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趙天逸道:“近來瑣事纏身,還未抽得出時間去登門拜訪陳兄以表感謝,實在是感到慚愧。”
“哪裡的話,修行一飲一啄,誰亦能定乾坤,況且我也沒幫上什麼忙,趙兄言重了。”
說罷,陳默的目光又看向趙天逸身旁的兩人:“還不知這兩位道友”
“啊,此事怪我!”
趙天逸笑了起來,立即補充介紹,他先請了那名青年,說道:“這位是周震南,周兄,他沒和我們一樣去遺忘之地,而是在宗門築基成功的!”
“恭喜恭喜。”陳默拱手慶賀。
“同喜。”後者也是麵露微笑,算是回應了。
女子身穿一襲紫色長裙,盈盈腰肢襯托著略微豐滿的和諧,膚若冰雪,婀娜妙曼,又生得一雙明亮而清澈的眼眸,同樣攜著笑意相迎。
“這位是張心師妹,前幾日築基成功的,我們是多年的好友,自打拜入宗門時便認識了。”趙天逸繼續介紹道。
陳默很平常的打了個招呼,女修旋即還禮,趙天逸又將陳默介紹給了他們二人後,陳默問道:“那你們幾人這是要去哪裡呢?”
周震南笑著說道:“俗話說的好,相請不如偶遇,我們幾個正要去鄉間小酌一場,這就碰到了陳兄,無非是多副碗筷的事情,不知陳兄可否賞臉一起坐坐?”
“不了周兄,好意心領了。”陳默擺了擺手,解釋說道:“我這邊還要去功法閣一趟,還是改日吧,改日我請你們。”
“陳兄,莫不是不給麵子?”趙天逸假裝生氣的說道:“功法閣哪天再去挑不也一樣嗎,還是你心裡瞧不起我們幾個,擔心墮了你的身份?”
“趙兄說的這是哪裡的話。”陳默可不能讓他亂扣帽子,連忙笑著搖頭,表示沒有這回事。
一旁很久未出言的張心,此時卻說道:“巧得浮生半日閒,陳兄何必在修行路上追逐得那般緊迫呢?”
“哦?”
陳默來了興趣,他轉頭對女修說道:“這是《盛秦·其二》中的後半句,莫非張心姑娘也曾有興趣讀過?”
“坐井說天闊,讓陳兄見笑了。”張心又說道:“我不讚同詩中的巧字,反倒把整篇的意境給破壞了。”
陳默眉頭一挑:“那依姑娘所言,應該以何字代替才好呢?”
張心的星眸閃動,輕聲開口道:“又得浮生半日閒,陳兄以為如何?”
陳默想了一陣,徐徐道:“不如改巧為偷。”
“偷?”張心愣了片刻,隨後口中默念道:“偷得浮生半日閒,偷得浮生半日閒好詩!”
如此幾遍,她愈發的欣喜起來,就連看向陳默的目光都有些佩服了。
文人的事,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哪懂這些,隻是看陳默和張心聊的如此投機,便以為事情成了,於是趙天逸又說道:“難得張心師妹聊的如此開心,我這做兄長的可是頭一次見到,什麼也彆說了陳兄,這次你非去不可了!”
“是啊,去坐坐而已。”幾人又是一輪勸說道,陳默自覺再過拒絕就有點過於孤傲了,儘管隱約猜到了他們的小心思,但盛情難卻,陳默也隻得點頭應下。
四人抬手召出了飛劍禦空,陳默借此機會悄悄觀察了一番,周震南的飛劍明顯是精心挑選過的,這說明此人築基已有一段時間,而其他兩人操縱飛劍略顯生澀,一看就是和他一樣初學乍練的修士。
“看來待會兒要提防提防他的言語了。”陳默心中暗自想道。
他們要去的鄉間小道,實際上就是宗門內的凡人聚集地,浮雲宗一些弟子的家眷都生活在這裡,陳默來過一次,還是為了找齊昭來管理他的藥園。
不過,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四人乘風飛行,在一處偏僻的村莊降落,幾人走過一大片低矮的房屋,有一間老舊但不破敗的院子出現在眼前,一名白發蒼蒼的老太太正坐在院內洗著衣裳,聽見有人敲門,她連忙大聲喊著屋裡的老頭去迎接。
“是我,周震南,大娘。”
柴扉輕開,待兩名老人見清來者,他們臉上的神色立即激動起來,那種因為懼怕而又熱情的不敢言語,隻是一個勁的拉著前者進屋歇息。
當然,他們對待陳默等人也是恭敬到了極致。
陳默不明所以,與張心、趙天逸等人就勢坐在了院內的石桌處,沒進房間。
“我聽周兄說過,這是他好友的親生父母,現在他的好友好像不在了,閒暇時,他就會來看看,照應一二。”
趙天逸低聲對兩人說道,陳默聽罷,心思五味雜陳,似乎也勾起了他對於父母的回憶,沒有再說什麼,就應了一聲便沒有了下文。
沒過多久,周震南便回到了院中,對眾人說道:“四個小菜,燒雞、醋魚,清炒筍片,烤兔子,都是我帶來的,稍釋改動便可,菜肴的味道雖比不上酒樓,但此地清淨還算尚可,勞請幾位不要嫌棄啊。”
眾人連連說他見外了,沒有上菜的功夫,四人的言語間仍顯得幾分拘謹,待陳釀入杯,再過三巡,幾人的熟絡程度就不比先前了。
即便如此,他們之間的話語也僅限於個人的簡短經曆,以及宗門或是修仙路上的一些奇聞趣事。
周震南起身提了一杯,單獨對著陳默說道:“陳兄,很久之前就聽過你的名號,千尋榜前十之列,必定是個鬥法的高手,今日不妥,若是將來有機會的話,周某倒想與你切磋一番,就當是以武會友了!”
陳默目光一閃,正欲開口出言,卻聽到趙天逸此時接話說道:
“周兄此言差矣,何為不妥?不如趁著酒興,你們過幾招試試如何,也省得將此事推到以後了!”
張心瞪了一眼趙天逸:“莫要添亂,我們幾人都禦劍飛行很長時間了,靈力潰空,哪來的力氣比武,吃你的菜吧!”
一邊說著,一邊給趙天逸夾了一塊兔肉。
陳默三十年的人生經曆,早就將他們的心思洞悉了清楚,談話是要有底氣的,靠著林玉琴的關係,隻能讓他有坐到這的資格。
至於能不能坐穩,那就要看盛名之下究竟有沒有虛士了。
陳默嗬嗬一笑道:“這些都不是主要的,古話講拳腳無眼,更何況鬥法一事,傷了誰都不好,還是就此罷休吧。”
陳默正準備將眼前的酒盞一飲而儘,卻又被周震南輕輕攔住了。
“陳兄,莫不是擔心周某會傷了你?”周震南目光灼灼。
陳默淡然一笑:“激將法對我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