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掌門又講解到直至眾人紛紛點頭,這才將玉簡逐一分發下去。
若沒有什麼其他的問題,他們就要在這裡,決定出自己今後幾十年、甚至到死都不會改變的命運了。
丁淩韜環視了一圈,見眾人都沒有立刻烙印神識,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又補充了一句說道:
“諸位,此事非同小可,理應當慎思而後行。”
“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件特殊的事情,相信有些人已經猜到了,本掌門在這裡也不多敘述,你們自己看看罷。”
陳默,夜瀾天等人聽罷心中一動,他們等著就是這一刻,也不見掌門有其他動作,隻是手中甩出一枚黑色彈丸,此物刹那間爆開,霧化成了一縷漫無邊際的灰煙,將整座屋子縈繞住了。
與此同時,一段段莊重而又壓抑的墨色字體,映入了每一個修士的腦海之中。
困魔島計劃:
“第三階段,預計招收一百名築基修士,汲取兩個世界的最優點,悉心培養出一批能夠改變天雲大陸格局的精英。”
天雲九子計劃:
“百人之中最優異的九位,傾七國之資源竭力輔助,必登結丹境界。”
島內五不招:
“貪生怕死不招;心誌不堅不招;容貌傾城不招;魯莽急躁不招;骨齡五十以上者不招。
入島條件:
“自願簽下賣身契,一式三份,宗門、困魔島、修士各執一份,困魔島為奴二十年,任勞任怨,遵守一切規矩,違者島主有權廢除其修為逐出,重則當場格殺。”
“自願簽下死契,一式三份,宗門、困魔島、修士各執一份,如在島內不幸死亡,與困魔島沒有任何關係,任何修士不得以任何理由私自尋仇,違者後果自負。”
困魔島的曆史意義:
“為撲朔迷離的修真界掃清障礙,還世間一個朗朗乾坤,困魔島修士一詞,日後必將成為天地間的最高榮耀,在象征著永恒的《天雲錄》劃下的濃重的一筆,為後人所傳頌。”
這之後,就是困魔島的具體所在,與島上報名的截止日期:
天雲曆四二九八年元月。
陳默大略算了一下,到目前為止,已經不足兩年的時間了。
“困魔島?嗬嗬這種地方會有人去嗎!”
彈丸的神識外放還未結束,有人便不屑的笑出了聲,但此舉並未惹得他人不快,相反,還增添了幾道英雄所見略同的笑意。
“的確如此,簽下這兩種靈契,即便島上的人立即將我等殺了,也不會有任何的處罰,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又有一人搖頭晃腦的說道。
一名白麵書生輕揮折扇,笑著說道:“牛皮吹得倒是叮當響,那夢千秋也是來自這島上的,卻也不見她有何過人之處!”
陳默身旁的一名大漢接茬道:“不是丟了一條胳膊嗎?”
“哈哈哈”
修心殿內旋即傳來了快活的空氣,大部分的人都在跟著笑,陳默為了不引人注目,也隨著臉皮抽動了幾下,陪著眾人歡樂。
同時,他也在觀察著夜瀾天的反應。
掌門丁淩韜也未阻止,任由眾人取笑作樂,約莫過了半盞茶的時間,他才雙手下壓,示意眾人收聲:
“困魔島上的事情,本掌門不做評價,但如果要去的話,宗門的職位就不能再選了。”
“放心吧掌門,我們不會去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送死的!”
一個大大咧咧的胖子扯著嗓子吼道,同時將神識烙印在了玉簡內:“掌門!我是不是能走了?”
丁淩韜笑道:“當然可以,在場的人除了陳默,其餘人交還玉簡後就可以離開了。”
陳默心中猛然一驚,暗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這句話也並未掀起多大的水花,除了林玉琴聯想到了開始的未點名之外,其他人仍是當作無事發生,很快,掌門手裡的玉簡有了第二個,第三個
隨著修心殿內的人數減少,林玉琴也坐不住了,趁著眾人大部分都圍在掌門身邊,她走到了陳默跟前,低聲簡短的問道:“陳大哥,你選的哪裡?”
陳默思索了一下,說道:“執法堂。”
林玉琴點了點頭:“那我在外麵等你。”
陳默嗯了一聲,旋即閉目養神起來,不理會他人的問候了。
他倒不是真的很累,隻是在權衡利弊而已,困魔島的苛刻條件,讓他吃了個啞巴虧,原本以為輕鬆拜入的事情,平白增添了幾分變數。
陳默不是傻子,他也擔心真的如之前修士所言,前腳剛踏島上,後腳就被人一刀給哢嚓了,賣身契還是他自願簽的,到時候找誰說理去?
再者,他與夢千秋本就有矛盾,去了豈不是羊入虎口,自討苦吃嗎?
陳默現在隻能賭,賭墨淵真人的人品,以及他對困魔島的事情上沒有說謊,這裡真的能讓修士引起質變,在各個方麵淩駕於同階之上。
他對簡介中的一點很是好奇,什麼是兩個世界的最優點?除了天雲大陸,還有另外的世界嗎?
那個存在著秒、分、小時的世界,墨淵真人又是從何而知的?太多的謎團就放在了那裡,解開,還是逃避?
這一刻由陳默自己來做主,話題又回到了做選擇,也正如陳默所悟的那樣,當修士想要提升到一個更高的境界,必定要承受他目前不能承受的代價,知道是一方麵,敢做,就又是另外的思量了。
“死就死吧。”
陳默毫不猶豫,將玉簡深深地印上了困魔島三個字。
他不想讓林玉琴跟他一起去犯險,因此欺騙了她,對於女修來說,還是在宗門裡待的舒坦,沒必要和他一樣去探索充滿危險的荊棘叢林。
陳默考慮的時候,修士也越來越少,待到申時三刻,修心殿內就隻剩下了他和掌門兩個人。
陳默暗歎一聲,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將麵前這關闖過,於是將玉簡呈了上去。
丁淩韜麵帶笑意的接過,看也不看,收進了儲物袋中,轉而說道:“陳默。”
“弟子在。”陳默躬身回道。
“你拜入浮雲宗已經很久了吧。”
陳默道:“回掌門,差不多快七年了。”
“嗯。”丁淩韜點了點頭:“是很久了,你可能沒和我碰過幾次麵,但我對你,可是印象深刻啊。”
陳默沒有接話,靜靜地聽著掌門的後續。
“初入宗門,就搞得天翻地覆,讓浮雲宗的老弟子給你道歉,隨後又在百草園大展拳腳,以妙丹峰的沈明月為棋,幕後操縱無數修士,辟穀丹,就是你的傑作吧?”
掌門一字一句,將陳默近幾年的算計娓娓道來,開門見山,直戳他的內心深處。
陳默麵色不改的說道:“如果掌門覺得不妥,廢了弟子便是。”
丁淩韜聽後大笑不已:“嗬嗬!怎麼會不妥呢?每一件事情辦的都合規合矩,你這小子年紀不大,倒很會利用規則玩遊戲,甚至連馮雨霖幾人的死,你不也絲毫把柄都沒留下嗎?”
“弟子從未有過殘殺同門的想法,還請掌門明鑒!”陳默立即單膝跪地,語氣誠懇的請示道。
丁淩韜道:“不必如此,今日我叫你留下並不是此事,否則就是曹閣主來審問你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可知何事?”
陳默想了想,說道:“對浮雲宗不忠。”
“嗯,說的不錯。”丁淩韜滿意的點了點頭:“你沒交納命魂燈,這是對於宗門的極不信任。”
“換句話說,你對宗門沒有任何情感,即便你現在練的是宗門賜你的法決,你住的是宗門給你的洞府,你也不知道感恩,本掌門說的可對?!”
陳默無話可說,隻得承認道:“句句屬實。”
丁淩韜轉過身,悠悠地說道:“浮雲宗近百年的曆史裡,你是第二個在築基期沒交納命魂燈的弟子。”
陳默聽後問道:“第一個是誰?”
“是我。”丁淩韜簡短的回道,令陳默霎時怔在了原地。
見陳默還沒反應過來,丁淩韜又自顧自的笑道:
“世俗界有句話說得很好,慈不掌兵,義不掌財,掌門、掌門掌的其實就是一扇門,他這一生不需要做太多的事情,隻要把兩件事做好就足夠了。”
“開門和關門”陳默緩緩地說道。
丁淩韜點了點頭:“是啊,這兩件事知易行難,掌握一個平衡,更是難上加難,所以身處這個位置上,就絕不能對宗門有任何的情感,隻有這樣方可置身事外,無論何時何地,都能做出最利於宗門的選擇。”
陳默聽得出丁淩韜有想培養他,接任下一任掌門的意思,但是這個節骨眼,他不能主動開口,因此選擇了沉默不言。
“一個合格的掌門,首先身份背景要獨,其次做事要冷、決斷要狠,依目前來看,這三點你都能做得到,怎麼樣?陳默,有興趣考慮成為一宗之主嗎?”
陳默道:“弟子才疏學淺,怎敢執掌一個宗門的命脈,還請掌門收回成命吧。”
“嗯,”丁淩韜點頭道:“你在處事方式上的確還很稚嫩,不過,若是你肯下功夫學習的話,二十年的時間,你還是有望成為浮雲宗掌門的。至少在本掌門物色的人選裡,你是最為看好的一個。”
陳默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原本以為不交命魂燈,最多會受些皮肉之苦,卻沒想到掌門竟要把位置拱手相讓,那這樣一來,自己還有必要去困魔島嗎?
丁淩韜見陳默不說話了,悄然拿出他呈上來的玉簡,淡淡地說道:
“其實我即便不看,也能猜得到你寫得是困魔島,甚至包括剛才殿內的那群修士,他們隻需顯露一個表情,我便能察覺的**不離十,這就是掌門的觀察能力,我能有,你將來也會有。”