在床上有一種任人魚肉的不安全感。
因此,克裡急切下了床,但沒有貿然出門,而是仔細觀察著外邊。
這片營地不大,營地中心有個大草屋,周邊有六七個小草屋,自己所在的就是其中一間,還有一些大小不一的軍隊營帳,除此之外,營地外圍還有一些簡陋的鐵絲網,看起來沒有任何防禦能力。
值得一提的是,克裡發現營地四周是高聳的山峰,這些山峰互成掎角之勢,犬牙交錯,將營地上空的天空包裹的隻剩一些縫隙。
看起來營地所在的位置更像一道狹長的峽穀。
克裡還看見,在視線的儘頭,峽穀的出入口出,有數座風力發電機。
也就是說,這座營地內是有電量供給的。
“這裡真像一個世外桃源啊……”
其他方向克裡看不見,他發現現在外麵基本沒什麼人走動,於是便沿著牆,悄悄摸摸的溜了出去。
他知道那名突擊隊長就是在嚇唬自己,並沒有惡意,因此克裡也不是要出逃,他想好好了解一些這片營地。
比如營地的防禦部署,作戰火力什麼的……
對於救他的人,他還是很感激的。
因為,這也是克裡重生後的兩個多月裡,遇到的第一批正常人。
不管是盟軍陣營還是蘇軍陣營,隻要是正常人,那就足夠了。
“你,過來。”
又一名海豹突擊隊員叫住了鬼鬼祟祟的克裡。
這個海豹突擊隊和先前那位大胡子海豹隊長並不是同一個人,他看起來更加年輕一些。
克裡惴惴不安的走了過去。
“你就是那個從廢墟附近救出來的小子?實力不錯嘛,依托地形換掉了對麵二十多人,還包括一名病狙和幾名心靈專家,沒白費我們力氣。”
這名明顯更年輕的海豹突擊隊員拍了拍克裡的肩膀“走,我帶你吃飯去。”
隨後,這名突擊隊員強行摟著克裡的脖子,夾著他往中間的大草屋走去。
走進大草屋,克裡看見眼前這一幕頓時愣住了。
好家夥,磁爆步兵、美國大兵、動員兵、守衛大兵、防空步兵、伊文實習兵、輻射工兵、光棱攻城兵、火箭飛行兵、工程師、技師、還有先前的那名海豹隊長和軍醫、排著隊整整齊齊的等著舀飯。
負責舀飯的是一名係著圍裙的禿頭……臥槽這是個心靈專家?!!
桌子底下甚至還有一隻蘇聯哈士奇和盟軍的德牧犬正在打架!
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
克裡一抬頭,看見了牆壁上掛著的兩麵手繪小旗幟。
蘇維埃聯盟旗&同盟國聯軍旗
下麵畫了一雙緊握的拳頭,代表團結。
這倆旗幟放在一起實在是……太魔幻了。
克裡還在發呆的功夫,那個海豹隊員大笑道
“禿子,給這娃娃拿個碗,多打點肉。”
“說了多少遍了老子不是禿子,是覺醒了心靈力量之後才變禿的,滾後麵排隊去。”打飯的廚子丟過一隻碗,被海豹隊員穩穩接住。
“走,排隊打飯吧,你是新來的,肉多。”
克裡抱著碗站在隊伍裡,忍受著周圍好奇的打量。
“黃皮膚黑頭發還是黑眼睛……小哥,恁不會是俺老鄉吧?俺山東滴。”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克裡回頭,發現是一名年紀很小的動員兵。
“你彆放屁了,這孩子一看就是個拉美混血,肯定是個拉盟人。”一個噴火兵驕傲的說。
“我是拉丁同盟人。”克裡歉意的回道。
“看吧,你還不信,這破地方上哪找你們國家人去,就你一個異類。”噴火兵又快速開口,一把摟住了克裡的脖子。
那名動員兵的眼神灰暗下去,端著碗不再說話。
“小兄弟,有事哥罩著你,老子一把噴火槍下去沒有什麼燒不乾淨的,這地方,就數咱們拉丁同盟人最多,等有朝一日乾碎尤裡,咱們一起重新光複祖國。”
一聽新來的少年是拉盟人,克裡周邊頓時熱鬨了不少,顯然這麼噴火兵所言不虛,這片幸存者聚集地內拉盟人至少占了三分之一。
美國人數量其次,也占據了三分之一,這從人數上保持了平衡,這倒避免了其中某一國人數過多而導致失衡。
克裡沉浸遇到許多同胞的喜悅當中,嘰嘰喳喳的和他們好像有說不完的話,端著碗邊吃邊聊。
他很快就發現,雖然眼前的營地內各陣營的士兵出奇的混亂,但卻表現的十分和諧。
克裡甚至看到了一名蘇俄動員兵在和一個美國大兵掰手腕。
贏了的動員兵還不忘放聲嘲諷“哈哈哈小布爾喬亞的廢物們,還有誰?”
倒也沒人急眼,很快就有一個健碩的守衛大兵跳了上去,和這名動員兵展開了勢均力敵的較量。
周圍的人不斷叫著好,很快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排——盟軍陣營給大兵加油鼓勁,蘇聯陣營給動員兵呐喊助威。
帳篷裡一團糟,跟鍋八寶粥似的。
克裡注意到,食堂內還有幾位女性平民,她們頗為無奈看著眼前亂哄哄的一幕,收拾著碗。
至於為什麼沒有男性平民——估計他們早就穿上了裝備,變成一名為生存而戰的戰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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