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以為我不知道,跛忠這件事情你也有參與吧?”
吳誌輝冷笑一聲:“嘴上的為我好,背地裡你去扶持跛忠?不知道我跟他是對頭啊?就你這點心思,還是省省吧。”
“……”
張景良聽著吳誌輝的話,表情變化了好幾番,在回憶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似乎很多事情就理順了:“你早就猜到了什麼?所以在故意攔截跛忠?”
“歪打正著吧。”
吳誌輝冷笑一聲,鄙夷的看著張景良:“我一直都以為你雖然幫鬼佬做事,但是最基本的底線會有,我隻是以為你扶持跛忠而已,沒想到啊,你幫鬼佬運文物。”
“既然你都知道了,沒什麼好解釋的。”
張景良吐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座位上,點上了一支香煙來夾上:“我也是沒有辦法,我已經到了這個位置,我還有希望更進一步的。”
煙霧將他整個人籠罩在裡麵:“鬼佬找我我也想過反抗,但是我沒得選,他就盯著我讓我做事。”
他的身子往前探了探:“聽叔一句勸,這裡麵的水很深,這些文物牽扯到你得罪不起的勢力,你把握不住的。”
“把東西交出來吧。”
“沒可能!你喜歡跪著,我沒這個愛好!”
吳誌輝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我能站著揾錢,為什麼要跪著跟他們要啊?!”
張景良眼珠子瞪大,直勾勾的看著吳誌輝,豎起大拇指來:“好,你現在是了不起了,你清高,我張景良比不過你,你是這個!”
吳誌輝冷冷的看著他。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
得有好一會。
“這樣吧。”
張景良咬咬牙扭過頭去:“那晚上的事情我也聽了,你也有不的損失,前前後後虧了好多錢,那麼多兄弟的醫療費,補償金什麼的開銷很大。”
“這樣吧,我跟他們談,加八十八萬,五百八十八萬,湊個吉利的數字,怎麼樣?”
他端起茶杯來抿了一口:“而且,我們不搞什麼轉賬什麼的,我讓他們給你現金,你們混社團的人不就是要現金嘛,隻有現金攥在手裡才是最值得人相信的。”
“沒興趣!”吳誌輝表情平靜的看著他,依舊搖頭。
“我叫你拿著你就拿著,把東西交出來,讓我回去交差!”
張景良情緒瞬間炸裂,衝吳誌輝咆哮了起來:“非得讓我用其他的手段來對付你?”
“我告訴你,東西拿不到鬼佬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知道你手裡揾了幾個正行,你以為這樣我就威脅不到你?”
他瞪大著眼珠子:“真要對付你,我去搞任擎、飛龍,我讓他們做不了生意,我搞號碼幫,我搞新記,我搞和聯勝,你害得他們賺不了錢,所有人都會打你!”
“你威脅我啊?!”
吳誌輝身子往前一探,手掌捏著杯子:“是嗎?!”
“你可以這麼理解。”
張景良語氣梆硬的回了一句,咬咬牙語氣緩和下來了幾分:“你是我最好的兄弟的兒子,我不想把事情鬨的這麼僵。”
“這件事情,你必須聽我的,沒有任何選擇!就當幫我一次行不行?!”
“嗬嗬。”
吳誌輝挑眉看著張景良。
張景良也在看著吳誌輝。
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彙。
“交出來!”
張景良語氣梆硬,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不交,我就搞你!”
“嗬嗬。”
吳誌輝聞言點零頭:“你這麼,我心裡就有數了。”
“我會再聯係你。”
張景良起身拿著公文包就走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吳誌輝坐在座位上,看著張景良出了包間門,點上一支香煙來吞雲吐霧,眼睛眯在一起:“威脅我?!”
他拿起手提電話來,直接就打給了大圈豹石則成:“石總,內地公安是不是跟香江的警隊接觸過,花五百萬來買我這批東西啊?”
“沒有!”
石則成聽到吳誌輝的話,音調都拉高了好幾分:“千萬彆信,我們怎麼可能跟鬼佬去合作,讓他們幫我們把東西拿回來。”
“我們已經開始在跟華嘉公司談合作的事情了,相信很快就會落地,再給一點時間,我會催促他們的,記住,這批東西不能出去,誰都不要信。”
“好的。”
吳誌輝笑著點零頭:“那就有勞石總了,放心吧。”
他給大圈豹打電話就是敲打的目的,到底是大圈豹,跟他對話都省事很多。
一聽到風頭不對就表示會主動催促加快合作進度,聰明人就是好,都不用自己提點。
“嘖嘖...”
吳誌輝端著茶杯吹著熱氣,的抿了一口,手指夾著的香煙煙霧向上。
他在腦海裡複盤著剛才跟張景良的對話,喃喃自語道:“五百萬買這批東西,真給錢還是假給錢啊?!把我吳誌輝當弱智啊?”
張景良的話倒是讓吳誌輝揣測出了鬼佬的動機。
如果吳誌輝是鬼佬,肯定不願意花錢的。
因為本來就是鬼佬搞來的東西,被吳誌輝截胡了過去,怎麼可能又再花錢買回來。
嘴上著五百萬來釣魚,把東西釣出來以後鬼佬絕對會跟自己玩黑吃黑的那一套。
隻要一見到東西,現場就會被荷槍實彈的差人包圍,直接按住,順帶著把東西拿回去。
吳誌輝可沒有給鬼佬當狗的習慣,既然撕破臉皮是遲早的事情,那就玩的瘋狂一點吧,管你他媽的是誰,既然你想打我的主意,那就先草了你再。
“有錢是嗎?大曬是嗎?!”
吳誌輝喃喃自語:“草擬媽的,手都給你斬斷!”
他的眼珠子轉了轉,一個想法冒了出來,跟著又重新拿起手提電話來打了出去。
打通沒人接,吳誌輝又繼續打,還是不接,堅持不懈,這一次,得等了好久,電話才被接通。
電話裡麵響起葉繼歡的聲音來:“乾什麼,誰啊?打打打,煩不煩啊!”
“我跟,十萬。”
著。
他就要掛斷電話。
“哦喲。”
吳誌輝齜牙笑了起來,聽著電話那頭嘈雜的背景音,就知道他現在肯定在賭場裡麵:“很忙啊看來,我是阿輝啊。”
“撲街,又輸了,不玩了不玩了。”
葉繼歡的咒罵聲從電話中響起,換了個安靜的地方:“輝哥,是你啊,我就誰還會給我打電話了。”
“阿歡,現在檔次又回去了嘛,開始十萬十萬的玩了?”
吳誌輝嗬嗬一笑,語氣揶揄道:“以前,你可都是幾尺幾尺的往桌子上丟錢的啊。”
上次在濠江老妖的賭場遇到他的時候,葉繼歡可是拿著尺子丈量鈔票的厚度往桌子上丟錢,那才叫豪賭。
“嗐。”
葉繼歡聽著吳誌輝的揶揄,低聲咒罵了一聲:“沒辦法,這兩手氣特彆不好,前前後後輸了不少錢了,他媽的,晦氣。”
“嗬嗬,你還真去賭了個精光啊?”
吳誌輝聽著葉繼歡的話,心裡基本有數了:“上次拿了和勝圖那麼多錢,不是回內地做地產生意,買幾個房子在手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