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鳶錯開眼,避開在雨天悶厚空氣中侵略性愈烈的男性荷爾蒙。
她低頭擺弄枝葉、像在檢查有無蟲害病一般,裝漫不經心:“你打電話找我是有事嗎?”
“有事。”
“什麼事?”
“要下雨,問你有沒有帶傘。”
慕鳶差點薅下一片葉。
為了避免手殘,她推開了花盆。
看著淋成落湯雞的他,感覺雨水蔓到了她心裡、淋濕了她的理智:“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電話打不通,但知道她人在這?
就算知道呢?又為什麼過來?
隻是一記眼神。
霍泯便獲悉了她內心想法,連他自己都對這份敏銳感到詫異。
“猜的。”
“猜的?”
霍泯冷冽薄唇抿著:“你做實驗的時候,才會不接電話。”
視線相撞對望,情緒漸漸失溫。
慕鳶望著他,無聲在等另一個答複。
隻見他啟唇,終於補充:“你上次差點暈了,我擔心你,所以過來。”
雨天空氣實在太悶,慕鳶忽有些煩躁地想。
悶得她難控張嘴想呼吸新鮮空氣:“霍泯,我們算朋友嗎?”
霍泯眼神晦暗:“算。”
“如果算朋友,那你昨天離開最起碼要跟我說一聲吧?而不是靜悄悄消失,讓朋友擔心。”
講到最後一句,她又覺說得模棱兩可,忙補充界定擔心的含義。
“我是說,你畢竟是跟我出去玩的,萬一你有什麼事我會有連帶責任。”
解釋完,又覺得還不如不解釋,她斂眸,對自己突如其來的口齒不利懊惱。
視線未掀,已從視野角落察及他皮鞋。
她掀眸,撞上他深諳莫測的瞳。
“我在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