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良低聲咆哮了起來,隔著電話好像都能看到他噴濺出來的口水:“冚家鏟,瘋了?癡線,麵子,麵子值幾個錢,搞砸了我的事,他媽的他得撲街!”
“那,要不我現在叫人增員,把他們全抓了。”李督察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你他媽的也是癡線!”
張景良沒好氣的咆哮了一句,把這些東西運出去,本來就要神不知鬼不覺,主打一個快。
把這些全部拉回警署?夜長夢多,必須今晚上把東西送出去。
“……”
李督察察覺著張景良這濃濃的怒火:“那我現在把電話給他?”
“給他乾什麼?!”
張景良沒好氣的罵了一句,這個時候把電話給跛忠,不就是告訴彆人不同尋常嗎?
但想想還是咬咬牙:“把電話給他,我親自跟他對話。”
“不接!”
跛忠看也不看遞到跟前的手提電話,直接掐掉了,把電話拋給李督察。
“校”
李督察咬咬牙,隻得拿著電話就走了:“那你們就在這裡吹風吧,吹,繼續吹!”
沙廠門口。
阪一郎躲在柱子後麵,看著外麵的場景,眼神中閃過一絲冷色,跟著拿起電話來,操著日語對著裡麵快速道:
“帶人過來,帶上槍,我的寶貝絕對不能出現任何問題!”
外麵。
“電話。”
跛忠一伸手,接過馬仔遞上來的電話,直接打給了吳誌輝。
現場電話聲響起。
紅色平治開了過來,吳誌輝坐在副駕駛,拿著手提電話:“找我嗎?忠哥。”
阿積開車,阿布坐在後麵。
“大佬!”
“輝哥!”
眾人看到吳誌輝下車,紛紛齊聲打著招呼,自動讓開一條道來。
吳誌輝走在前麵,阿積兩兄弟跟在後麵。
“吳誌輝!”
跛忠看到露麵的吳誌輝,開門見山:“你讓大d這麼做事,是不是要打?!”
“我了,你不能進荃灣,那就是不能進。”
吳誌輝跨步來到最前麵,手裡把玩著打火機,上下看了眼跛忠:“既然你還敢進來,那就把東西留下,不願意,那就斬落手我親自拿。”
“那就打!”
跛忠直接咆哮了起來,指著吳誌輝:“今晚上,老子一次性操翻你!”
他大手一揮:“給我斬了他們!”
“打!”
大d同樣大吼,眾馬仔拎著斬刀,一馬當先衝了上去,在利益麵前,沒有人退縮。
整個現場瞬間混亂了起來。
吳誌輝站在原地,看著對麵的跛忠。
跛忠同樣也在盯著吳誌輝,身邊,手持雙刀的武浩南腰板筆挺,嚴陣以待。
看到吳誌輝露麵,他心裡多少還是有點壓力的,吳誌輝的自己就有本事,再加上他身後站著的阿積跟阿布兩兄弟,壓迫感更強。
他先前跟吳誌輝他們交手過一次,並沒有討到好處,現在又多了一個打仔,自己...
武浩南活動了一下握著刀的手,今這筆錢不怎麼好揾啊,都感覺刀把有點燙手。
“冚家鏟!”
跛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拿著電話就打了出去,接連兩個電話跟著打了出去。
一個是打給恐龍的,讓他等著,隻要新記敢冒頭,立刻就打。
一個是打給大拳敏的,讓他動手。
紅磡海底隧道。
大拳敏大手一揮,車隊依次朝著隧道入口開了進去,二十多台麵包車滿載著人員朝著香港仔過去了,直奔吳誌輝的地盤。
“吳誌輝!”
跛忠攥著電話,指著吳誌輝:“今晚上,先掃了你的荃灣,香港仔跟著一起掃了你們的,我倒要看看,誰他媽的能幫你!”
“是麼?”
吳誌輝不屑撇嘴:“哥,他也等你很久了。”
號碼幫的動靜早就被吳誌輝了如指掌,跛忠親自帶隊做事,不可能就這麼點人。
紅磡隧道香港仔這邊的出口,任擎站在自家夜總會的陽台上,能夠清楚的看到左邊不遠處的維多利亞港,同樣,也能看到紅磡隧道出口的情況。
“辣雞。”
任擎看著進入視線的一眾麵包車:“大拳敏他們已經從隧道出來了,正在朝著你那邊過去。”
“等他到了以後就跟他談,談不了,就跟他打,給我狠狠的打!我就不信這個跛忠收拾不了他了還。”
五井沙廠。
兩方人馬混戰在一起,短時間內看不出優劣勢,但是打著打著,跛忠發現個問題。
吳誌輝這邊,一直有人在源源不斷的頂上,但是自己這邊,要是倒下一個,那就是實打實的減員。
人群中,大d拎著他那把大錘子揮的虎虎生威,大錘手柄很長,根據他一米澳身高特地加長過的,掄起來十分順手。
長毛手持一把斬刀,與大d站在一起負責打輔助,兩人站在一起,在人群中十分顯眼。
“阿南!”
跛忠盯著那邊最為出位的大d:“先去斬翻這個大d。”
“嗯。”
武浩南緊了緊手中的雙刀,刀刃摩擦在一起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朝著大d那個方向就去了。
吳誌輝腰板筆挺的站在原地,看著混亂的現場,短時間內,自己不需要出手乾預,整體形勢對自己有利。
這時候。
電話響了。
吳誌輝掃了眼電話,他等這個電話很久了,接了起來:“怎麼了張si,大晚上的尋我?”
“阿輝,你們在搞什麼?!”
張景良的聲音在電話中響起:“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在搞什麼?”
“沒有一點動靜,什麼反應都沒有,你們就跟號碼幫打起來了?尖沙咀那邊虎視眈眈,香港仔這邊直接就亂做了一團。”
“大拳敏帶著人殺進香港仔了,現在投訴電話一個跟著一個的往我們警署打啊,乾什麼?想翻啊?!”
“是嗎?”
吳誌輝聽著張景良焦急的語氣,嘴角上揚挑起一個弧度:“我也不想打啊,但是沒辦法,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有利益就會有衝突。”
“不要跟我那麼多!”
張景良嗬斥一聲直接打斷了吳誌輝的話:“我現在不想聽這些這個那個的理由,現在,立刻,帶著你的人給我撤,不要再打了。”
“現在到處都亂做一團,我根本沒辦法處理,沒辦法交差,是不是要我抓幾個你們的頭馬回來你才肯善罷甘休啊?!”
他的語氣毋庸置疑:“彆打了,給我撤!我不管你們要怎麼樣,但是今晚上,絕對不能再鬨了。”
“再繼續鬨下去,後果很嚴重的,到時候鬼佬要是下命嚴打,你們都開不了工!”
張景良絞儘腦汁,把事情往最大的方麵去,試圖嚇唬住吳誌輝,解決這檔子麻煩。
隻不過,吳誌輝卻並不吃他這一套。
張景良在電話中越發的跳腳,吳誌輝就越發覺得這件事情有很大的貓膩。
區區三台泥頭車能運輸多少的渣土啊?張景良前前後後來了這裡兩次,為了什麼啊?
就圖這三車沙土?!
“張si。”
吳誌輝攥著電話,看著眼前混戰在一起的兩方人馬,語氣歎息:“哎呀,你怎麼不早點啊,現在人都打在一起了,我話也沒有用了啊。”
“再了,跛忠現在已經殺紅了眼,我想停他也不會停下來啊,再吧。”
“我還有事,先掛了。”
吳誌輝著就不由分的直接掐掉羚話。
張景良拿著電話,臉色鐵青,攥著電話的手指指關節發白,緊咬的牙關臉頰兩側咬肌明顯。
在聽到吳誌輝叫他張si的時候,張景良心裡就有了不好的預感,吳誌輝肯定不會給自己麵。
還真是這樣。
張景良心裡暗暗下定決心,不管怎麼,以後絕對不會再幫吳誌輝做任何一件事。
“怎麼樣?”
鬼佬威廉夾著雪茄,目光盯著張景良,從他的表情中就看出來了一二:“搞不定?”
“冚家鏟張建忠,死瘸子,他媽的,壞老子事!”
張景良咬牙破口大罵:“死瘸子覺得自己沒麵子,不肯跟我的人走,硬是要跟他們打。”
他開口問到:“怎麼辦?!”
“啪!”
威廉咬著雪茄,抬手將高腳杯砸在霖上,玻璃四濺酒水濺射一地:“你問我怎麼辦?這件事情你在做,你問我怎麼辦?我不管用什麼手段,我的東西不能出現任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