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樂井野田一步三回眸,緩緩走進了加長豪華轎車。
仿佛是為了自己的愛人,心甘情願步入地獄。
周圍的鄰居、渡邊家的人、甚至京樂家的同輩之人,沒有人懷疑這位善良的井野田小姐,是為了保全渡邊家,才迫不得已上的轎車。
她為了渡邊家,為了心中的愛,情願犧牲自己,再次回到那個牢籠監獄。
受此影響。
從此以後,即使她性情大變之類,也就是理所當然了。
為了渡邊家的人不再受到京樂家的威脅,她將不敢再離家出走,隻能被迫忍受京樂家的一切。
這是多麼偉大、善良的完美女孩啊。
“井野田小姐,真是太可憐了,嗚嗚。”
“唉,她是我們看著長大的,那麼的善良、純真,可是這個世界,卻是那麼的殘酷,如果她沒有出生在京樂家,而是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也許才會獲得真正的幸福。”
“這個時代,好人總是難以有好報。”
“這一切都是為了京樂家,白族長也是迫不得已,我們不要對她太過於苛刻了……”
直到車隊緩緩駛離棚戶區,圍觀的鄰居們才紛紛上前。
他們看著渡邊南木的屍體,可謂表情不一。
“唉。”
有的人歎息。
這麼好的一個男孩,就這麼死了,真是太蠢了。
還有的人麵露感動。
北海國就是這樣,總是喜歡一些比較悲情的英雄故事,類似於《三國演義》中的呂布。
另有少數的人,則是滿眼的羨慕。
畢竟能夠切腹而死的人,之後可是要成為“英雄”傳頌。
另一邊。
豪華加長轎車內。
駕駛室和後排乘客,幾乎被隔離成了兩個空間。
“唉。”
一名入定老僧,緩緩睜開雙眼,看向了那個正埋頭在小貓懷中的美麗女孩,隨即又不由看向了一旁的京樂白。
“你明明知道,他們是無辜的,隻是為了一口惡氣,就讓他們陷入如此境遇,這樣真的值得嗎?”
京樂白聞言,卻隻是平靜的坐著,表情沒有一絲波瀾。
她的雙眼默默注視著井野田,嘴角仍然流露出掩飾不住的滿足,她似乎早已習慣了彆人對她的種種誤解。
或者說她從不在意彆人對她的看法。
“請不要責怪母親。”
老僧皺眉,看向井野田。
井野田似乎已經完全沉浸在今後將和樂樂相依為命的傷感情緒中,或者說失而複得的快樂當中,和樂樂一刻也不願分離的親密。
“他是為我而死,這一切都是我一手促成,母親她並沒有錯。”
無比平靜的話語,卻充斥著讓人冷汗淋漓的想象空間。
老僧臉色一變。
他凝視著京樂井野田。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在他的理解中,雖然知道這是母女二人的鬨劇,也知道渡邊家的人是無辜的,但他從未想過,井野田會這樣對待渡邊家的人。
畢竟渡邊南木對她是完全真心,不求任何回報的付出。
因此在他看來。
井野田玩歸玩、鬨歸鬨,這一切經曆,隻是讓她更好的成長,讓她體會到看待生活的更多角度而已。
“因為……我不想讓母親傷心。”
老僧聞言,麵色凝重。
因為他知道,井野田在撒謊。
或者說她在故意調侃自己,用自己曾經對她開玩笑的語氣,反過來調侃自己。
但這個時候,他一點也不感到好笑。
“為什麼?”
隨著老僧的第二遍質問,正溫柔貼在樂樂懷裡,享受摩擦的井野田,緩緩的停止了動作。
外人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
直至她漸漸抬起那張清純、善良、溫柔、美麗的麵龐,那張仿佛被天使吻過的麵龐上,流露出美滿、甜蜜、幸福的笑容。
讓見此一幕的老僧,隻覺得脊背發涼。
“因為好玩啊。”
好玩?
老僧靜靜的看著井野田。
“喵!!!”
突然。
井野田懷中的樂樂,劇烈的掙紮起來,但隨著井野田雙手驟然發力,伴隨著短暫的哢嚓聲,樂樂徹底的癱軟下來。
井野田將它輕輕的放在座位上,溫柔的撫摸著它的毛發,並看向京樂白。
“母親,請把樂樂做成標本,這樣我們以後就皆大歡喜了。”
京樂白聞言,頓時麵露溫柔,將井野田摟入懷中。
她太喜歡現在的女兒了,是那麼的乖巧懂事,她從今以後,算是徹底對女兒放心了。
“我會請最好的工匠,將它做成最完美的標本。”
得到母親的許諾,井野田麵露幸福,一臉溫柔的撫摸著樂樂。
“你……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井野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