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渾厚的聲音忽地從洞府深處傳來,陳默凝神一看,這是一位充滿著儒雅氣息的男子,容貌俊逸不凡,身著一件樸實的白色長袍,風淡雲輕的走了過來。
“氣息沉穩內斂此人是我見過最強的煉氣修士!!”
隻一瞬間,陳默就察覺到了他帶來的極度危險性,當即拱手施禮道:“師弟見過夜師兄。”
“嗬嗬,陳道友不用拘束。”夜瀾天微微一笑,說道:“師兄二字就免了吧,你我還是以道友之間稱呼為好。”
陳默心中一凜,和聰明人交談,有些話點到即止就好了。“難不成他能看破我隱藏的修為?”陳默雖是心頭狂震,但麵色依舊如常說道:
“師兄就是師兄,豈有不敬之理?”
夜瀾天含笑不語:“也罷,那就隨你了,陳道友請坐!”
夜瀾天伸手示意陳默坐在小鼎的另一側,他與之對麵相坐,揮手開啟了洞府的禁製,原本停滯的靈力流速竟飛快的轉動起來,在此地閉關居然抵得上冰火洞地字石室的修煉程度,陳默不禁暗暗心驚起來。
“不知那株落魂菊,陳道友可曾帶來?”
陳默被這麼一點才恍然大悟,原來麵前的小鼎裡煮沸的是輔助神識提升的美酒,放入落魂菊以後,二者相輔相成,才是它真正的用法!
陳默點了點頭,把落魂菊拿了出來,夜瀾天接過,一根一根的摘下,投入到了沸騰的小鼎內,隨口說道:“陳道友不用拘謹,在下很平易近人的,不知你的辟穀丹最近銷量如何啊?”
“夜師兄說的是什麼意思?師弟聽不明白。”陳默疑惑的說道。
“隨口一說而已,最近宗門的比試又要來臨,在下觀陳道友修為深厚,此次從內門弟子晉升核心不成問題,特地來為道友你煮沸這一鼎""鎮魂酒""來提前慶賀!”
說罷,夜瀾天拍出了事先準備好的兩盞酒杯,靈力微微牽引,那沸騰的鎮魂酒自動落入了陳默的麵前,夜瀾天高舉一杯,陳默不動聲色的跟了一口,淡黃色的酒漿立即化成了一股精純的涼氣,直接滲透進了神識,令他渾身一陣舒暢。
“鎮魂酒果然名不虛傳。”陳默不由得讚歎了一聲。
“再好的酒,也要有資格配喝上它的修士,”夜瀾天淡淡的說道:“陳道友可知修真界上古真靈""蒼龍""的存在?”
“蒼龍?這師弟倒是沒聽過的。”陳默如實答道。
“蒼龍乃遠古神獸,修為已臻化境,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於波濤之內。”
“有道是潛龍在淵,隻待機遇來臨,猶人得誌而縱橫四海八荒,臥龍一稱,可比當今修真界天驕精英,陳道友拜入浮雲宗已有三年多的時日,一定知道哪些修士,才是在下所才所言的""臥龍""吧?”夜瀾天含笑說道。
陳默聽後麵露怯色的說道:“師弟這點微末的修為,妄議諸位師兄師姐,恐怕不太合適吧?”
夜瀾天哈哈大笑道:“陳道友何必妄自菲薄?能得到樊長老賞識,獨自管理一座中上規模的百草園,何談沒有眼界之說,儘管暢所欲言,在下不會到處亂說的!”
陳默想了想說道:“千尋榜上名列八十七位,吳東君吳師兄,可擔得起這稱呼?”
夜瀾天擺了擺手:“吳東君修行尚可,但證道心誌不堅,此番前去遺忘之地,也隻能是隕落的下場,不提也罷!”
陳默又說道:“那名列千尋榜第七位的陸修遠陸師兄呢?他長輩是宗門裡的築基長老,為人謙和老練,善於交際,不僅自身修為高深,並且結識熟絡了門內諸多的師兄師姐,可稱的上""臥龍""一詞?”
夜瀾天稍一思量,正色道:“陸修遠此人有野心,卻眼高手低,有些謀略卻優柔寡斷,這些弱點早晚會害了他,不足以稱之臥龍天驕。”
“那葉雲旗葉師兄呢?”陳默追問道。
“此人排名第十七位,可善於投機取巧,有名無實,何談臥龍之說?”夜瀾天冷笑道。
陳默沉默了,無言的倒了一杯鎮魂酒,緩緩開口道:“那古遙師兄,夜師兄怎麼看待?”
“此人性子陰狠毒辣,善用陰謀詭計,絕非良人,也許他能在修真一途上走的更遠些,稱的上是宗門的天驕精英,可最終還是逃離不了塚中枯骨的命運。臥龍一詞,他還沒有資格擁有。”
陳默沒了脾氣,一連說出了多串的名字:“那李沐晴,藍若纖,菀青等人可算得上嗎?”
夜瀾天仰天大笑道:“區區女流之輩,怎麼能擔得起臥龍天驕的稱呼?”
陳默無奈的說道:“夜師兄,除此之外,師弟真的不知道了。”
夜瀾天忽然一本正經起來,眼神死死的盯著陳默,一字一句地說道:“依夜某看來,真正的臥龍天驕,懂得韜光養晦,胸中有謀略,加上一顆堅韌不拔的求道之心,以及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心態,這才稱得上""臥龍""之稱!”
夜瀾天左手一指陳默,又指了指自己,無比肅穆的說道:“浮雲宗兩萬多名煉氣期修真者,能夠被稱作""臥龍天驕"",唯有陳道友和夜某兩人而已!”
陳默臉色瞬間鐵青一片,握著酒杯的手猛地一顫,忽地摔在了地上。
不過瞬息之間,他便趕忙撿了起來苦笑著說道:“夜師兄快快收回這句話吧,嚇得師弟酒杯都沒拿住,灑了這麼多鎮魂酒,真是太可惜了。”
“哈哈陳道友也會被嚇到嗎?”夜瀾天輕笑一聲說道,似乎和方才的模樣大相徑庭。
“師弟我膽子不大,最不喜歡的就是修士之間的拚鬥了,這才一心琢磨起了藥草玉簡,申領到了管理藥園的資格,夜師兄不要在嚇唬師弟了。”陳默拍了拍胸脯,心有餘悸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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