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作證。”
“我也可以作證!”
一聲比一聲高,聲音如同海嘯,鋪天蓋地。
公社的眾人像是置身在聲音的海洋,紛紛變了臉色。
如果這是真的,那也就可以解釋清楚李有福錢的來源。
稍微一問就清楚,根本做不了假。
“那也是投機倒把。”
王強大聲喊道:“李有福已經不打自招,快把他抓起來。”
李有福冷冷一笑,你以為公社的人跟你一樣傻?
緊接著李有福又掏出第二個,第三個殺手鐧。
他將手伸進衣服,從空間拿出錢主任先前開的采購證明。
這種采購證明,是每個國營廠必備,也是自主的一種權限,有彆於投機倒把,有了證明,采購員就可以下鄉放心大膽的采購。
當初錢主任給李有福開的就是這種。
李有福也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拿出來。
“這是研究所給我開的采購證明。”
函件上有排頭,有李有福的名字,有事由,最下麵還有研究所的紅章。
根本做不了假。
幾人仔細看著上麵的字跡,神情也在這時候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還沒等他們說話,李有福第二張介紹信又遞了過來。
這張是今天剛從錢主任那裡拿到的出差證明。
“這也是我要澄清的第三件事,我李有福可不是什麼懶漢,也是有工資拿的。”
“這下我總能證明,能買的幾塊棉布,幾斤棉花了吧?”
李有福的聲音明明不算大,卻震的在場幾人頭皮發麻。
“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有工資拿,我不信。”
“都給我閉嘴!”
一旁的衛建國已經發出怒吼。
他是軍人出身,剛正不阿,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明明事實都已經擺在眼前了,這群人還在胡攪蠻纏,他簡直要氣瘋了。
對於王家人的歇斯底裡,滿臉的不信,李有福懶得瞧上一眼,更不用說解釋了。
倒是孫浩然,朱凱旋,吳桂珍,三人向他投來的善意的眼神,並將兩份證明信親手送到了李有福的手上。
“李有福同誌,你是一個好同誌,是我們錯怪了你,在這裡向你誠懇道歉。”
“道歉就不用了,隻要能證明我清白就可以了。”
“清白,絕對清白。”
孫浩然笑著道:“縣裡的研究所我也是聽說過的,是國家的重點單位。”
“就算是十級辦事員的工資,每個月也有275元,買點布和棉花也是綽綽有餘的。”
“那就好。”
李有福看向王家幾人,“領導,事實證明我是清白的,剛才的話去王家村打聽一下也能清楚,倒是這一家子,壞的流膿。”
“想靠彩禮訛詐我100塊錢不成,就選擇了誣陷,誣告,我很難想象,人民群眾中有這一家子的害群之馬,大家的日子該怎麼過。”
“他們今天能無中生有告我的狀,明天就能告你的,他的,還有大家的。”
“以後但凡誰家日子看起來好點,有點起色,就成了他們家的眼中釘,肉中刺,那我們還要不要過日子?”
僅靠李有福一個人的力量顯然是單薄的。
他這回走的又是陽謀,而且是把所有人綁到了一條船上。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從古至今,哪怕放到後世人們的心裡也是這麼想。
可一旦上升到自己的身上,特彆是自身的利益,試問,誰又能置身事外。
而李有福所要做的就是,把事情擺在明麵,讓老王家的人成為所有人的對立麵。
殺人誅心,也就如此!
聞言。
眾人先是一愣,隨即臉色就變得異常難看。
李家村的人,這些天有了捕魚在販賣到收購站的經曆,不管是多是少,總歸是收入了一點。
也讓眾人看到了一點希望。
這要是被老王家的人給惦記上攪黃了,或者來個投機倒把的帽子。
一想到這,所有人都恨的牙癢癢。
當即就有人喊道:“把這一家子送去馬場改造,決不允許這樣的破壞分子還留在公社。”
“說得對,必須送去改造,不把他們的思想扭轉過來,以後還指不定會害誰呢。”
孫浩然,朱凱旋,吳桂珍,衛建國,這四個公社的領導,此刻也感到一陣陣的頭皮發麻。
民憤,從來都是洪水滔天。
陳秀英臉色煞白,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王軍,王強,王磊,三個大男人還不如王雪一個小丫頭。
此刻早已經被冷汗打濕。
公社幾人相視一眼,衛建國發表自己的意見,“我覺得李有福同誌說的沒錯,特彆是現在這個困難時期,咱們既不能讓同誌們寒了心,也絕不會助長這種歪風邪氣。”
“我建議,直接拉去馬場改造,什麼時候改造完成,什麼時候再送回來。”
衛建國發話了,其餘三人也沒太大的意見。
“同意!”
“同意……”
衛建國略一沉吟,而後右手猛的一揮,“給我拿下,帶走。”
一聲令下,身後的兩個民兵立刻上前,一手一個,像拖死狗一樣,拖著癱軟的陳秀英和王強幾人就朝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