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可見春秋,誰言女子無才便是德,婉言偏偏認為女子亦可大略駕群才!”
“當然了,姐姐所言之女子是妹妹與姐姐這樣的女子,尋常隻知茶米油鹽醬醋茶的婦道人家還是算了!”
齊韻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見識不足?她們的眼界終將局限她們的眼光!”
“大善!可惜妹妹你不幸生為女兒身,負責定然是一方豪傑!”
“妹妹很慶幸自己生為女兒身,否則與夫君同朝為官,必定被其名頭壓製的體無完膚,跟國士之才生在同一個時代並非是一種幸事,與其那樣妹妹不如生為女兒身!”
女皇遲疑的點點頭,眉頭微皺的思索了片刻!
“柳明誌的國士之才有很大的水分,柳明誌先前之所以能夠多次化險為夷很大的原因是因為他那些層出不窮的稀奇手段!”
“真正在謀略之上的增長也是近幾年才有所進步!”
“論起真正的謀略他跟他的師弟相比可是差的多呢!”
“姐姐此言差矣,無論夫君用什麼樣的手段保全自己,那也都是手段,見的人也好,見不得人也罷,人生在世誰還沒有為了存活而被逼不得已用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呢?”
“古怪小道也好,大略雄才也好,能彆人所不能,便是才!春秋戰國之時,儒家獨大,百家尊儒,偏偏是法家商鞅助秦一統天下!道家,法家,墨家,諸子百家不一而足,各有所長!”
“夫君之才,雖為小道,卻不失為大才!”
女皇輕笑著點點頭:“我一生中所見女子不下萬千,唯獨妹妹深得姐姐心意!你我相見恨晚,若非你是柳明誌之妻,姐姐一定親臨江南以國士相待將你迎回金國!”
“可惜,可惜,一切都晚了!”
“帝王之威不在把柄,帝王之危不在重兵!君主握著把柄,君疑臣恐,安能君臣一心!帝王之危不在重兵,為君者惟恐臣子擁兵自重,卻不知重兵俯仰皆由將帥!”
“這一點李政這個老東西做的朕確實自愧不如!大龍北疆三十年未曾換將,六衛大將軍積威甚重,卻都在李政的股掌之中!”
“除卻妹妹方才所說,姐姐不將月兒的事情公之於眾的原因之一便是帝王之威不在把柄!”
“柳明誌不可謂不是姐姐在用天下為棋盤,三國為棋子進行博弈的道路之上的一顆眼中釘肉中刺!”
“這局棋從姐姐一登基就開始了,姐姐忍辱負重精心謀劃了十數年的棋局,隻等布局完成之後一展宏圖之誌!”
“偏偏你的夫君柳明誌異軍突起,將姐姐多年的層層謀劃破壞的支離破碎!”
“若非柳明誌從中作梗,大龍早已經跟突厥陷入兩虎相爭的境地,也不會有呼延王庭橫空出世與史畢思王庭東西相望,一個柳明誌的出現將整個天下的格局全都轉變了!”
“天道不公,天道不公,世上大才全在大龍,正如妹妹所說,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也不知道金國的一線生機又在何處!”
“如非柳明誌從中作梗,這天下的格局是怎麼樣一副光景誰又能說的準呢?”
齊韻望著氣勢時而凝重,時而霸道,時而讓人心生漣漪的女皇臉色有些凝重!
“姐姐的權欲之心未免太重了一些!”
“你不是姐姐,你不懂,正如姐姐不是你,姐姐不懂!”
“但得將軍能百勝,無須天子築邊城!柳明誌便是姐姐心目中的百勝將軍,可惜他卻是大龍的臣子,大龍的白衣儒帥!”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小道而已,你不懂姐姐的難處!”
“姐姐跟你說這些隻是因為姐姐將你當做知己而已!有時候人孤獨久了,憋在心裡的話說出來確實輕鬆多了!”
“知己?可是姐姐從坐入馬車之中便一直在妹妹的問題之上左右言辭,回避主題,這便是姐姐對待知己的態度?”
“哈哈哈”
女皇酣暢淋漓的大笑起來,微微傾著身子朝著齊韻靠去!
馬車外騎在馬背之上吊兒郎當的柳明誌聽到女皇豪氣的笑聲不由得轉身看去。
不知道齊韻兩女在談論些什麼竟然能讓女皇笑的如此痛快。
不過柳明誌也徹底放下心來,能笑出來就說明兩女之間的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