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蛋!我打死你!”
道一大驚,急忙抱住布鞋。箐兒也在一旁大叫:“布鞋彆打!”
布鞋一邊掙紮,一邊嚷道:“箐兒姐姐,你為什麼不讓我打死他他就是那個把你抓走的人啊!”
道一更是目瞪口呆。箐兒攔到布鞋身前,冷冷地說:“你認錯人了,不是他。”
“我沒認錯!”布鞋嚷道,“他的臉就是燒成灰我也認得!”
“你就是認錯了。”箐兒嚴厲地看著布鞋,“我不許你碰他,知道了嗎”
”箐兒姐姐說不打就不打。“布鞋一臉堅毅,”可我沒認錯,就是他!”
道一連忙勸道:“布鞋,箐兒姐姐說床上的是那個壞蛋的弟弟。”
接著,道一又對箐兒說:“布鞋記得抓走你的人,因此仙長和我去江南時才帶上了他。”
箐兒臉色冰冷,隻是說金歸燕兄弟長得像,布鞋認錯了。布鞋看上去十分委屈。
時候已經不早,布鞋開始收拾打來的兔子,道一在旁邊幫忙。布鞋一邊手中忙活,一邊嘴裡還在嘟囔。“我沒認錯嘛,就是那個壞蛋......”
道一又勸布鞋,可布鞋仍然一口咬定床上的是抓走箐兒姐姐的人。道一不由轉臉望去,隻見箐兒一個人坐在床邊,呆呆地注視著重傷的病人。道一想到自己犯下大錯,不由心中愧疚,可是不知怎的,愧疚中還夾雜著一絲疑惑。
......
一夜過後,床上病人的傷勢惡化了。箐兒急得團團轉,一邊還是埋怨道一魯莽。道一心中煩躁,不停地查看病人胸口的傷。
看著看著,道一忽然想起幾年前自己的胸口也同樣受過傷,那是在終南山中初遇箐兒的時候,他不慎看到箐兒練功,箐兒師父要殺他,一劍刺入他的前胸,他以為自己要死了,箐兒師父的劍法卻十分精準,而且給了他一瓶藥,他抹上後就好了,還沒耽誤自己的行程。
想到這裡,道一立即叫來箐兒,讓她去找師父。“仙長那裡有靈藥的。箐兒,你記不記得我在山中遇到你的時候......”
箐兒一聽,臉上立即羞紅。“彆說了,我知道。我這就去找師父,我知道怎麼回家。”
說著,箐兒就要走,可是她一轉身又停住了。道一臉上疑惑。箐兒說:”我走了以後,你會好好照顧他的,對不對“
”那當然。“道一連連點頭,”是我犯的錯,我怎會不用心呢“
箐兒想了想,吸口氣道:”我要你答應,無論怎樣,你都不能再傷他,布鞋也是,否則......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知道了知道了。“道一連聲催促,”我什麼都答應,你趕快走吧。“
就這樣,箐兒走了,留下道一和布鞋照料病人。道一十分用心,照顧病人的事都是他在做。布鞋仍一口咬定床上就是那個壞蛋,不肯幫忙,隻肯負責吃的。
為了讓病人睡得更舒服,道一把病人身上的大件物品統統取出放好,一看還真不少,有一把短劍和一柄小刀,一麵鏡子,以及幾個像藥囊似的東西。除此之外,還有大疊紙鈔。
小刀形狀奇特,像個彎彎的鉤子,道一忍不住從鞘裡拔出來看了看,不由更是驚訝。隻見刀身薄如蟬翼,上麵密密麻麻浮著花紋,象牙刀柄上則鑲滿了寶石,顯然價值不菲。道一想了想,又拔出短劍來看。不料一看之下,他的眼睛立即瞪圓。
彆的沒什麼,劍身上銘刻著五個字,“慕容金歸燕”,十分清晰。道一口中咀嚼著歸燕和顧炎幾個字,仿佛明白了什麼。
隨後,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又看了那幾個藥囊。其中一個果然有許多藥丸,另外幾個卻滿是閃閃發亮的各色寶石,其價值之高連道一這樣的外行人一看也知道。他不由又想起金歸燕在大都開客棧,還做珠寶生意。
金歸燕或許和弟弟一起做珠寶生意這倒也說得通,可是那把短劍......
雖然如此,道一還是繼續照料病人,可無論他如何用心,病人的傷勢還是在惡化,兩天之後,不但發著燒,連呼吸也開始變得微弱,眼瞧著就活不成了。
道一早上給他搭完脈,不由歎道:“我不管你是誰,我已經儘力了,是你命該如此......”
他正在歎息,布鞋大叫著衝進屋來。
“箐兒姐姐回來了!還有仙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