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異教已經失心瘋了,他為了阻攔艦隊的推進,開始讓一切能下水的單位下水,同時組織了一批海狼防空炮艇封鎖這巴拿馬運河的出口。
盟軍指揮官親自站在一艘星級地平線驅逐艦〖維德爾號〗的甲板之上,看著眼前被方陣碾碎海水之中的食人魚。
是的,這名指揮官並沒有通過戰場控製連線係統指揮本次海戰,在指揮譚雅的行動開始之前,這名指揮官就已經通過超時空傳送抵達艦隊內部。
事關太平洋陣線主力存亡,這名普通卻優秀的指揮官必須親自到場參與指揮。也正因如此,他能夠更加迅速的了解戰場的動態變換,並通過船上的戰場指揮係統快速發號施令。
周圍的三艘神盾巡洋艦宛如衛星一般拱衛著指揮艦,另有四艘老兵級驅逐艦緊湊的同速同舵航行在維德爾號的周圍。
天空的威脅已然被肅清,海麵上的食人魚潛艇造成的尾跡已經漸漸的消失了。龐大的地平線驅逐艦艦隊迎來了他們渡過運河的最後一程。
指揮官走出甲板,拍了拍一名正在保養“黃蜂”反潛機的船員,略有些隨意的開口。
“知道厄普西隆與我們同盟國聯軍的差距在哪麼?”
“心靈控製?”船員問。
“不是。”
“那是基因技術?”船員又問。
“也不是。”
“那是什麼?”
“是海軍。”
盟軍指揮官略有得意的搖了搖頭。
“記住了,厄普西隆雖然是天空的霸主,但是海軍卻無能為力。”
話音剛落,伴隨著幾道火柱襲來,維德爾號指揮艦右側那台地平線驅逐艦的側裝甲幾乎被直接融化,大量的海水湧入船艙,隨後又是一陣齊射亮起,將這台地平線驅逐艦送入大海深處。
盟軍指揮官笑容一僵,他二話不說爬回了指揮室,開始重新指揮艦隊。
是掠奪者坦克!
厄普西隆臭名昭著的兩棲快速反裝甲單位,驅逐艦那堅固的船體在這些熱動能火柱的轟擊下不斷損傷,在經過了短暫的慌亂之後,艦隊回過神來,調動艦首的巨炮開始對這些靈活的海上瘋子予以還擊。
這些掠奪者坦克擁有驚人的速度,他們的裝甲雖然薄弱,但反重力板給了它磁懸浮一般都超高機動性和速度,相比於龐大笨重的驅逐艦艦隊,這些死亡掠奪機器的速度似乎過於快了。
這一撮掠奪者坦克的數量並不多,先後不過十一二輛,但從他們出現到現在,對艦隊隻是一擊即走,幾乎隻是片刻時間,就已經有三艘地平線驅逐艦被他們貫穿了裝甲而哀哀沉沒。
“該死的。”
艦隊指揮官怒罵。
不是他的指揮不到位,實在是地平線驅逐艦並不如同真正的重型戰列艦一樣,驅逐艦隻有一門主炮,且放置在艦首,如果相對敵人迎頭炮擊,那麼驅逐艦必須轉個身子不可。
但在這狹小的海道之內,大型船隻想要轉向實在是太麻煩了,儘管地平線驅逐艦轉向燈速度已經比航母和戰列艦快得多,但是相比那些一擊即走的掠奪者輕型坦克,實在是太笨重了。
就像是一隻大象再緩慢的擊殺猴子,雖然可以一擊必殺,但那些該死的猴子總能爬到大象的背上,對著大象的薄弱位置來上狠狠的致命一擊。
看得出來,這名異教指揮掠奪者坦克進行運動戰的能力並不比這位“普通卻優秀”的盟軍指揮官差多少,甚至猶有勝之。
雪上加霜的是,一批埋伏藏在岸邊隧道溶洞巨型烏賊鬼魅般忽然繞了出來,反潛雷達甚至還沒來得及發現它們,這些詭異龐大的基因改造生物就朝著艦隊陣型衝了過去,一時之間無數的巨型觸手深處又拍下,暴力的撕碎它們觸碰的一切事物。
就在這位盟軍指揮官焦頭爛額的時候,一批銀藍色塗裝的“海龜”成片的漂浮了過來。
是太平洋陣線的“河童坦克”。
隨後這些銀藍色的“海龜”以一種飄移的姿態滑入戰場,越過狼狽的驅逐艦艦群,和那些性能遠超過它們的掠奪者軍團展開了一對一的慘烈廝殺戰。
隨後,運輸艇船隊的身後,大量的人工海豚被投入到運河,這些海豚藍色的背鰭上背著聊勝於無的小型光棱武器,朝著那身軀數十倍於他們的巨型烏賊衝了過去。
…
半個小時後。
狼狽不堪的驅逐艦艦群與殘存的河童坦克群一同撕開了巴拿馬運河的最後屏障——一批由海狼炮艇組成的脆弱防線,抵達了廣袤無垠的大西洋。
維德爾號指揮艦上。
“你就應該上軍事法庭!”艦隊指揮官跳腳的怒罵道。
“黑鷹機群損失慘重,河童坦克不顧驅逐艦艦隊的火力掩護直接和掠奪者坦克進行近距離廝殺,要不是數量優勢擺在這,這些河童坦克就死完了,這些坦克駕駛員不是人命嗎,那黑鷹戰機的駕駛員不是人命嗎?!”
運輸艇指揮官麵不改色“航線偵查成功,掠奪者坦克被全殲,世上焉有不死人的戰爭,”
“戰爭是戰爭,每個士兵都有活著的權利,我們每一個指揮決策都決定著他們的生死,這難道不應該慎重嗎?”
要不是考慮到這位同僚剛剛在客觀上確實幫助了自己,艦隊指揮官真想一巴掌抽過去。
“兵貴神速,不是誰都能和你一樣指揮譚雅在陸地上慢慢磨上兩個小時。”運輸艇指揮官淡淡開口。
“你!”
艦隊指揮官的胸口不斷鼓脹,良久之後他才咬著牙再次開口“好,這些都好說,可以為什麼要拋棄掉那些受傷的海豚?同盟國聯軍有法案規定,盟軍軍犬和盟軍海豚享有同等盟軍士兵權利。”
“和這些動物同等?”運輸艇指揮官譏諷的看了一眼這個自命不凡的澳洲籍指揮官。
“你把這些虛偽的道理跟尤裡講去吧,讓這些受傷的海豚跟著我們,隻能給後麵追蹤的厄普西隆海軍留下痕跡——看哪,他們往東去了!難道你想這樣?”
“那也不應該……”艦隊指揮官忽然沉默。
良久之後他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好,好極了!”隨後他目光深深看了這個日籍指揮官同僚一眼,不在說話,轉身離去。
運輸艇指揮官看著他離去背影,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我把那些海豚的光棱武器都卸掉了,現在它們是自由海豚,厄普西隆或許不會為難它們。”
“寄希望於敵人的仁慈,真有你的!如果這場戰爭我們能獲得真正的勝利,那麼我勢必會將你告上軍事法庭。”艦隊指揮官的聲音遠遠傳來,而後者聽見卻隻是聳了聳肩。
……
巴拿馬運河深處,一批傷痕累累海豚怔怔的看著遠去的盟軍船隊,它們的智商並不足以理解這“自由”為何物,但現在這群海上的小家夥們確確實實意識到了自己被人類同伴拋棄了。
忽然,一聲尖銳的鳴叫響徹夜空。隨後,一隻已經被鮮血泡成粉紅色的海豚忽然瘋狂的擺動尾鰭,朝著那已經隱沒與黑夜的盟軍艦隊快速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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