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的蒙德人,神態普遍的自信與輕鬆,不像是千年前,低沉、畏懼,以及壓抑。
走著走著,青年的注意力被一個角落吸引,那是一名騎士在勒索一個蒙德居民。
青年沒有興趣去聽去了解他們之間的交談內容,隻是觀賞一般,望著騎士臉上的戾氣,儘管那位騎士從行為上不想要表現的過於張揚,可是神色間的鄙夷與蔑視,難以掩蓋,或者沒想過掩蓋。
被勒索的蒙德居民麵露苦笑,點頭哈腰。
高尚的從來不是職業,而是人格。
青年終於不再噙笑,目光不再是審視,臉上掛著冷漠的表情。
溫妮莎將貴族的權利分發出去,讓平民有資格掌握力量,成為騎士,讓蒙德居民不再聽從於貴族的命令。
可是,屠龍勇士會因為殺死惡龍,獲得惡龍的財寶,淪為新的一條惡龍。
不是比人更高一等的貴族讓蒙德子民蒙受苦難,而是人難以消除的欲望。
沒有韁繩的束縛,平民也會淪為惡人。
青年收回目光,繼續行走,觀察這個城邦。
他再看向蒙德子民臉上的神態,自信中似乎藏著一絲對未來的迷茫,輕鬆中帶著強行,又像是暫時忘記了身上牢銬的責任。
青年坐在一名盲人少女的身旁,出聲問道。
“小姐,你的眼睛蒙上了紗布,獨自坐在這裡,那些騎士,有沒有幫助過你?有沒有因為你的殘疾,而欺負過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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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羅麗從旁邊之人沒有波瀾的語氣中,聽出來了一種極致的瘋狂,好似旁邊坐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爆發的火山,這讓她感到害怕,肩膀輕微的顫抖,但還是強撐著回答道。
“這位先生,騎士幫助了我,外來的旅者也會伸出援手。我的男朋友就是一位騎士,他人很好,否則我也不會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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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騎士幫助了你,外來的旅者幫助了你,可是風神呢?”青年說出了一個讓葛羅麗始料未及的問題。
葛羅麗愣住了。
隻聽青年繼續道。
“西風大教堂是為了風神而存在,那裡的修女歌頌風神的高尚與偉大,仿佛蒙德的一切都是風神而賜,蒙德的所有子民都會因為風神的存在而享有永恒的幸福。”
“但是!”青年的聲音不再平靜,而是多出了嘲諷。
“風神不在!不在蒙德!”
“距今千年前,西風教堂淪為傀儡,那裡的修女歌頌的不再是風神,而是貴族的榮勳,嗬嗬,風神打敗了高塔孤王迭卡拉庇安後便離開了蒙德,之後的千年都是蒙德人自己發展。”
“風神有何資格成為蒙德的主人?無論我們是否上進,是否墮落,皆當由我們做主。”
“當掌權者不適合帶領蒙德子民時,我們便去反抗、去推翻他,再由傑出的人重新帶領蒙德子民。”
“我一直認為,蒙德需要一位真正的領導者,一把利劍,讓貴族必須高尚,讓騎士必須尊戒,隻有這樣,蒙德才會欣欣向榮,每個人才會感到幸福。”
“而這把利劍,為何不是我?”
“這位小姐,你雙目失明,風神不曾眷顧你,幫助你的是人,而非神,又為何讚頌風神呢?”
葛羅麗對青年的言論感到深深地恐懼,認為他是一個瘋子,葛羅麗下意識道。
“您這是強詞奪理,風神深愛著每一位子民,關注著每一位子民,在我雙目失明後,隱約可以聽到了[風]的聲音。”
“風神離開蒙德城,是因為祂想要給蒙德子民自由,但是當蒙德子民陷入危機時,祂會到來,就像是我聽說過的,五百年前的災難,風神就曾與龍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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