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誠卻無視老師的眼神,繼續問道“說起來,鴉川先生真是潮流,手腕上的紋身非常帥~”
聞言,鴉川夫婦的眼神同時變得嚴肅起來。
鴉川先生下意識地拉緊袖口,又局促地看了看手腕。鴉川舞子則用責怪的眼神瞥了丈夫一眼,隨後謹慎地觀察起了江鳥老師的反應。
“騙你們的,你手腕上的紋身沒有露出來~”目睹夫婦兩人的過激反應,九州誠忍不住一笑。
“江鳥老師,這個孩子到底是什麼意思?”鴉川弘之不善地盯著江鳥老師,壓著聲冷靜地問道。
“咿?我我”再次被恐怖的吊睛上三白眼狠狠瞪住,江鳥老師冷汗直流,嚇得說不出話。
“鴉川先生以前是黑道吧?”九州誠直截了當地問。
“小朋友,你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得出這樣的結論,但是可不能隨便汙蔑彆人哦!”鴉川夫人一愣,立刻神情嚴肅地警告道。
“我聽說和之國的黑道分子在退會時需要切掉小指,表明自己與幫派斷絕了血親關係。”九州誠一笑,振振有詞地說道
“以現在的醫療技術,哪怕是在做菜時不小心切壞手指也能去醫院接上,將它砍掉反倒是自作苦吃。”
“那又怎麼樣?”鴉川弘之看向桌子對麵的女老師,質問的語氣中帶有幾分惱怒
“江鳥老師,這個學生到底在胡言亂語什麼?”
九州誠卻雙手十指交叉,擺在桌子上道“不瞞諸位,其實我以前和你這樣的「黑幫」打過很多交道,所以很熟悉你們身上的臭味。鴉川先生身上碰巧就散發著這樣的味道血腥味,**的味道,還有凶煞的氣味這可不是普通人身上會有的臭味。”
“你這家夥”鴉川弘之眉頭蹙緊,額角上泛起了幾根青筋“到底在說什麼不著調的話”
“你沒有再隱瞞的必要了~”九州誠得意地微笑“如果你死不承認,我不妨花點功夫調查一下千葉縣的黑道組織,然後打聽一個姓「鴉川」的黑道男人,多少能找到一些線索吧?”
聞言,鴉川弘之臉徹底黑了,鴉川夫人也是一副如臨大敵的肅容,就像是隨時準備起身去廚房拿菜刀。
半晌後,鴉川弘之輕輕一拍桌子,發話了“既然知道我是黑道,還敢這麼戲耍我?你這小孩子,父母就沒教過你不要挑釁黑道嗎?”
他的聲音變得沉悶而冷靜,如同殺手在宣告死亡名單,駭人的細小眼瞳更若惡鬼邪魔,直勾勾地盯著九州誠和江鳥老師。
“咿呀…黑…黑道?”江鳥老師已經小臉煞白,被嚇得魂都要飛出來了,坐在榻榻米上半步都不敢挪動。
她從沒料到自己教過的學生居然出生於黑道家庭,而她此時又與真正的黑道惡徒共處一室。
雖然黑道的時代已經結束了,但是也不代表普通人就可以隨意招惹黑道,否則總有一款死法適合她。
察覺到老師的恐懼,九州誠拍住她的肩膀往後一拽,將她護在身後。
“抱歉,我的養父以前教導過我「黑幫分子」就是豬狗不如,靠著違法生意和欺負百姓來掙錢的畜生,沒有一個是無辜的。”九州誠卻咧開嘴,一手撐在桌子上,一手捏住口袋裡的塑料剪刀,眼神有幾分狠戾地說道
“如果條件允許,我巴不得見一個就要宰一個!這麼說來,我以前也殺過幾個類似「黑道」的人物,你覺得我會怕你這個退役黑道嗎?”
少年的話語很真誠,如同沒有半分謊言與雜質的琉璃,卻讓鴉川夫婦的臉更陰沉了。
“不知死活的小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鴉川弘之捏緊拳頭,手背青筋暴起,好似下一秒就要一拳悶到少年臉上,教教他什麼是真正的黑手。
不過讓鴉川弘之感到奇妙的是,對方明明隻是一個高中生,卻能露出如此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身上也散發著不亞於他這個前黑道人員的凶煞氣勢,就好像這個少年手上也有過幾條人命。
就在氣氛緊繃到快要爆炸之時,九州誠卻鬆了口氣,語氣輕快起來
“嘛~其實沒必要這麼緊張~雖然鴉川先生以前是黑道人員,但我總不能大喊一句「為了被黑道迫害的人們報仇」就和你打一架吧?”
“鴉川先生想必已經金盆洗手了,帶著妻女來東京大概也是為了規避熟人,開啟新的生活。我說得沒錯吧?”
“…”似乎是被說中了,鴉川弘之遲疑了一下,拳頭緩緩鬆開。
九州誠繼續道“既然如此,你現在應該隻想做一個遵紀守法的小市民,不願再惹上什麼麻煩吧?”
九州誠之所以拿鴉川先生的黑道身份來說事,主要是為了驗證那張「黑道合照」的真實性,同時挫一挫鴉川夫婦的銳氣,將談話的主動權掌控在自己手上。
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九州誠也準備給對方一個台階下,然後直入主題。
“看來江鳥老師與這位小同學並不是單純地過來家訪啊不,老師應該隻是陪同吧?”鴉川夫人好像已經看穿了兩人來訪的目的,無可奈何地對九州誠問道
“你到底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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