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這一球便朝著最大的熊玩偶徑直飛去。
“喂喂.不妙啊.”攤主的心中不禁擔憂起來。
客人是得意忘形了嗎?居然要挑戰這隻最大的娃娃熊?
這可是無論用球擊中多少次,都無法打下來的「絕對無法獲得·超級噱頭·大獎」啊!
然而下一刻發生的事情卻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隻見這顆球射向了熊玩偶的襠部,卻沒有立刻被彈開。
如果仔細去看,便會發現這顆球在飛行過程中自帶旋轉力。這讓它在接觸熊玩偶後繼續旋轉,竟然一口氣鑽進了它的襠部底下,將它的屁股前端抬高了一些。
“砰!”隨後又是下一球,高槻源治如法炮製,讓塑料球旋轉著擦入熊玩偶的襠部,繼續破壞它的底部平衡。
接連三球全都擦入了熊玩偶的襠部,讓它變成了一個傾斜而立、幾乎失去平衡的蹺腳娃娃,其搖搖欲墜的程度,似乎隨便對它吹一口氣都能將其輕易吹倒。
“去!!”下一球,高槻源治一擊會心,正中熊玩偶的額頭,成功將它打了下來。
“怎麼會.”攤主驚呆了。
“好厲害!”因為依依不舍而繼續在旁邊圍觀的小女孩也激動地叫了起來,隨後卻又陷入了傷心與懊悔。
娃娃被這個大哥哥搶了,是不是隻要自己之前再多試幾輪也能成功?
“恭,恭喜!”愣了好一會兒,攤主才出聲祝賀。
與此同時,攤主麵色鐵青,心臟也不由得狂跳。
本來還以為這個不良少年隻是個路過隨便玩玩的過客,可看他這架勢明顯就是棒球專業人士。
這種遊戲攤最怕的就是專業人士來砸場子。攤主此刻總算明白這位不良少年一口氣購買三十六次機會的真正意圖了,他是想在這麼多次機會之內直接把貨架上的獎品搬空啊!
“那個.恭喜客人,這是獎品!”攤主忙不迭地把熊玩偶抱給高槻源治,如同是要催促他趕緊離開:
“客人您看哈,這已經是咱們這邊最大的獎品了,再玩下去也沒有意思。要不我把剩下的錢退給您,您去其他地方玩?”
高槻源治卻低聲道:“彆急,我還有三十次左右吧~?”
“嗚哇.”攤主被嚇得兩腿夾緊,連忙道:“所以我說,我可以退錢嘛”
“你就是這麼做生意的嗎?”
高槻源治瞪了攤主一眼,眼神恐怖得好像下一刻就要掄拳頭打人。
攤主被嚇得當即又渾身哆嗦,用力點頭:“對不起對不起!沒能讓客人儘興我很抱歉,請您繼續吧!”
接下來,高槻源治繼續以百發百中的精準度擊球。小獎品都是一擊一個,而作為大獎的玩偶也能確保三到四發一個,簡直就像閻王點名一般殘酷。
等到所有機會都用完後,貨架上的大部分獎品都被擊落在地,隻剩下零星幾個小獎品還幸存著。
但這也隻是因為高槻源治的次數用完了。隻要再給他幾次機會,把剩下所有獎品都打下來也不是問題。
與此同時,攤主的臉上已經完全失去了血色,如同風中殘燭般立在原地。
這人明顯是個來砸場子的職業選手,隻用三千円就把大半的獎品都搬掉了,其中還包括單純拿來當噱頭的頭獎,這讓他今天不知道要損失多少錢。
更讓攤主絕望的是,偏偏他還惹不了這個不良少年,沒辦法阻止他繼續玩下去。要是對方一怒之下砸場子,到時候自己挨揍了還說不出個理來。
無奈,攤主隻能把所有獎品都裝進一個大籃筐裡,抱給高槻源治,一臉委屈巴巴:“客人.不,大哥!咱是小本生意,求您高抬貴手,去隔壁街的飛鏢攤玩吧!”
高槻源治卻沒接過籃筐,而是提起那隻巨大熊玩偶的後頸,踱步走到還在路旁呆呆觀看的小女孩跟前。
“拿去,哭哭啼啼吵死了。”高槻源治隨手把娃娃丟到小女孩懷裡。
“對,對不起!我們不能要這個!”小女孩的父親顯然是個要麵子的人,連忙拒絕:“玲美,把娃娃還給大哥哥!”
“嗚”小女孩依依不舍地抱著熊玩偶。但她很聽父母的話,還是乖乖伸手把熊玩偶遞回去:“哥哥.爸爸說這個玲美不能拿。”
“廢話真多,我又不需要這種東西,拿去!”高槻源治瞪了他們一眼,沒有再理會,而是徑直走到攤主身前,陰險地笑了起來:
“喂,我們做個交易吧?”
“乾、乾什麼了?”攤主抱著籃筐,害怕地後退兩步。
“你把三千円還我,剩下的東西全部交給你處理。”高槻源治搓了搓手指,提議道:“無論是燒了扔了還是拿去做什麼都無所謂,怎麼樣?”
“這這!”這個提議讓攤主心動了。
高槻源治贏下的獎品總計有接近八萬円的市場價,就連進貨成本價也得有三萬円。
即便去掉那隻作為頭獎的巨大熊玩偶,其餘獎品的成本價加起來也不止三千円。
換句話說,高槻源治提議讓攤主花三千円再把這些貨物贖回來,完全是一筆不需要考慮的穩賺買賣。
雖然感覺心裡怪怪的,但是攤主還是一口答應了這筆交易,立刻交出三張千円鈔票,生怕對方反悔:“謝謝您!祝大哥您吉祥嘞!”
高槻源治抽走紙鈔,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就在他走出大約五十米遠後,小女孩的父親追了上來。
“小哥,等一下!”男人上氣不接下氣地叫住了高槻源治,遞給他三千円的紙鈔:
“真是太謝謝你了,小哥!我們實在是不能白收你的禮物,這點心意請你一定要笑納!”
“.”高槻源治卻隻是瞥了男人一眼,依舊沒有伸手去接的意思。
“我看你很關心女兒吧?嗬,如果想感謝我就好好對待她吧。不要發生什麼母親在孩子初中時期車禍身亡、父親和孩子冷戰吵架、家庭關係亂成一坨屎、孩子去當小混混的可笑鬨劇就行了。”
高槻源治冷笑著說了一串意義不明的話,讓小女孩的父親愣住了:“啊,你你在說什麼?”
趁著男人愣神的功夫,高槻源治再次轉身離去,消失在了人潮中。
“.”走遠後,高槻源治忍不住歎了口氣。
剛才的行為,就連他自己也感到不理解。
自己為什麼要多管閒事,為什麼會幫助那個素不相識的小女孩?
為什麼?明明沒有任何理由吧?
他曾經是秀燼的「不良三」老大,雖然比不上職高野高那幫整天鬨事打架的真混混,但也絕對不是個好人。
自己是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心境發生了潛移默化的改變嗎?
無謂,無聊,無趣何故如此?
“嘁,我在做什麼蠢事?”高槻源治雙手插兜,孤獨地行走。
“喂!你在這裡啊!找了你好久!”以九州誠為首的同學們向他招手,叫住了陷入思緒的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