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師唇角彎起。“給我信的人也在這裡,知宮可要一見”
說著,他一揮手,一個四十多歲,書生模樣的人立即走上殿來。南知宮一看,立即睜大了眼睛。“是你!”
“不錯,是我。”中年人凜然道,“兩個月前,我突然受到李宗師來信,信裡揭發你貪汙行賄,結黨營私。不久後,李宗師便突然去世,死因十分蹊蹺。你敢說與你無關”
南知宮轉身對張天師連連拱手。“冤枉啊!李宗師忽染重疾,閣皂人人皆知,此人無中生有,誣陷好人,天師切莫上當。”
張天師對南知宮瞪了一眼。“李宗師親筆信中所言之事也是無中生有”
南知宮一時怔住,豆大的汗珠從他臉上滑落。忽然間,他手一指中年人叫道:“天師,你可知道他是何人!此人姓鄭,兩年前忽然到閣皂山,說要學道。李宗師好意收留,他卻心懷叵測,行為鬼祟。四個月前他忽然不辭而彆。他前腳剛走,閣皂山後腳就發覺《太極丹陽內法》不翼而飛,定是他偷走的。我閣皂要抓他還來不及,他卻膽大包天,來這裡誣陷好人。天師快快將他拿下!”
張天師聞言也臉上變色。姓鄭的書生氣得須目賁張。“好你個姓南的,竟然倒打一耙!”
南知宮叫道:”天師,太極丹陽法乃我閣皂鎮山之寶,切不可落入賊人之手!姓鄭的,你敢不敢讓我在你身上搜一搜!”
鄭書生怒道:“我憑什麼讓你搜!”
張天師在一旁沉吟道:“太極丹陽法乃集數百年閣皂內法精華所成,也是我符籙三山至寶。鄭先生若心懷坦蕩,何不讓我派人搜檢一番,以證清白“
鄭書生臉色一變。”李宗師死因不明,我來此檢舉,又有他親筆書信,天師卻聽信小人之言......“
張天師道:”事關重大。太極丹陽法絕不能落入旁人之手。這也是萬不得已。“
鄭書生神色更加慌張。張天師一聲令下,幾名弟子飛身上前,將他擒住,當場搜起來。不一會兒,一名弟子激動地叫道:”在這裡!“
看到他手中一本薄薄的冊子,大殿中立即響起一片驚歎聲。張天師拿過冊子一翻,對鄭書生說:”你還有何話說“
鄭書生哈哈大笑。”事到如今,我也隻好說了。太極丹陽法並非我從閣皂盜取,而是李宗師親手傳給我的!“
此言一出,大殿中又是一片驚呼。南知宮手中點指,像是哭笑不得。”你,你不要信口開河!你來閣皂不過兩年。李宗師傳你閣皂至寶”
鄭書生哼了一聲。“你們沒聽說過禪宗六祖的事麼”
南知宮怒道:“胡說八道!禪宗講求頓悟,這丹陽內法卻要以我閣皂數十年修為作根基,你才來兩年......”
鄭先生打斷他說:“李宗師已經秘傳我修煉心法,其中奧妙豈是你這小人可知!“
南知宮轉臉對張天師道:”天師切不可聽他胡言亂語,這太極丹陽法一定是他偷的。“
張天師又翻了一下手中冊子,然後對鄭書生說:“這隻是上冊,下冊在何處”
鄭書生哼了一聲,沒有回答。張天師道:“鄭先生既然不肯說,那隻好委屈你了。來人,先關起來!”
幾名弟子立即將鄭書生押了下去。
“天師果然明察秋毫。”南知宮滿臉堆笑,對張天師連連拱手。
張天師卻冷著臉說:“李宗師書信中所言之事,貧道還要查個明白。你也下去吧。”
南知宮還想說什麼,張天師卻讓他閉嘴。南知宮隻好灰溜溜地走了。
張天師稍後也離開了天師殿,來到後麵他住的地方。他剛進書房坐下,一抬眼,就看到大兒子張與錄跟了進來。
“父親大人,孩兒聽說毛道一今天來龍虎山向您賠罪,您卻講他關了起來”
張天師點點頭。“龍仙芝一事我可以饒過他。可他殺了周大慈,我就不能不管了。我已派人立即前往茅山,看許**師要怎麼處置他。”
小天師臉上有些著急。“全真南擴之勢日盛,符籙三山卻仍未整合,如今正在用人之際,毛道一可是人才,對全真教了如指掌,父親大人不是還有意收他為徒麼”
張天師把手一擺。“他如今隻是廢人一個,我還要他做什麼”
小天師臉上不解。張天師繼續道:“我還沒對你說,張留孫來了信,說全真在逐他出教時還廢去了他的武功。我本來還不信,今天他來時我特意試了他的脈門,果然內力全無。”
小天師沉默片刻道:“就算內力全無,外門功夫或許還在,全真武功也不一定要靠內力......”
張天師哈了一聲。“你說他外門功夫還在,隻要他能接我三招,我就算他還是才!......若是茅山許**師也肯饒過他,我不但可以收他為徒,還可以告訴他他要找的木客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