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這次南行並不是隻要趕路就夠的,還得想辦法掙到年關時要還的一千多萬刀。
無論如何,該做出決定的錢飛。
錢飛耐心地聽完之後,略一沉吟,說:“和敲鑼打鼓的人聯係一下吧,看看他們想對我說什麼。”
這個決策並不出乎李木紫的預料,問題在於這個決策的實施方式。
她皺眉說:“該怎樣聯係才是妥當的”
錢飛不應該輕易地暴露自己。
但如果派一個女郎去做使者呢,那位女郎即是落了單,如果被對方就此控製住,仍然是白白送上門去。到那時,對方就可以利用人質,而己方至少也損失了一個要員。
是否可以要求對方出一個人作為使者,帶到錢飛這裡來呢但這樣等於是把錢飛的所在暴露給了那個使者,而那個使者如果有什麼辦法把這個位置通報出去,錢飛一行就要麵對圍攻了。
比方說,對方派來的使者在錢飛麵前放出一個煙花來,即便不是靈霄殿的高級煙花而是民間的普通煙花,也能讓方圓幾十裡都看到。
李木紫不肯放煙花與導師打招呼,也有這方麵的考量。
甚至如果用馮瑾的靈性金絲與對方傳訊,都擔心對方會順藤摸瓜。
錢飛聽她解釋完,點點頭說:“你想的確實很周到。”
李木紫說:“怎麼辦”
錢飛不假思索地從身後拿出一個木匣子,說:“用這個:無線電。”
李木紫與馮瑾都愣住。馮瑾停止了歡快的滾動,陳夏華得意地挺起胸。
名叫“無線電”的這個東西,大約有十六斤重,裡麵纏滿了沉重的金屬線圈,外麵支出一根細鐵棍,喚作“天線”。
裡麵還包括一個同樣沉重的堿性電池。
李木紫將信將疑地把這台“通話裝置”帶上,獨自前往剛才的小湖,把它拋到了鑼鼓隊的雪地足跡上,然後趁著鑼鼓隊尚未回來,就趕緊抽身返回。
等她回到暖氣房車的時候,淨草也回來了,所有人都在炕上磕巴磕巴地磕鬆子,圍著“電台”在看。
陳夏華舉著一個話筒,在反複不停地說:“錢氏債務部呼叫桃李居道友,聽到請回答。錢氏債務部呼叫桃李居道友,聽到請……”
忽然,“吱呀!!!——————”
鐵皮盒子電台發出一聲極度響亮刺耳的嘯叫,仿佛刺穿了每個人的大腦。
馮瑾當即一個閃身躲到車外。
淨草條件反射地就要一腳踹上去,被錢飛死命攔住了。
“正常現象,正常現象。”錢飛說。
話音未落,電台開始說話:“錢……錢真人”
錢飛放開淨草的長腿,回頭朗聲說:“正是本座。你們為何驚擾本座速速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