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青妖穀外,虛幻波紋的淡灰色光幕忽地傳出了一陣沉悶之聲,陳默的身影不受控製的倒飛而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左胸前的寸許傷痕綻開,還染紅了一小片鮮紅的血跡。
這一幕瞬間引起了穀外修士們的注視,擺攤的,看守的,還有正準備進穀的眼神,紛紛朝他這邊看來。
陳默早就在接觸到光幕的一瞬間,就把黑色鬥篷收了起來,他現在傷上加傷,若是再吸引一些覬覦他法寶的人,就真是步履維艱了。
他迅速的骨碌爬起,從嘴中吐出了一口淤血,看也不看四周修士的震驚目光,快步離開尋找個僻靜的地方先調養生息。
先不說此地不允許動武搶奪,光是能在""獵人""們的層層堵截下衝破關卡的,又有幾個無名之輩?一些頭腦發熱的修士見陳默迅速的離開此地,頓時熄了蠢蠢欲動的貪婪之火,不再觀望了。
陳默並沒有離開太遠,仍處在紫凰山莊劃出的的保護範圍內,脫離了眾目睽睽的曝光,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下,低頭看向他複發的傷口,不禁搖頭苦笑,無奈的感歎道:“讓自己永遠保持理智真的是一種奢求,隨著修為的增長,連這種有性命之危的事情都敢去拚了。”
陳默實際的修為隻有煉氣五層,可戰力卻相當於煉氣十一層的巔峰,並且有小玄功淬體,可能是之前與瘋子拚殺嘗到了甜頭,居然還有種天下無敵的錯覺了。
回想起來剛才的舉動,此刻他的心中才一陣後怕,若是毒寡婦與上官三兄弟直接動手,他頃刻間就會陷入苦戰,即便最後動用了底牌將他們斬殺殆儘,也是得不償失的。
“傷上加傷,現在能發揮的水平不足七成。”陳默攥緊了拳頭,心中暗暗歎了口氣,這次就當是教訓了,下次絕不能在做超出自己能力的範圍之事。
“咳”
被三顆火球的灼熱之力影響,陳默胸口一悶,又嗆出一口老血,默默的偏頭吐著喉嚨裡的堵塞,彆說,噴完後呼吸還真通暢了一些。
丹藥全都吃光了,符纂消耗一空,他渾身上下唯一值錢的就是冰肌草了,不禁無語,慢吞吞的施法點住流血的部位,如一隻孤狼""舔舐""自己的傷口般緩慢的恢複。
陳默覺得自己還是很幸運的了,總比永久躺在青妖穀裡的凶惡大漢強,閉眼冥思間,也在考慮接下來該怎麼辦。
“換做我是師父,首先就是要尋找我的下落,這樣通過王掌櫃的了解,必定知道我與楚可卿有過交談”陳默正在思量間,一行三人身穿紫凰山莊的道袍的修士們朝他的方向走了過來,為首之人閃身來到仍坐在地上的陳默跟前,在懷中掏出一張畫像,對比了一下,問道:“道友可是孫前輩高徒?”
陳默心中一動,臉上不動聲色的說道:“沒錯,是我。”
為首之人上下掃量了一下陳默,忽地從儲物袋中拍出了一顆療傷丹藥遞給他示好。心裡嘖嘖稱奇,煉丹師地位通常尊崇高貴,並不擅長爭鬥,可眼前之人居然能衝破""獵人""們的關卡,實力可謂強橫!
“謝謝。”陳默接過丹藥,收進了儲物袋中說道:“敢問道友尊姓大名?”
“齊四海。”為首的紫凰山莊修士輕笑道:“陳道友,孫前輩早在一個月之前便已到達青妖穀,與我們的結丹老祖聊了一陣就離開了,特地委托我們發現你的行跡後,第一時間將這枚藍色玉簡轉交給你。”
“哦?”
陳默接過齊四海遞過來的玉簡,神識一探,半盞茶的時間後其內收回,拱手道謝:“麻煩齊兄特地跑過來一趟了,若是陳某以後僥幸學得師傅真傳,必定還了齊兄今日人情。”
他要的就是這句話,齊四海嗬嗬一笑,能與一名未來的丹師打好招呼總沒有壞處,熱情的邀請道:“陳道友不如到我們的住所休整一番,調理好後再離開此地也不遲啊。”
陳默笑著婉拒了對方的建議,又說了幾句場麵話,三名紫凰山莊的修士便離開了這裡,隻留下了獨自打坐的陳默。
“無邊荒漠”陳默的眼神眯成了一條線朝遠方看去,喃喃自語著說道。
楚國的東部邊境,靠近無邊無際的荒涼沙漠,有一座用黃色石沙堆砌成的大型州郡,占地足有千裡之廣,整個城池上方倒扣著一個泛黃色的光幕,很明顯是一處極其玄妙的超級禁製。
在黃沙郡的一角,某處不知名的正殿中,孫興與鄭家家主閒聊著什麼,但神情卻有些恍惚,似乎有什麼心事的樣子。
說起來,在他的計劃中,此刻他與陳默應該已經進入了燕國境內,不慌不忙的前往散修大會地點。
可陳默的失蹤,完全打亂了他的籌劃,原本在雲城出發,經過楚國十七郡後在北部入境。但現在由於時間緊張的關係,迫不得已才來到楚國鄭家的地界,借助他們的魔鈴駱駝,打算橫穿無邊荒漠抄近路了。
孫興心中充滿著焦慮,他不怕陳默遲到,甚至不參加這次散修大會都可以,他隻擔心陳默在青妖穀或者不知名的某地意外隕落,剩下時日不多的他,倉促之下又上哪再找合適的衣缽傳人?
三年之內便成為下品煉丹師,此等資質就算在七國修真界裡麵也能算的上是名列前茅的,陳默是孫興夢想的延續,親手培養出來的傑作,未來的接班人,怎麼可能還沒有震撼丹界就銷聲匿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