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室內的天啟者,嘴巴緊咬著雪茄。
他從鼻孔中噴出煙柱,像是一頭絕望的公牛。
甜甜則取出了最後一張火球符,對羅格裡斯攻擊,為嚀嚶爭取吞服藥劑的時間。
但羅格裡斯也沒有好到哪裡。
他因為天啟者自爆了飛翼高達,在陳默、嚀嚶的組合技能之後,可謂是傷上加傷,但這也給予了他更強的戰鬥力。
此刻頂在最前麵的天啟者,所麵臨的壓力,外人根本無法理解。
轟隆隆!
好消息是,在雷罰小隊的全力圍攻下,日蝕小隊的風月,作為幻音師的她,因為手臂傷殘無法發揮出自身實力,同樣岌岌可危。
可以說這場戰鬥,已經從最開始的比拚傷害,變成了現在的比拚生存。
就看是天啟者率先堅持不住,在羅格裡斯的攻擊下率先喪命或者逃跑,還是風月在雷罰小隊的圍攻中,堅持不住,進而觸發小隊契約羈絆詛咒,連累日蝕小隊的其他隊員了。
雷吾的餘光,頻頻看向天啟者方向。
隨著天啟者越來越狼狽,雷吾的表情也愈發猙獰,近乎於歇斯底裡的瘋狂,對這名幻音師狂轟濫炸,讓人頭皮發麻。
風月的武器,是一根長笛。
笛聲時而溫婉舒緩,時而緊張激烈。
無形的音波,仿佛一道道風刃,對苦無、大青山進行攻擊,寒雪則已經被她的**曲暫時困住,陷入到催眠狀態。
說起來。
她的職業技能,倒是和甜甜十分匹配。
可惜兩人乃是不同陣營的人,永遠沒有配合的機會了。
轟!
天啟者駕駛的重盾高達,在羅格裡斯已經趨於變態恐怖的攻擊下,達到了自身性能的極限。
縱使天啟者再不舍,也必須要放棄了。
“哎……”
他再次從駕駛艙中彈出,同時發動了變異超能之心技能。
轟!
伴隨著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即使羅格裡斯已經經曆過兩次,對此攻擊已經有所準備,提前退避了一段距離,卻還是遭受到爆炸波及,身體遭受到重創。
與之相對。
經過百折不撓天賦、狂獸戰士嗜血的增幅,接下來麵對失去機甲武裝的天啟者,他隻需要最多兩三次攻擊,便可將之輕鬆擊殺!
羅格裡斯不顧自己的傷勢,他的臉上浮現出勝利者的笑容。
隨著羅格裡斯的手中,再次浮現出一顆小小的能量球,天啟者甚至產生了一種正在麵對b級技能的錯覺。
“差距實在太大了。”
即使明知不敵,但大叔依舊沒有要退卻的意思,他歎息了一聲,再次打開口袋工廠,召喚出他曾經最喜歡的吉普車。
因為他的身後,就是甜甜、嚀嚶,需要他保護的人。
然而就在這時!
“隊長,對不起……”
就在天啟者陷入絕境,誓死守護甜甜、嚀嚶,向羅格裡斯繼續發動衝鋒時,風月也達到了極限。
她在雷吾的狂暴攻擊下,發出最後一聲呐喊,便被雷光淹沒。
“風月!”
羅格裡斯見此,瞳孔驟然一縮。
雖然小隊契約羈絆的詛咒還沒有降臨,但他心中卻已經有所感應,頓時生出了一股不妙的感覺,吉普車在他的能量球攻擊下應聲爆炸,天啟者受傷墜地。
這時。
被小五行須彌石流放了五分鐘的陳默,也終於回到了戰場,見到眼前的慘烈場景,不由得一愣。
羅格裡斯的臉上,寫滿了憤怒和瘋狂。
“你也去死吧!”
眼見羅格裡斯即將對天啟者展開報複式襲擊,嚀嚶突然張開紅唇,喃喃起含糊不清的禱告話語。
一道虛無之光,從她的頭頂浮現,直衝天際。
莫名的心悸,無法言明的壓迫感,讓在場眾人的心頭,不禁猛地一跳。
“這是”
嚀嚶原本漆黑的長發,竟是無風自起,仿佛天地倒轉般,飄向了空中。
她的表情無比淡漠,仿佛她本就該如此,俯瞰芸芸眾生,藐視蒼生萬物,雙眼形成了黑與白不斷更迭的輪回。
她的雙眼,時而比黑夜更黑,時而比白晝更白。
她體內不斷變化的光澤,時而似柔和的聖光,時而又轉化為鬼魅的邪光,一切皆是所看者內心的倒影。
隨著她雙眼不斷更迭的黑白漸漸趨於灰色,她緩緩閉上了雙眼。
當她再次睜開雙眼的瞬間,羅格裡斯隻覺得天地也似乎隨之一暗,身體竟是徹底僵住了,手中的能量球始終無法對重傷的天啟者展開最後致命一擊。
一股不似凡塵的亙古虛無氣息,從嚀嚶的體內浮現。
她的手指,仿佛攜帶著萬鈞之力,朝著羅格裡斯所在方向輕輕一指。
“暗滅術。”
一縷拇指粗的黑光,猶如夜空最後餘暗,一閃即逝。
四周重新恢複光彩。
羅格裡斯看向自己胸前的傷口,又看了眼嚀嚶,以及剛剛脫困而出的陳默。
身體正在陷入冰冷,心中的恨意讓他喉嚨中發出沙啞的咆哮,將生命中最後的精力,都集中在了手中的能量球上,力求擊殺對方一人。
但就在這時,小隊契約羈絆的詛咒效力,也如期而至。
羅格裡斯忍不住地顫抖了一下,身體驟然陷入前所未有的虛弱,隨即他手中的能量球,也隨之消散。
他最後看了眼重傷在地的天啟者,口中似乎喃喃了一句什麼後,便失去重心地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