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一聽就是美好到令人不敢相信,問一下之後,果然發現疑點很大。
錢飛不敢抱著相信的心態,但考慮到這是媽祖親口說出的好意,似乎自己也沒有資格去否定。
他隻能說出自己的理性思考:“億萬信徒所信仰的畢竟是媽祖,他們信仰媽祖的心是誠的,可他們跟我又不熟。”
唐心純有信心地說:“正因為媽祖對我們非常好,我們信仰媽祖的心非常誠,所以無論媽祖讓我們乾什麼,我們都誠心誠意地去做。這樣就總能分到你頭上一點。”
“曆史上,這種做法有成功的先例嗎?”
唐心純保持著有十分信心的神情:“沒有。”
錢飛:“……”
唐心純笑了起來:“有魚冇魚撈兩網啦,萬一有用哩?總比沒有好。”那笑容宛如春雪融化所彙聚成的溪水光澤,又像是冬夜孤燈小火爐上煮的一碗熱騰騰雞湯。
錢飛覺得沒有必要再提出什麼懷疑了。他站了起來,朝著南方施了一禮:“無論如何,非得先行謝過媽祖娘娘不可。”
還需要討論一些重要的事情,不過必須換個地方了。
李木紫還得熬夜去處理各種事務。
黑石山在一日之內前來交涉了六次,措辭一次比一次凶狠,認定了是李木紫這邊偷走了錢飛。
更可恨的是,是先訛了他們兩千多萬刀財產,其中甚至包括老天王自己孫女的嫁妝裡的首飾,然後再偷走了錢飛。
李木紫這邊一次次地否認,也無法改變他們的判斷。
果然是眼裡不揉沙子的豪傑。
當天夜裡,錢飛他們都換了彆處睡覺,騰空了的債務部小院挨了兩發從天而降的軌道轟炸,變成了焦黑的大坑,連一片完好的瓦都找不到了。
不過這也隻是黑石山方麵的無能狂怒,他們無法確定現在錢飛的真實所在。
次日,韓可兒與監護的長老也乘坐火車趕到了,債務部在此齊聚。
他們找了一個距離前線很遠的雪山山洞,馮瑾在洞中用自己的法身“裝修”了一間舒適的屋子,屋子中央點起一堆火。在這裡,他們需要討論一些重要的事情,比方說:
怎樣去擊敗卜可平。
唐心純說:“媽祖娘娘說了,要想打倒一個人仙,需要打擊他的信仰。”
常彆離點頭:“是的,要想打倒一個人仙,需要打擊他的信仰。我們應該這樣理解:他的經脈不是在他的體內的,而是在廣闊的大地上,在密密麻麻的凡人信徒之中,信徒們每一個人的經脈可能不強,但彙聚起來,形成了人仙的力量。”
即便錢飛能升到人仙境界,人仙對人仙,用拳頭也打不到對方的。
人仙的本體可以說是一種無所不在的氣息,然後可以在自己想要的地方“浮現”出來,是為顯靈。
對修仙之人來說,他能打到你,你不能打到他,就像錢飛在黑石山霜窟所親眼見到卜可平殺人的現場那樣,那是相當地恐怖。
司馬吞蛟、卜可平如此折騰,舊有的四十多個人仙並未出手去攻擊他們,上述的原因可能是在起作用。
不過更大的原因或許是,舊有的人仙並不覺得司馬吞蛟、卜可平威脅到了自身。
不懂事的陌生人用開水澆螞蟻玩,我為何要為了那些螞蟻而挺身而出、跟那陌生人打得頭破血流?那又不是我家養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