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杜盈等人及時的開出了護體靈氣,隻見得怪蟲飛蛾撲火般的送死,杜盈強忍著心中的不適,甩出了一道耀眼的赤芒飄帶。
頓時火光一片,腳下無數的蛆蟲,伴隨著燒焦的刺鼻氣味緩緩散出。
奈何整個腹部通道實在太大了,即便是杜盈殺了一遍又一遍的蟲群,卻始終不見出路,她焦急地大喊兩名同門的名字,希望幾人能合力闖出此地。
“快撤!!!”
杜盈的眼前一花,在細看去,是她的師兄薑岩拽著她的衣袖向後拖離。
“王師妹呢!”杜盈驚恐的問了一句,薑岩咬著牙並沒有回答她,事實上,這名同門沒有和薑岩一起出現,就已經預示著她的下場了。
不光是她,先前探路的修士們,恐怕也大都凶多吉少了。
這個時候誰都顧不上了他人,兩人且戰且退,路遇了至少十多名修士,皆是在蟲海中苦苦奮戰,一邊想要逃離的掙紮模樣。
薑岩的七竅開始滲血,他服用了一枚爆發修為的丹藥,這才死裡逃生,原本自己一人可以安然離開,但再加上杜盈,顯然有些難以為繼了。
“嗡嗡”
隻見整個腹部通道內,白花花的蟲海之上,竟零星的飄起了數百隻紅色飛蟲,如一片紅彤彤的火球。
它們的速度不快,但撞到修士身上的瞬間,這種怪蟲就好似點燃了一切,連帶著那人的衣物、骨骼、頭骨全都燃燒了一般,淒厲的慘叫聲不斷回蕩,聽得杜盈心頭一顫!
“它們朝這邊過來了!!”
薑岩大喝一聲,手指連彈數下,無數鋒利的寒芒射向即將到來的數隻火焰飛蟲。
他推開了杜盈獨自擋在她的前麵:“你的法寶都毀得差不多了,快走,彆管我了!!”
“師兄”杜盈臉色蒼白的說道。
“走啊!!”
這兩個字成了杜盈與他最後的訣彆。
她其實早就知道,自打她拜入落日穀的那天起,薑岩師兄便對其照顧有加,有很多時候,兩人一起探討修行上的心得,一起遊曆天下、共渡美景,隻是礙於情麵,誰都沒有去戳破那層窗戶紙。
一同和她逃出生天的還有十幾個修士,他們都是沒敢冒險深入的謹慎者,顯然,這樣的性格救了他們一命。
再逃出腹部之時,一股難以抵抗的罡風刹那間吹飛了他們,杜盈也是其中之一,她來不及抓住龜殼上的堅甲,這股氣流卷起她,和吹起樹葉來說也沒什麼兩樣。
“那龜甲另一側的輪廓,好像一個人”
杜盈好似看到了一個修士抓著龜甲硬撐,但隻有一瞬,況且那時塵土翻飛,能見度何其渺小。
最終在一片漆黑的通道中,她目送著荒腐巨龜消失在了視線之內。
“就這樣,為娘被薑岩師兄拚死相護,這才存活到了至今”
小婉兒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她沒想過母親居然還經曆過這等生死危機,那豈不是差一點,她就沒法出生在這個世上了?
不過,她到底是未成熟的孩童,那些恐怖的場景選擇性的忽略了,反而是若有所思的說道:
“娘,這個薑岩前輩好像喜歡你呢。”
“哦?為什麼這麼說?”
“他願意為了你去擋住怪蟲,保護你,如果他沒有死,娘是不是就嫁給他了呀?”
“沒有如果,小丫頭。”
杜盈寵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瓜:“娘也會像薑岩師兄那樣,拿生命來保護你的。”
母女倆又聊了一會兒,小婉兒慢慢的睡著了,杜盈看著她熟睡的容顏,似乎覺得眼熟,她覺得是在照鏡子,曾經的自己也和女兒一般,純真無暇。
“師兄,你先走,讓我來斷後!!”
“彆廢話了!你先走!!”
薑岩大喝一聲,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一把飛劍便已刺穿了他的脖頸。
“薑岩師兄,謝謝你的築基丹靈材。”
杜盈用她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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