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對此頗為心動。
但此次秘境的危險程度,實在遠超他的掌控範圍,頗有種刀尖跳舞的危機感,已經讓他感到了深深的疲倦。
或者說麵對修士這個職業時,以他現在的實力和職業化程度,感到了力不從心。
而聽對方的意思。
他的目標,乃是前往玄靈塔,破除此塔的最頂層封印。
一聽就是危險重重。
因此即使麵對此等誘惑,他也不由揉了揉眉頭,發出輕不可聞歎息。
“前輩,我想和隊員商量一下。”
見陳默一副猶豫姿態,顛倒僧不由詫異。
畢竟對於天災者而言,貪婪幾乎是刻入骨髓,如此機緣擺在麵前,他竟然還在猶豫?
“彆怪貧僧沒有提醒你,聚集地末日任務,可不遠了。”
眼見陳默仍然沒有心動,繼續遠離,他又冷哼了一聲。
“彆看貧僧現在有求於你們,其實也隻是以防萬一而已,說不定根本用不到你們出手。此次任務的關鍵,在於利用此地修士的貪婪,他們會自行解開封印,若非那位合歡居士的性質實在有些複雜,貧僧也不會如此小心!”
陳默竟仍沒有回來,顛倒僧有些無語,竟碰到了個異類。
而合歡居士的複雜程度,的確大大出乎他的預料。
進入秘境後,顛倒僧發現。
不僅是此人所修行的功法,對他有所克製。
具體比喻的話,對方的《歡喜彌陀心經》,乃是佛門正宗功法。
而他通過佛宗功法與合歡宗功法融合,雖然也達到類似效果,但當兩者碰撞時,卻是盜版碰到了正版,天然被壓製。
更關鍵的是。
此人明明是一位魔道中人,卻偏偏沒有絲毫邪氣,頗有一種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出淤泥而不染的姿態。
很可能在他心中,所謂的正魔,不過隻是認知“道”的過程而已。
若真如此的話。
麵對裡麵的寶物,他說不定真的會克製住內心貪婪,屆時自己便隻能以地利之勢,憑借那裡驚人濃鬱死氣環境,對於修士的全麵壓製,和守護封印者硬碰硬了。
在那種環境下,修士實力將被壓製到極限。
隻是希望其他宗門沒有這般棘手的家夥吧。
至少那位焚道人應該不是。
“哎。”
顛倒僧對此深感無奈,頗有種獨木難支的無力感。
另一邊。
陳默和嚀嚶展開了單獨會話。
他同樣發出一聲歎息。
“我們現在可以離開嗎?”
“我試驗過了,隨時可以離開。”
得到嚀嚶的肯定回答後,陳默點了點頭。
他低沉道:“說實話,我在此處密境中能夠活到現在,不排除有自己的見機行事小聰明,但也頗有自知之明,乃是運氣使然,這個過程太累了。你知道的,我有穿越者天賦,可以選擇更平穩的提升方式,換句話說,我不可能永遠站在運氣一方,機緣這種東西,在關鍵時期抓住一次就夠了。”
“我知道了。”
嚀嚶聞言,低沉道:“既然並非是他救的你,而是你自行解救,我這就去回絕他,大不了再給一些賠償就是了。”
“嗯。”
陳默回應後,又本能道:“他答應你救我的時候,你質押了什麼?”
嚀嚶聞言,眼中浮現些許失落。
“什麼都沒有質押,我隻是憑信譽,他答應了,不過於我而言,使命勝過一切。”
陳默聞言,驟然抬頭,麵色有些僵硬。
“等一下!”
他緊握拳頭,陷入沉默,似乎一時間有些難以抉擇的樣子。
信譽?
他緩緩蹲在地上,似乎有些痛苦。
嚀嚶見此,輕咬嘴唇,靜靜的等待陳默。
許久後。
陳默緊握的拳頭,突然猛錘地麵,他驟然起身,直視嚀嚶。
“旅行團小隊,可以接受肮臟,可也以接受卑鄙,甚至可以接受為了勝利和生存的不擇手段,但絕不能出現信譽上的背叛,更不能出現恩將仇報,哪怕是用生命捍衛。”
說罷。
他當即轉頭,走向了顛倒僧。
“前輩,我是旅行團小隊的隊長旅者,這個任務,我們接了,但有兩點要求。”
顛倒僧挑眉。
“你說。”
“第一,我們隻是天災獵食者,所以前輩必須要將這件裝備作為報酬,提前支付,第二,如果麵臨必然失敗困境,我們有自行求生的權力,前輩任務失敗後,我們可以退還報酬,但不得追究我們的責任。”
陳默的一字一句,麵色鄭重。
“前輩如果不同意的話,這件狂暴鎧甲lv4,我可以現在就歸還前輩,並賠償前輩為了救我,所耽誤的時間精力。”
顛倒僧麵色凝固。
這種感覺很奇妙。
他拿出這件鎧甲,明明隻是引誘對方,從未想過作為報酬,更彆說提前支付給對方。
但此刻見到對方的這般姿態後,他麵露深思。
“好。”
短暫猶豫後,他竟然一口答應下來,帶著勾魄仙子起身道:“一天後在峰頂彙合,屆時莪將打開通往玄靈塔的通天橋。”
說完他徑直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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