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早在舒馬赫家族的時候,就已經打探過了。
曆代榮耀城所謂的城主,都是從冒險者當中脫穎而出的強者,而相較於城主所控製的寥寥無幾城衛兵,榮耀城真正的權力中心,實際上則是一個名為冒險者協會的組織。
這個組織,幾乎遍布人類所踏足之地。
甚至可以這麼說,榮耀城的城主,隻是冒險者協會推舉出的一個代言人,平時負責管理治安,維護安穩和體麵,僅此而已。
時間已經是下午了。
陳默在城內簡單轉了一圈後,便確認了城內的大體分布。
除了冒險者工會占據了城市最中心區繁華域外,城內的各種作坊商販,又將城市分成了不同的街區,而陳默所尋找的打鐵鍛造作坊,在位於城北的一條街區,和文斯所在的城南草藥街區遙遙相對。
“先租個房屋,有個落腳之地再說吧。”
似乎是受到蜂巢世界經曆的影響,此刻陳默的身上,雖然帶著大把的銀幣,足夠維持他接下來一年過上富足生活,但他卻還是來到了這片相對破舊的平民街區。
經過多方打聽後,他租住了一個單人間。
房東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嬸,又黑又瘦,卻有著一股陳默印象中街道辦的感覺,不斷打量著陳默。
“每月五十枚銅幣,月末準時收租,榮耀城雖然魚龍混雜,但煤市街可不是什麼藏汙納垢之所,每個月都必須將居住人員的身份、職業都登記一遍,並會定時核查,你要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現在最好馬上離開,我就當沒見過。”
榮耀城的物價,無疑要比城堡高出不少。
當然。
也要看具體是什麼了,若是武器、硫磺之類的東西,則還要便宜一些。
陳默當即便交代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並拿出了三枚銀幣,繳納了半年房租,見陳默動作乾淨利索,房東心情似乎也變得好了很多。
“既然是來當學徒,就趕快找好師傅,免得核查的時候自找麻煩,這是鑰匙,如果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麻煩,可以隨時來找我。”
匆匆交代後,房東大嬸便離開了。
從她的氣勢不難判斷,應該是這條煤市街有頭有臉的人,俗稱地頭蛇。
房間實在小得可憐,僅夠容納一張床而已。
街道有公共廁所和洗浴場所。
陳默簡單收拾了一下房屋後,將自己隨身攜帶的物資放好,這才注意到一個大概五六歲的小男孩,正趴在門口,偷偷看著自己。
稍稍詫異。
陳默正要打招呼,小男孩在見到陳默看向自己後,便害羞的跑進了旁邊房間。
原來是鄰居家的孩子。
夕陽西下。
陳默走出房間,伸了個懶腰,卻見剛剛那個孩子,正躲在一名婦人的身後,朝自己嬉笑著,正在縫紉做活的婦人抬頭,看到陳默後,禮貌性淡淡一笑,隨即便再次低頭,繼續縫紉手中衣物。
陳默見此,卻是一愣。
不得不說,這個美婦,姿色著實動人!
即使穿著樸素,卻依然無法掩飾其美貌,兩人雖然隻是短暫對視,卻仍讓陳默過目難忘,這大概便是所謂的皓齒蛾眉,盈盈秋水吧?
隻是沒想到。
自己選擇居住的平民區,竟然住著一個美婦作為鄰居,著實有些詫異。
“你是新搬來的吧?”
這時。
旁邊一個抱著嬰兒的胖婦人,在看到陳默的詫異後,難掩笑意的問道。
“嗯,您好,我叫陳默。”
胖婦人在和陳默自我介紹後,顯然是知道他在為自己的漂亮女鄰居詫異。
“她的丈夫,幾年前死在了外麵,後來就帶著孩子到這裡當了裁縫,靠給冒險者和周圍的人縫縫補補過日子,聽說不少人都在打她的注意,小夥子,你也有機會哦。”
陳默聞言,尷尬一笑。
他雖然詫異這裡竟然生活著一名如此美人,但也僅僅隻是好奇而已。
且不說他正在修行童子功,以及自己天災者的身份,他在情感上的心理年紀,不過是一個單身多年的普通高中生,或者說大學生而已。
他可沒有為了一親芳澤,就去當繼父的覺悟。
他和這個胖婦人又隨便聊了一會兒,得知她的丈夫是一位采石匠,雖然收入還算過得去,但因為有生病的母親和四個孩子要喂養,日子過得相當拮據。
當然。
即使如此,按她的話,也要比一些小規模家族城堡裡的平民好過多了。
隨著太陽下山,這名胖婦人的丈夫,也終於灰塵撲撲回來了。
他看起來並不高大,生活的重擔,似乎已經將他壓彎,並不太善於言辭,在看到陳默這個新搬來的鄰居後,也隻是禮貌性的微笑了一下,便被胖婦人張羅著洗澡吃飯去了。
咕嚕。
陳默的肚子也有些餓了。
不過這次,陳默可不打算在吃的方麵委屈自己了,因此他很快便來到了一家生意相當不錯的飯館。
來此消費的人,大多都是隨身攜帶武器的冒險者。
他們大口吃肉喝酒,炫耀著自己的冒險經曆,可謂相當灑脫,陳默坐下後,也點了一份這裡的特色美食,五味碳饢。
隻見他們將活好的稀麵,直接放在了木碳上,均勻的按壓後,又在麵餅的上麵點燃了一些類似熏香氣味的乾草,隨即便從烤肉的外層,用鋒利的匕首快速削下了一大盤肥瘦相間的金色烤肉。
沁人心脾的肉香味,伴隨著滋滋的油聲,頓時讓陳默胃口大開。
這些烤肉,似乎是來自於幾種不同的動物,憑借多年燒烤經驗,通過人工搭配後,串在了一個烤肉架上。
緊接著便是一大杯粗製麥芽酒,一小碟蘸料,一小盤類似洋蔥頭的辛辣蔬菜,以及一小盤果蔬。
陳默頓時忍不住的大快朵頤起來。
油脂在口齒間摩擦、擠壓、流動後,混合著香料進入到喉嚨深處的美妙,頓時讓陳默這幾天的疲倦一掃而空。
“客人,您的碳饢來了!”
這塊在炭火上烤熟的饢餅,上麵的炭灰雖然已經被清理過,卻還是有所殘留,卻反而為其增添了一種原始馨香。
淡金色表殼,散發出一股原始風味的香氣。
陳默撕下一塊後,隨著外焦裡嫩的麵餅進入嘴巴,不但吸收了口中的油膩,更讓其中的香氣在唇齒間回味無窮。
“哈哈,這才是我們刀口舔血的男人,該吃的東西!”
一名冒險者吃著五味烤饢,爽朗的大笑著,似乎吃了這一口美味,再多煩惱也都忘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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