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送出程家莊,明儀隨家人回轉家中。
一眾家眷盯著那一台又一台的聘禮暗暗咂舌。
那麼大的禮箱,一百多個,擺滿了整個前院;裡麵不知有多少貴重之物。
羅翠花走上前,揭開其中一口箱子,滿滿一箱子貴重布料;在布料鋪子裡見都見不到的料子,滿滿一箱子壓實了的。
隻這一個箱子就值得好幾千兩銀子。
羅翠花心生貪婪,伸手去開第二個箱子;一隻滿是皺褶的手攔了過來,羅翠花不滿的側目,但見當家人皺眉望著她,有一瞬間的心虛,不過兩息便埋沒,理直氣壯的望著他。
“我清點聘禮,你拉住我乾什麼?”
“一把年紀了,清點聘禮這等勞累活兒用不著你;這是給明儀的聘禮,由她娘去清點就好。”程大柱不由分說將人拉回原地站好,抬眸望去,滿目正紅,衝擊的他心情激蕩,“聘禮是給明儀的,除了糕點、牲畜、酒水等物,其他的歸於三房;你們可有意見?”
程元東和程元南兄弟搖搖頭,他們不是心動這麼多東西;但是,他們要臉麵,也知道這些是不屬於他們的。
“爹,明儀的聘禮也太多了,咱們家出多少嫁妝合適?”
“明儀的嫁妝我已經攢了一部分,隻是沒想到聘禮會有這般多;攢的那點嫁妝不夠看了,幸好,距出閣還有兩三年,老三多去尋摸些好田地、莊子,買下來給明儀做嫁妝。”程大柱盤算家裡這些年賺的銀錢,努力五年,家業不算大,攢的銀子倒是很可觀。
程元西連連點頭,“知道了,爹,我得空就出去尋摸;再去府城的牙行多走走,有好田地轉讓的都買下來,咱們家不僅明儀需要,她堂哥堂姐也需要。”
家裡田地不多,每年雇人種上糧食,收獲的時候不老少。
有程元西這個秀才,和程明禮這個舉人在,他們家的田地不用交稅,所收糧食儘數歸己所有;日子好過了,後麵這些年沒再購入田地,連個像樣的莊子都沒有。
程大柱考慮到家中子嗣多,買了一個莊子,就要買第二個;要是大了小了都不好分,也就沒買,反正糧食夠吃。
至於他們私底下有沒有置辦產業,程大柱不管;每次盤賬會分給他們一部分分紅,怎麼用都在他們。
“是該買些田地了,明月先出嫁,也該給些田地。”程大柱輕輕點頭,算是讚同他的說法,“幾個小的成婚之後,也要給他們一份家業,讓他們自行打理;總不能成家立業了還要我們做長輩的勞心勞力,現在就盼著明信和明廉成婚了,陸陸續續的該輪到明月了。”
人丁興旺,子嗣到了年紀,事兒也多。
按照年歲排序來,一個個成婚,夠他們操持的。
又交代了幾句,程大柱打發家裡人把聘禮抬到程元西院子裡。
程元西婉拒道:“兒子住的院子放不下這麼多東西。”
“那就送去明儀的院子,她一個人住,騰幾個廂房出來放。”程大柱一言既出,眾人都沒意見,一家人開始搬彩禮。
按理說,大家在一起生活,彩禮也該放在公中大庫房;耐不住,明儀情況特殊,程大柱打算將彩禮給明儀帶回去,再添一些就是一份拿得出手的嫁妝了。
周王府送來的東西貴重,要是丟了哪一件都不好說。
與其留下隱患,不如直接送去明儀的院子;她的院子,住的時候才開,平時隻有趙嬤嬤去打掃,就近又是三房的院子,能看顧著些,方方麵麵都考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