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至於,怎麼還給哭上了。”
李有福回來的時候,蔣翠花她們已經得到了消息,差點沒氣的背過氣去。
他好說歹說,總算勸的蔣翠花不去找麻煩,結果又哭上了。
蔣翠花滿臉委屈,“我怎麼不至於,現在兒大不由娘,我怎麼就那麼命苦啊。”
“野豬是你拚了命抓回來的,他們什麼貢獻都沒有,憑什麼分我們家的肉。”
李有福好笑道:“娘,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山裡的東西全是國家和人民群眾的,不屬於個人。”
“我今天要是不給大夥分肉,他們會怎麼看我們?”
蔣翠花一甩柚子,“我管他們怎麼看我們,我們家又沒吃彆人家一粒大米。”
“有福,娘知道你有本事,就這麼把野豬送出去,娘心裡堵得慌。”
“娘,小叔子這麼做,應該有他自己的想法。”
“屁的想法,飯都吃不飽,想那麼多做什麼。”
張玉梅剛說一句就被蔣翠花給懟了回去。
站在他們的立場上,彆人家困難,可誰家又不困難?
李有福也是把事情想的太過於簡單。
站在理性的角度來說,他做的沒錯。
而站在情感的角度,這麼做無疑是在掏蔣翠花的心窩子。
可他不能不這樣做,也不能不考慮影響。
在這個特殊時期,彆人家吃糠咽菜,你卻大魚大肉,肯定會遭人眼紅。
而再過幾年的妖風,可是會死人的。
李有福不得不未雨綢繆,既要讓家人過的好,還要不遭人詬病。
那麼一個好的名聲就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娘,大道理我就不講了,這麼做我有自己的意圖,我就隻問你一句,你信不信我?”
此話一出,幾人的目光全都落在李有福的身上。
李有福繼續說道:“老祖宗教會我本事,我們一家人就不會缺吃喝,日子也會越過越好。”
“但你想過沒有,我們家每天吃肉,其他人會把我們當成什麼?又怎麼解釋東西的來源?”
“我已經說過了,山裡的東西是國家,屬於集體。”
“要是彆人把我告了,你兒子這行為就屬於偷盜集體資產,是會坐牢的。”
“啊——”
蔣翠花頓時慌了,“這麼嚴重。”
李佑娣,張玉梅也是一臉緊張的看過來。
李有福也不算說假話,“所以,打到的野豬,我分給大家,彆人也就說不了我們家什麼。”
“隻會念著我們家的好,你們說是不是這麼個理?”
“就算這事被人捅到公社,那也是集體下的產物,和個人沒有關係。”
蔣翠花一臉緊張的抓住李有福的胳膊,“有福,娘對不起,娘不知道這些,你做的對,娘不在鬨了……娘什麼都聽你的。”
“這就對了!”
李有福微微一笑,“其實我這麼做也算掩人耳目。”
“現在大家都知道我會打獵,還打了野豬,咱家裡就算每天吃肉,彆人也隻會以為分下來的吃的慢。”
“就算嘴饞,也不會眼紅。”
“而且你怎麼知道,我就打了一頭野豬,而不是三四五六頭?”
“老六。”
“小叔子。”
“有福。”
李有福嘿嘿一笑,“這事咱們自家人知道就好,就彆往外麵說了。”
“我還打算過些天給大姐,二姐她們送些過去。”
“有福,有福在不在?”
就在這時,李大東跑了過來。
“大東哥,你怎麼過來了。”
李大東嗬嗬一笑,“強子叔讓我過來喊你,野豬已經殺好了,淨重218斤。”
“現在大家夥全都等著你,你是最大的功臣,你人沒到我們可不敢分。”
說著還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李有福咧嘴一笑,“行,我馬上過去。”
隨即看向蔣翠花她們,“娘,你們去不去?”
“不去。”
蔣翠花已經沒了脾氣,可她不想去,她怕去了心口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