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李佑娣一臉期盼。
蔣翠花直接打斷道:“什麼真的假的,你弟弟自己都沒工作。”
“真要有本事弄到工作,也是你弟弟先去。”
“你就老老實實待在家裡挖挖野菜,幫家裡乾活,彆整天想些有的沒的。”
蔣翠花的話直接打破了五姐的幻想,李佑娣一張臉變得煞白。
一旁的張玉梅也從幻想中瞬間清醒,她隻是嫁進來的媳婦,這種事完全插不進話。
就像蔣翠花說的,李有福作為家裡的男人,自己都沒工作,怎麼也輪不到女人。
李佑娣到底是心疼弟弟,“老六,娘說的對,你彆管五姐,要是有機會能弄到工作先緊著你自己,將來你成了城裡人,也好找一個城裡的姑娘做媳婦。
“五姐,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
“你弟弟我這麼能乾,還怕到時候找不到工作?”
李有福又看向蔣翠花,“娘,你不會覺得我隻能在家當個農民,這輩子找不到工作吧?”
“這!”
蔣翠花拿李有福當寶,一群女兒怎麼能跟兒子相比。
像這種關乎兒子前程的事,她不假思索的選擇兒子。
所以剛才故意說出那番話,早早的讓李佑娣打消想法,不要儘想著占李有福的便宜。
但要是說讓兒子一輩子當個農民,蔣翠花第一個就不樂意。
這跟兒子有沒有本事,沒有任何關係。
隻要有機會,哪怕是砸鍋賣鐵,吸幾個女兒的血肉,也要想辦法讓他擺脫當農民的命運。
好在兒子越來越爭氣,就像他小時候算命先生說的那句話,“這輩子李有福鴻運齊天,有福自來。”
蔣翠花一直堅信,兒子才是家裡的頂梁柱,嫁出去的女兒就像潑出去的水,頂多算是個賠錢貨。
即便李有福三姐李來娣每幾個月都會往家裡寄東西,但在蔣翠花的心裡,仍舊比不上李有福一根腳趾頭。
蔣翠花眸光忽暗,苦笑著說道:“有福,娘不是這個意思。”
她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李有福是祖宗教了本事的人,怎麼會找不到工作?
蔣翠花隻是天性維護李有福的利益,不想讓女兒占了兒子的便宜。
“那不就對了。”
李有福沒在給蔣翠花說話的機會,“娘,你不會以為一個小縣城的工作就能滿足兒子的胃口吧?”
“再不濟也得是省城,或是四九城的工作崗位。”
“我要是一輩子待在小縣城,恐怕教會我本事的祖宗都不樂意,小心他們半夜從棺材裡蹦出來。”
“呸呸呸,臭小子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蔣翠花趕緊用手捂住李有福的嘴,“祖宗也敢編排,一會去跟我上炷香,給祖宗請罪。”
李佑娣,張玉梅是知道祖宗教李有福本事的事。
半夜從棺材裡蹦出來?
兩人嚇得臉色蒼白,張玉梅更是緊緊把大丫摟在懷裡。
見到這一幕。
李有福樂嗬嗬的,“好了好了,開玩笑的,看把你們給嚇得。”
“總之,娘你就安心享福,剩下的事交給我來處理。”
說完,又看向李佑娣,“五姐,你也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咱們是一家人,一個娘生的,互相幫扶是天經地義的事。”
“我總不能帶著娘吃香喝辣,看著你們吃糠咽菜。”
“我是個人又不是畜生,人心都是肉長的,你把什麼好的都留給我,我都記著呢。”
“老六!”
李佑娣眼眶濕潤,“五姐這輩子都對你好。”
“好了彆哭了,多大點事。”
李有福壓根就沒把工作的事放在眼裡。
這年頭工作崗位一個蘿卜一個坑,可以繼承。
換言之,工作指標可以私下買賣。
三百買不到一個工作指標,那就五百,五百買不到就一千。
一千塊在這個年代什麼樣的工作指標買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